第六章 被壓住的鬼
樓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紅旗L5,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閆雪絨旁邊,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還好現在已經臨近中午,校園裡的人不是很多。
「不好意思!」劉梓思跑出門口,看到閆雪絨又加快了腳步:「稍微耽誤了一些時間。」
「跑這麼快乾嘛。」閆姨遞給劉梓思一張紙巾:「你看你這滿頭汗,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沒事。」劉梓思接過紙巾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您的事比較著急,我們走吧!」
車輛緩緩的啟動,駛出校園,劉梓思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B城真繁華,有多少人想在這座城市紮根落腳,相比她出生的小城市,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梓思你是哪裡人?」閆姨遞給她一瓶水:「口渴了么?喝點水。」
「謝謝。」劉梓思接過來答道:「我是H城的人。」
「這麼巧?我老家也是H市的。」閆雪絨明顯興奮起來:「怪不得聽你說話感覺很熟悉,B城這麼大都能遇到老鄉,真是太有緣了。你家是H城哪裡的啊?」
「是啊!」劉梓思也答道:「Y市的。」
「那咱倆家離得不遠,我是D市的!開車都不到半個小時」閆雪絨興奮的說著,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坐在副駕駛的人,立刻回頭問道。
「咳!咳!沒事!」閆雪絨擺手。
「您現在不宜太過激動,還請您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保重身體。」黑衣人見閆雪絨真的沒事,扭回頭繼續坐好。
「別理他們,他們就那樣,比我丈夫還軸。」閆雪絨同劉梓思說。
「他說的沒錯,您還是要注意身體。」劉梓思伸出手:「我略懂一些中醫,要不我幫您看看?」
「你還懂中醫?」閆雪絨伸出手腕,有些驚奇:「那你幫我看看,我最近睡得早起得晚,特別疲憊,還一直咳個不停。」
「只是粗淺的懂些。」劉梓思拉住她的手:「算是班門弄斧了,只要閆姨不嫌棄就好。」
閆雪絨的身體很健康只是過了鬼氣,劉梓思將她身上鬼氣驅散,閆雪絨立刻感覺渾身上下都輕鬆起來。
「我現在感覺輕鬆多了。」閆雪絨揮了揮胳膊:「梓思啊!你的醫術還真是高明。不瞞你說我也找醫生看過,他們就說我是心火旺盛,導致睡眠不好。葯是吃了不少就是不見效。」
「閆姨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劉梓思淺喝了一口水,這水入口竟然帶著一絲清甜,涼涼的像是剛打上來的井水一般,有多少年都沒喝過了。
「那是…」閆雪絨頓住:「我家那位昏迷不醒,也是因為這個?」
「沒錯!」劉梓思點頭:「閆姨,您是什麼時候發現有問題的?」
「大概一個月前吧!」閆雪絨回憶著:「我丈夫從工地視察回來那天就不大對勁。我們也沒太在意,以為他是累了。結果那之後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從前天到現在就乾脆沒醒過了。要不是他一直有呼吸,我都以為他…」
劉梓思見閆雪絨的情緒有些失控,連忙轉移話題:「閆姨,我聽說你也請別人來看過,你給我講講他們怎麼說的?」
「哎!」閆雪絨長長嘆了口氣:「本來我丈夫還沒這麼嚴重,他請了幾個人來家裡,那幫人有的說我們家風水不好,有的說我們家擺設有問題,有的說我家裡有鬼。一頓折騰,這錢沒少花,我丈夫卻沒有好轉!」
「之後又來了一個自稱是茅山的道士,在我家住了一宿。第二天說東西被他送走了,還送了我們幾道符,那之後一個星期我丈夫確實好了一些,我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這不是前兩天他有事出了趟門,回來以後就再沒醒過。」閆雪絨嘆氣。
劉梓思正想著安慰幾句,車輛已經緩緩停了下來。有人打開車門,劉梓思先下了車,四下看了幾眼。車輛停在一棟別墅面前,這別墅有三層高,外牆是乾淨的白色。門前種著桐柏,左側是一個池塘,前面是一個寬闊的廣場。
「梓思我們進去吧。」閆雪絨這時已經下了車:「等事情結束,我陪你好好逛逛。」
「好。」劉梓思沒有解釋,她剛剛是在看這裡的風水,風水不錯很聚財,李家生意做得這麼和風水有很大的關係。
「我丈夫在二樓!」閆雪絨站在電梯門口,立刻有人幫她按了電梯按鈕:「他腿腳不好,所以去年我們加裝了電梯。」
「閆阿姨,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和您先生有孩子么?」劉梓思問道,電梯里的女管家明顯身子僵了一下。
閆雪絨笑了笑,但明顯這笑意有些…:「我們去醫院查過…」
劉梓思低下頭,這就對了,這風水非常聚財,但卻孤。任何的有所求都要付出代價。
「不說這個了!」閆雪絨看著電梯停下:「梓思,您還是來看看吧,這屋裡到底是有什麼?」
電梯門緩緩打開,劉梓思就看到正對著電梯的門上有個鬼臉,這鬼明顯早有準備,那一張臉真的是…
腦漿四射,顱骨碎了一地,眼睛也早已不在眼球里,只剩下兩個黑洞,鼻子塌陷了進去,嘴唇也沒了半拉,露出發紫的牙床。
「嘿!白色的!」鬼嘿嘿笑著。
劉梓思走出電梯,很無意站在女管家旁邊,踩在地上的腳還碾了碾。
「啊!痛…痛…痛!」那鬼立刻捂著眼眶大叫起來。片刻,他衝到劉梓思面前沖她吼道:「你敢睬我!」
「閆姨我們進去吧。」劉梓思沒有理會他,沖著閆雪絨說道。
「好!」閆雪絨打開房門,屋內拉著窗帘,開著燈,燈光有些昏黃。這個屋採光很好,這點還拉著窗帘有些說不過去。
女管家看劉梓思一直盯著窗帘,連忙解釋:「老爺一照到陽光就渾身抽搐,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拉上窗帘。」
「這樣?」劉梓思瞥眼看著站在旁邊張牙舞爪的鬼:「能打開我看一下么?」
「這…?」女管家顯然有些遲疑。
「張媽,聽梓思的。」閆雪絨說道。
「那…好吧!」張媽挪到窗帘旁邊,小心的打開了一個小縫,陽光立刻透進來,照在床上。
劉梓思趁著兩個人不注意,一把抓住那鬼讓他無法動態,眼看著窗帘越開越大,那鬼哀嚎著,縮在劉梓思的影子里,一動也不敢動。
「老爺沒事?太神奇了!」張媽將窗帘完全拉開,床上的人很安靜。完全沒有要抽搐的樣子。
「閆姨,問題我大概了解了,能給我單獨找個房間么?」劉梓思沖著閆雪絨問道。
「隔壁的客房就空著。」閆雪絨說道。
「多曬些太陽對人有好處。」劉梓思笑了笑,轉身向外面走,手裡還拽著那已經半死不拉活的男鬼。
將屋裡的窗帘拉起來,劉梓思踹了一腳躺在地上裝死的男鬼:「再不起來我滅了你信不信?」
那鬼一聽,咕嚕一下的爬起來,一臉殷勤的道:「醒著呢!醒著呢。有事您吩咐。」
「不是你剛剛嚇唬我的時候了!」劉梓思在椅子上坐下,有些好笑的說道。
「這不是不打不相識么!」男鬼殷勤的說道:「有事您說話,只要您不滅了我,以後我都聽您的。」
「叫什麼?」
「鄙人趙雲,不知道您?」趙雲看劉梓思瞪著自己,立刻住了嘴。
「劉梓思!」劉梓思答道:「怎麼到這來的?」
「我…我這是…」趙雲撓頭:「我不太記得了…」
「過來!」劉梓思招手,趙雲躲閃不及,一把被劉梓思抓住,他掙扎著,卻逃脫不了那看似纖細的手臂。
片刻,劉梓思放開他,臉色明顯疲憊了很多:「這會想起來了么?」
「我想起來了!」趙雲叫道:「那個玉佩!我是跟著玉佩來的。」
「從哪到這來的?」劉梓思點頭,她也注意到了隔壁身上帶的那玉佩有問題。
「從工地。」趙雲神情有些獃滯:「我死了,屍體在工地。我感覺我越來越虛弱,直到李老闆去了,我能感覺到他的玉佩對我來說有好處,我藏在玉佩里來到他家,我什麼也沒做,那些人就要來抓我!他們有的看不到我,有的能看到的也不聽我解釋。」
「趙雲!」劉梓思眯起眼睛:「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趙雲衝口而出:「我沒有害他,我只是不喜歡陽光。他們要驅逐我,我真的沒有害人!」
「如果你真的害了人,你覺得我會放過你么?」劉梓思揉了揉眉心:「不要隨意干涉陽間額的事情,我會送你去地府。」
「我不去!」趙雲道:「我是被人害死的!我的屍體還被埋在水泥下面,水泥糊住了我的鼻子,我喘不過氣。我要報仇!」
「你已經死了,怎麼報仇?」
「殺了他們!」趙雲大吼道。
「啪!」劉梓思一掌拍在趙雲的腦門上:「剛剛說了什麼都聽我的,不讓你干涉陽間的事情,你拿我的話當什麼?」
「哦!」趙雲被打痛了,唯唯諾諾的:「可是他們是殺人犯啊!不抓住他們萬一他們再害人怎麼辦?」
「那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如果你一意孤行,別怪我不客氣!」
「我…」趙雲垂頭喪氣:「我活著的時候連條魚都沒殺過!我…我…」
劉梓思有些忍俊不禁,但她強憋著笑:「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要是敢亂跑!」劉梓思揮了揮拳頭威脅著。
「不敢…自然不敢。」趙雲忙不迭的點頭。
劉梓思出了屋,看見張媽正在站在電梯口發獃,見劉梓思出來,連忙迎上來:「劉小姐,這…這屋裡真…真的有鬼么?」
「張媽覺得呢?」劉梓思笑著反問。
「我…我」張媽渾身有些顫抖,說話都已經不利索了。
「鬼纏人,必有因。」劉梓思伸手拍了拍張媽的肩膀:「你也不必擔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多數的鬼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