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大結局二

副官看著覺得驚詫，因為二少從小也是大帥身邊的人，應該是錦衣玉食，怎麼吃飯這樣隨便，一點不像其他富貴人家的人。

等到盤子碗都撤下去，醫生護士也都出去，副官才跟上官睿說：「二少，剛剛還有件事，死吳總督那邊電話過來，聽說您病了，他又在外地無法過來探望，就請他們家的二小姐晚上過來看看您。」

這事暫還沒有外傳，所以是等周圍人都走了才能說起。

特意挑晚上，恐怕是傳出去了不好聽，畢竟大帥府里又沒有女眷，也沒有宴會之類堂而皇之能進來的借口，上官睿如今又生病，只好說是探病晚些來。

上官睿定了一會兒，忽然是說：「一整天都在床上原來是這樣難受，要是一個月，一定很難受。」

副官一時不知道上官睿在說些什麼，只能是應和著說：「那是一定會難受的，少帥您也別擔心，醫生是謹慎，等吊瓶打完了，你在屋裡走動走動。」

上官睿不說話，副官也就在一邊候著，上官睿靠著床頭閉了眼睛小憩，等外面人過來說是吳小姐來了，副官才過去跟上官睿說：「少帥？」

上官睿模糊在迷夢裡，說：「我再不走……」

副官說：「少帥，吳小姐來了。」

上官睿清醒一點，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好像不認識了，再看周圍，一點一點的才定了神。

副官下樓去迎吳家小姐，這可是未來的少帥夫人，沒人敢怠慢。

到樓下，吳家二小姐亭亭玉立，年紀是一十九歲，端莊筆挺，留過洋的，穿著一身卡腰洋裝，看起來亭亭玉立，確實也是適合當少帥夫人的。

副官領著吳家二小姐往裡面走，路過花廊，迎面遇上葉慧，葉慧坐在輪椅上被佟叔帶著人推過來，看著應該是從飯廳出來。

大帥府的規矩，飯都是要在飯廳里吃的，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

現在只剩下葉慧一個人吃，可這規矩沒變。

副官跟葉慧打個招呼，說：「葉小姐。」

葉慧的目光落到吳家二小姐身上，吳家二小姐到底見過市面，這裡面的事早就聽說，此刻也是微笑著說：「葉小姐。」

推著葉慧的人也就停下，以為葉慧要跟人家說些什麼，互相道一句好，算是客氣的打招呼。

不曾想葉慧直接轉開頭，看向一邊，根本沒有理會吳家二小姐。

吳家二小姐笑容都僵在臉上，一點點的凝固了。

還是佟叔說：「那我們先過去。」

說著讓人趕緊推了葉慧往前去。

副官帶著吳家二小姐上樓，大約是覺得尷尬，於是一邊上樓一邊說：「葉小姐平時也是這樣的，對所有人都一樣，她性格就是這樣，您別放在心上。」

沒想到吳家小姐十分不以為意：「我知道，她從前在學校里就是這樣的脾氣，我既然是要嫁過來，心裡很清楚，你放心，我不放在心上。」

這樣一番話，聽的副官心頭一跳，隱隱感覺到這座大帥府就空了這麼幾日就又要迎來一位厲害的角色。

又或者這座大帥府里人人都是厲害角色，只他一個又蠢又笨。

這樣領著吳家二小姐去樓上房間探病，上官睿不算是熱情可也態度尚佳，吳家二小姐更是積極熱情，嬌羞又大方，場面一時看起來竟然十分般配。

上官睿問我吳家二小姐關於念了什麼書，留洋學了什麼之類，聽到吳家二小姐留洋學了西洋畫著實有些震驚。

一邊桌上有筆墨，要她畫幾筆。

吳家二小姐拿起筆又為難，跟上官睿說：「我畫的也不是這樣的毛筆，這難能見功夫？」

上官睿說：「那就寫幾個字，不用多工整，看得出樣子就好。」

吳家二小姐硬著頭皮寫了幾個字，寫的是上官睿的名字。

副官拿了宣紙去給上官睿看，拿起來副官自己也都看笑了，只是不敢露出來。

這字，斷不用想什麼繪畫功底，些微有些功底的人寫字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上官睿也不說破，只說：「也算工整。」

這樣的會面也就是到此結束，又說了幾句就借口上官睿身體需要靜養請吳家二小姐出去。

外面下樓梯的時候，吳家二小姐聲音有些哭腔：「我是不是搞砸了，我會寫字的，那筆不好用，我也真是該死，幹什麼提自己會寫字，不說自己會跳舞之類的，他也不能讓我現場跳舞來驗，怎麼房間里正好就有紙筆呢……」

副官說：「平常都是鋼筆，最近才換了毛筆宣紙，少帥的字寫的很漂亮，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是鋼筆，您寫的也不合適啊。」

吳家二小姐那字，顯然就不是換支筆能改的。

吳家二小姐初見時候亭亭玉立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樣，現在看她，又好像一隻小籠包，氣鼓鼓的。

到底只是十九歲，複雜也複雜不到哪裡去。

副官心裡這樣想。

送過了吳家二小姐，副官上樓去跟上官睿復命，進門時候看上官睿已經是站起來，在書桌前面。

這書桌也窄，還是從前的舊的沒換，上官睿這樣的身形站在書桌前面有些高，拿著毛筆寫字。

寫的很是認真的樣子。

副官過去跟上官睿說：「少帥，已經送了吳家二小姐回去了，她挺懊惱的，一路上都在生悶氣。」

上官睿置若罔聞。

這座大帥府里的人，真是都很喜歡當作聽不見別人說話。

副官看上官睿寫的東西，竟然是心經。

上官睿寫的很仔細，認認真真，一筆一畫。

副官在一邊說：「北面應該已經是開打，等少帥醒了就能有些結果，少帥日理萬機，還是多休息，怕明天還有很多事要打擾少帥，至於吳家那邊，要是有人來問，少帥您的意思？」

成與不成，總有個結論，或者沒有成與不成的結論，也給個要他如何應對外面話的結論，再見幾次吳家二小姐或者以後都不見了，得給吳家一個話。

上官睿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副官在一邊等著，只看著上官睿寫字，以為他是寫字不願意理他，於是也就閉口不說話的等著。

然而聽到「吧嗒」的聲響，往宣紙上看過去，才是看到上官睿手裡拿著毛筆寫著字，然而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紙上。

宣紙吸水，這淚大滴大滴的暈開。

良久，上官睿說：「就是她了，這麼跟吳家說。」

副官不明白，少帥在哭什麼？

在這樣的夜裡寫著心經，掉著眼淚，為了誰？

這座大帥府他今日才覺得摸清楚一點少帥的心裡，現在又覺得自己一無所知了。

許下一樁婚事，還是這樣可愛漂亮的吳家二小姐，對少帥來說卻是這樣困難的抉擇。

如此這樣，要是那位少帥夫人尋回來了又要如何？總不會是直接就拋棄了吧。

副官退出去，在外面下樓拐角處遇上了佟叔，佟叔是個十分好的老管家，副官也就打招呼，說：「晚上少帥見了那位吳家二小姐很滿意，想是塵埃落定了要，到時候大帥府里就兩位夫人，我看那位吳家二小姐十分活潑。」

佟叔臉上的笑漸漸的隱了，只說：「這些事你不必告訴我知道，最好也是都別說，議論主子不好。」

副官也就笑笑，一起往外走，副官忍不住又問：「要是那位少帥夫人回來了，這宅子里得三位夫人，到時候也熱鬧，省的這麼空。」

這時代一夫多妻也不算什麼離譜的事情，只是明面上只有一個大夫人，私底下的事情都是按照大清律例來的。

副官覺得自己說這個總不算是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