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師你倒是說句話呀

下午的課豆小天沒去上。

請假了。

老師聽到豆小天要請假，想都沒想就給批准了，甚至還叮囑豆小天節哀順變，多休息幾天。

呵。

果然，作為武道班有名的拖油瓶，在某些方面的確是有很多『特權』。

回到家中。

豆小天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有些落寞。

以前就算老爸不在家，家裡也有保姆，自從老爸身死的消息傳來，保姆也辭職了。

「社會果然現實，老爸以前說的對，不經歷社會的毒打，人是沒法成長的。」

嘆了一口氣，不再沒有多想。

豆小天盤膝坐下，開始思考之前老頭勾勒的那枚靈紋。

『刀』字靈紋。

看起來很簡單，只有兩筆。

豆小天開始嘗試勾勒。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小時。

房間中，豆小天滿頭大汗，近乎虛脫，但是『刀』字靈紋，依舊沒有勾勒成功。

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大腦一抽一抽的，彷彿裡面有一根電鑽在不停攪動，說不出的難受。

「到底要如何才能勾勒成功呢？」

豆小天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眼前一亮，當即閉上眼睛，進入自己的意識海。

小塔依舊靜靜懸浮，豆小天來到小塔附近，盯著最下方那個『吞』字，嘗試著臨摹。

耗費了幾個小時，依舊一無所獲。

這時候豆小天才發現，這個『吞』字，雖然看起來也簡單，但是他臨摹起來居然異常困難。

雖然筆畫也不多，但是這個吞字，很抽象，裡面似乎蘊含了其他東西。

「這到底是幾品靈紋？」

豆小天陷入了沉思。

一直折騰到晚上，豆小天筋疲力盡，但是依舊沒有臨摹出小塔上的『吞』字。

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輕快的叫聲，向豆小天宣洩著自己的不滿，時刻提醒豆小天現在應該放下修鍊去做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吃東西。

站起身來，從冰箱里翻出一些零食，匆匆打發了即將罷工的肚子，豆小天躺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難道我真是個笨蛋？

沒法勾勒靈紋嗎？

不會吧，不會真要一個月以後被趕出去吧，不會這個人就是我吧。

豆小天心有戚戚。

他不甘心。

這房子的確不在他名下，也不在他老爸名下，而是在公司名下。

但是以前公司是老爸的，現在易主改名了而已。

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子，忽然就不是自己的了，都沒地方說理去，真是諷刺。

他現在的確能吞噬星辰之力開脈，但是速度很慢很慢，即便有小塔的幫助，一個月的時間，他最多能開脈六條。

加上之前的四條，開脈十條，星徒境一重。

高等學府？

呵呵。

洗洗睡吧。

休息了片刻，豆小天重新站起身來，調動意志力，勾勒靈紋。

這次他沒有臨摹吞字靈紋，而是開始勾勒刀字靈紋。

意志力波動，空間扭曲，這一次，『刀』字靈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勾勒成功。

「卧槽。」

豆小天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這就成功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

剛才就是不甘心，隨便試了一下而已。

這就好比一個天天買彩票的人，每天都抱著自己一定會中獎的心態去買彩票，但是忽然中獎了，依舊會覺得不可置信。

揉了揉眼睛，『刀』字靈紋就懸浮在自己的眼前，豆小天散去意志力，繼續勾勒。

和之前一樣，他幾乎很輕鬆，就再次勾勒成功。

豆小天壓下心頭的狂喜，反反覆復實驗了幾十次。

成功率百分之百。

「明天就去找老師。」

……

一夜無話。

這一晚，豆小天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幾乎沒有睡著。

天一亮，他就直奔學校。

鑄兵室門口，豆小天敲了敲門。

「誰啊，大清早不消停。」

「老師，是我。」

鑄兵室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豆小天急忙回應。

門打開，老頭子揉著黑眼圈，打著哈欠，看到豆小天，沒來由問了一句：「你是誰？」

豆小天嘴角抽搐。

您老可真健忘，昨天才見過，今天就忘記了？

心中雖然腹誹，豆小天也不啰嗦，急忙開口道：「老師你昨天教我勾勒靈紋，說是今天過來讓你檢查。」

「有嗎？」

老頭子撥弄一下亂糟糟的頭髮，看了一眼鑄兵室。

昨天通宵打造兵器，這會兒腦海中還是各種靈紋，有這回事嗎？

不記得了。

裡面，一個中年人披著衣服走出來，同樣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疲倦之色。

「我去，兩個男人……」

豆小天嘴巴都合不攏了。

青天白日，孤男孤男，這是搞什麼？

學校老師這麼開放的嗎？

「老李，你這記性越來越差了，昨天中午這小子才來過一次，你給他勾勒一枚刀字靈紋，說是他今天如果能勾勒出一筆，就收下他。」

「這樣呀。」

老頭子這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狐疑的盯著豆小天，開口道：「你勾勒出一筆了？我不是說了勾勒不出來就不用來了嗎？」

老頭子根本就沒指望豆小天會勾勒成功靈紋。

一個剛剛發現意識海的孩子，沒有學習過任何勾勒靈紋的基礎，一天時間勾勒靈紋。

這特莫不是不可能，根本就是瞎扯淡。

他本意也是打消豆小天的念頭，讓豆小天死心，根本就沒想到豆小天會來。

「老師我……」

「老子剛給這傢伙打造完兵器，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等我睡好了，看我心情好了，可以給你解釋一下，現在我要去睡覺，不要浪費老子時間。」

老頭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豆小天的話語，示意其離開。

「不是，老師我勾勒成功靈紋了。」

豆小天著急了。

「恩？」

老頭子瞬間睡意全無，盯著豆小天，愣愣開口道：「勾勒成功了？是哪一筆？小子你可別耍我，老子時間寶貴的很。」

「我沒有，老師我現在勾勒給你看吧。」

正所謂解釋不如展示，展示不如親視。

此刻豆小天也不啰嗦，言畢，意志力爆發，手指凌空劃過，飛快勾勒出一個刀字。

哐當。

咣當。

「老師你看。

老師，老師。

老師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把水杯摔了。」

此刻老頭子和中年人手中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枸杞撒了一地。

豆小天急忙將杯子撿起來遞了過去。

「你再勾勒一遍給我看看。」

老頭子目光灼灼，盯著豆小天，語氣嚴肅。

「老師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怕。」

豆小天心中莫名一顫。

我勒個去，老師這眼神為何如此可怕，好像狼狗看到肉骨頭一樣，都快冒光了。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豆小天還是如法炮製，重新勾勒了一枚刀子靈紋出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意識海的？」

「額，昨天吧，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確切時間？」

「那就是昨天。」

豆小天語氣肯定。

「昨天發現意識海，今天勾勒了靈紋？」

「不是。」

豆小天搖了搖頭，一臉認真道：「我昨天晚上就勾勒成功了。」

「昨天晚上……咳咳……」

老頭子嘴角抽搐，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此刻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中午到晚上，就用了半天。

我特莫以為你用了一天時間，你居然告訴我你就用了半天。

我以為你在負一層，沒想到你在大氣層。

「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豆小天心中忐忑的雅痞。

他可是聽說，意識海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如果亂修鍊，出現差錯，會導致精神分裂，最後徹底傻掉。

自己不會是勾勒靈紋太快，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豆小天這邊猜測，另外一邊老頭子和中年人盯著豆小天，良久之後，老頭子才吞了一口吐沫，潤了潤嗓子，慢悠悠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卧槽。」

豆小天：……

老師你倒是說句話呀。

你不說話，我很慌的。

老頭子不再管豆小天，

看了一眼中年人，想到昨天自己立的『弗萊格』，當下開口道：「你還不走，等著我請你吃早飯嗎？還是想看我如何教導自己的學生？」

中年人失笑，很快離開。

這位脾氣可不好，自己以後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得罪不起，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過他看向豆小天的目光，也充斥著一種別樣的意味。

好像狼狗看到了骨頭一樣，讓豆小天心中更加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