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學長會疼嗎
「還早，沒有達到加分標準。」
李老頭擺手，打斷了白浩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白浩頭上頂著一堆小問號。
老師你撒謊。
以前你不是教導我們，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嗎？
匹諾曹的故事你忘記了嗎？
現在你帶頭撒謊，就不怕教壞孩子們？
「看什麼看，干你的工作。」
李老頭白了一眼。
白浩也不再說話。
不過他此刻也對豆小天來了興趣。
這小子，不會真的堅持到半小時以上吧。
那就太可怕了。
這需要很強的韌性和毅力，不是說你意志力強大，就一定能堅持這麼久的。
很多時候，人類的極限，源於信念，和個人能力之間的關係反而是一種反向函數關係。
很早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一個母親為了救下孩子，撐住一塊重一噸重的石板一個小時，最後孩子得救了，那位母親卻心臟衰竭死亡。
這位母親能做到這點，在常人看來，早已超越了人體的極限。
而她靠的就是一定要救下孩子的執念。
白浩思緒翻滾，也不知道豆小天的執念到底是什麼，道館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呼呼呼。
沉重的喘氣聲，悠長沉重。
彷彿豆小天不是在對抗火字靈紋，反而像是背著一座大山在緩緩前行。
劉燕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語道：「他不會把肺扯出來吧。」
隨後她神色又變得頹然。
自己和豆小天之間的差距，這麼大了嗎？
比上不足，比下沒余。
嘆了一口氣，不再多想，劉燕心中最後一份驕傲也被擊敗，支離破碎。
時間流逝。
二十八分鐘過去了。
豆小天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呼吸粗重彷彿冬日清晨剛剛發動的老式柴油機。
他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嘴唇乾裂，面色更是蒼白到好像白無常，雙目血紅，卻依舊死死盯著空中熊熊燃燒的那團火焰。
「老……師……還，還有多久。」
豆小天感覺自己的意識海快要支撐不住了。
說話的語氣就彷彿冬日裡沒有穿衣服的漢子在雪地上裸奔一樣，斷斷續續，顫顫巍巍。
李老頭皺眉。
他也看出豆小天快到極限了。
「再堅持五分鐘，就能得到滿分了。」
「好……」
豆小天咬牙堅持。
白浩微微動容。
他此刻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變態。
這特莫還是人嗎？
他此刻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對火焰有什麼執念。
難道從小被火燒過？
差點被燒死那種？
他有些搞不懂了。
下一刻，搖了搖頭。
算了，變態那也是人家豆小天，又不是自己，自己激動個什麼勁。
隨後，他神色又變得頹然。
對啊，為什麼不能是自己。
我特莫也是天才，而且是雲城中等中學歷屆以來最強的天才。
但是現在和眼前這傢伙一比，自己什麼都不是。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三十三分鐘之後，豆小天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隨後兩眼一翻，整個人長出一口氣，直接跌倒在地。
「小子你咋樣？」
李老頭看著豆小天還沒昏迷，就是意志力消耗嚴重，似乎有些迷糊，當下關心了一句。
「別，別說，還，還挺爽。」
李老頭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發黑。
這樣的狀態，這樣的情形下，你居然說挺爽？
你腦子被燒壞了吧。
這又不是多人運動，你爽個屁。
「休息半個小時，開始下一輪考核。」
白浩也是無語。
兩百分。
這小子不是人。
這樣算下來，豆小天現在總分一千兩百六十一分了，劉燕一千一百六十分，差一百零一分。
後面的考核，這小子能拿滿分嗎？
如果拿到滿分，那就是一千五百六十一分。
上上等。
雲城這地方出上上等了。
雖然只是剛剛達到上上等的標準線，但是已經很逆天了。
大城的那些天才，之所以考核分數高，那是因為他們武道加分多。
很多人都是星士境兩重的修為，星徒境十重更是遍地走，所以他們武道加分上要多幾十分，甚至幾百分。
一千八百多，甚至接近兩千分的，都是這批學員。
但是小城的學員，能超過一千分的，屈指可數。
培養條件不一樣，見識不一樣，所獲的資源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接下來我們開始靈紋一道考核第二項，勾勒靈紋。
這部分考核，是隨機勾勒靈紋，因為這種靈紋你們沒有接觸過，所以會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感悟。
當然，這也是基礎靈紋，主要看你們對靈紋一道的感悟如何。
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靈紋師，光有意志力是不夠的，還需要天賦。
有些人，天生意志力強大，但是對靈紋感悟不深，勾勒不出高等級的靈紋，也會轉修戰者道。
強大的意志力，超人的感悟力，這是成為一名強大靈紋師必須的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白浩解釋了幾句。
在場學員都明白，這話不是說給他們聽的，而是說給豆小天和劉燕聽的。
甚至，有可能就是說給豆小天一人聽的。
有些羨慕，有些嫉妒，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不夠持久呢。
白浩無視了下方參加考核學員的態度，再次從盒子中拿出一枚玉佩。
意志力釋放，玉佩懸浮在空中。
「現在，釋放你們的意志力，這玉佩裡面有一道靈紋，每人感悟半個小時。
半小時之後，勾勒靈紋，能完整勾勒出來的，加一百分。
如果勾勒出的靈紋擁有兩種特性，加兩百分，這個其實我本來不用說。
因為很多人連勾勒靈紋都做不到，更別說特性。」
學員們聽懂了。
這話也是說給豆小天聽的。
其他人不配，因為他們的確連靈紋都勾勒不出來。
很扎心。
但是這是事實，他們必須接受。
「學長，我有問題要問。」
開口的是一名女生，就是第一輪考核最早被淘汰的那個，此刻滿臉怯懦不安，縮著脖子，聲音很小。
「問。」
「那個，這次會疼嗎？」
咳咳。
白浩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什麼鬼？
這都是什麼扯淡問題。
靈紋師第一次感應靈紋，哪裡有不疼的？
怕疼你學什麼靈紋一道。
不對，怕疼你學什麼武道。
「會有那麼一點，不過挺過去就會感覺很舒服。」
白浩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自己體驗吧，這事不好說，需要親身體驗之後才知道。
似乎生怕別人也問一些奇葩問題，白浩不等其他人開口，冷冷開口道：「考核開始，現在開始計時，誰再提問，浪費的可是你自己的時間。」
豆小天也不廢話，意志力很快釋放而出，纏繞到玉佩上。
下一刻，一股凌冽的劍氣驟然爆發，意識海中傳來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