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番外之桑桑

桑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她親眼見到到了她們烏族諸年的信仰騰蛇。

她本該感動歡愉，可偏偏，騰蛇的身影是從鳳元棲的身體里飛出。

她心愛的男子，在騰蛇出世后再也倒地不起。

她猶記得，騰蛇飛向結界時回頭看她的那一眼。

直到那一刻，桑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最開始那麼排斥自己，卻在知道自己的信仰后，對她多有縱容和回護，為什麼他每每聽她提起騰蛇對於烏族的信仰，嘴角便總是驕傲抬起的樣子。

原來，他就是她的信仰。

她卻從來不知。

後來，當雍京城的四方黑氣都被驅散，它曾經來到她的面前。

「鳳元棲已死，你該回到你該回的地方。」

說罷，也沒有留給她說話的機會，長翼翻動，宛若游龍的身形便已高高飛向天際，再沒了他的身影。

桑桑的眼淚沒有忍住再次落下，在安葬了鳳元棲后，便聽他的話啟程回了烏族。

那一路漫漫長遠，桑桑換上了他最愛的紅衣，牽著他心愛的白馬，一步步踏上了歸族的路。

她踏過河川，行過遠山，一路走走停停，想將這片土地記錄在心底，也奢望著，還能見到它。

可是，此後四年，她再未能見到騰蛇的身影。

……

月桑是烏族培養的下一任聖女。

烏族每年會在族中8歲到12歲的女孩中挑選好下一任備選聖女備選聖女會跟在現任聖女身邊，由聖女親自教導行事。

月桑自8歲起便跟在桑桑身邊，除去桑桑外出，絕大部分都是她和她在一起。

可是，自從四年前聖女桑桑從軒轅回來后，月桑明顯感覺到聖女變了。

過去她只喜歡看美人紅衣，可回族時，她第一次換上了紅衣，甚至不再讓身邊的女使穿紅。

可偏偏那樣鮮艷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月桑也依舊看不見她半點艷色。

後來，聖女不再外出，絕大部分時候，她會在騰蛇神殿中靜靜待著，似在與殿中的神像對視。

除了這些，月桑覺得聖女身邊也變得很奇怪。

夏日暑熱的時節，只要是聖女出門，天永遠是陰著的。

冬日嚴冷的日子，即便飄雪，雪花也從來不會落在她的頭上。

如果聖女在村頭待著，即便村尾下雨，村頭依舊是一片晴朗。

族人都說這是巧合，畢竟即便是聖女，也無法操控天氣。

但月桑堅持那並非巧合。

單說前年罕見的旱情，相鄰的幾個部族都因大旱而導致牛羊渴死，偏偏烏族頂上下了好幾場雨，河水豐美，牛羊草植皆是一片水草豐茂。

月桑曾問過聖女，為何會有這樣的神跡。

聖女聽后若有所思，沒幾日就獨自去了山裡，還摔下了山崖。

讓人意外的是，那麼高的山崖，除了一些擦傷，聖女連一點骨折都沒有。

族人都說這是天佑聖女，但月桑分明在那夜裡看見一道巨大的帶著長翼的身影從夜空中飛過。

月桑不敢告訴任何人，她彷彿看到了族中供奉的騰蛇。

直到軒轅傳來新皇繼位和那位懿王歸來的消息，四年來不再踏出烏族的桑桑卻破天荒地提出了要代表烏族前往軒轅朝賀的提議。

聖女要做的事情，族裡長老向來是不反對的。

只是這一次難得的，桑桑還帶上-了她。

她們連著走了兩個多月，終於在一個陽光晴好的日子裡抵達了雍京。

月桑以為她們應該先去驛館安頓后再去拜見新帝。

結果聖女帶著她去了懿王府。

巧的是，懿王府好像正在辦喜事。

月桑聽說並非懿王和懿王妃的喜事，而是懿王底下的影衛軍首的喜事，她還有些詫異。

因為據她所知，軒轅規矩嚴密，幾乎沒有主人家大擺筵席給底下人辦喜事的。

但月桑不敢多問。

她跟著聖女走到門前，被守門的人攔了下來。

「兩位姑娘，今日府中辦喜事，若無請帖，不得擅入。」

月桑下意識看向聖女，就見聖女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勞煩替我通傳一聲，我想見你們王妃，告訴她，我叫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