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他明白什麼了
蘇櫻雪靜坐在床榻上,望著天花板發獃,原來逍遙王早就知道她不是蘇櫻雪了。
回憶幾天前的驚險一幕,要不是皇上元祁趕到,也許她會被逍遙王給活活掐死。
而她並不感激他,因為這一切彷彿皆因他而起,若不是因為他獨寵妖妃,原主蘇櫻雪也不會死,逍遙王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可她卻無法恨元祁,因為這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凈山寺」里的逍遙王,同樣目光獃滯地望著夜晚的天空發獃,他在等一個現象,那就是「七星連珠。」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與她靈魂交換了,我成了她,她成了我。我們倆人互換了身份。不過你不用太替她擔心,她活的很好,只是生活在另外一個星球。她有父親母親的疼愛,她活的如同公主一般。你若真心愛她,便好好活著,等七星連珠之時,也許你也可以過去。」
蘇櫻雪看的出來,逍遙王是真的愛原主,她怕自己說原主死了,逍遙王會活不下去。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此話當真?」
果然逍遙王元銘聽后,喜出望外,他彷彿突然之間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他一定要等到七星連珠之時。
蘇府門前,元祁幾次來到,都被蘇子岩擋在了外面。
「皇上,請回吧!你不要一直到草民府上,對舍妹的聲譽不好。畢竟舍妹不能一直單著,她還要另擇良配的。草民這這些年,為大周王朝南征北戰,雖然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皇上如此為難草民與妹妹,恐怕傳出去,對皇上也不太好吧!皇上請回。」
蘇子岩鐵一臉嚴肅,鐵面無私地說著,毫不給元祁面子,還大有威脅之意。
回到宮中的元祁,來回渡步,在想一個合理的理由接近蘇櫻雪。
就在此時,雲遊走了進來稟報著:
「啟稟皇上,夜鷹來信了。說費雲那小子非但沒事,還得了北離國三皇子朱丹一大筆封賞。朱炎此人殘暴,北離國很多人都對他怨聲載道,心存恨意,可因朱炎耳目眾多,眾人敢怒不敢言。
而朱丹早有奪位野心,費雲殺了他,三皇子朱丹感激不盡,奉為上賓。如今那小子賺的盆滿缽滿,樂開了花。」
「哈哈……這小子恐怕一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自請到北離國去了吧!虧朕還憂心他。傳令給夜鷹,將這小子給朕帶回來,若他留在北離,必是大患,讓他留在朕的身邊,朕要親自看著他,省得他為了銀子,又起歪心思,哈哈……」
元祁這麼久以來,終於聽到一點好消息,忍不住大笑著。
「是,屬下這就飛鴿傳書給夜鷹,讓他們儘快回來。」
雲遊畢恭畢敬地拱手說著。
「皇上,你不是一直在找接近蘇大小姐的借口嗎?如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一個嗎?大小姐一定也很擔心費雲那小子,你不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蘇大小姐?」
劉文深知皇上元祁之意,急忙拍馬屁諫言著。
「誰說朕在找理由去蘇府了。」
元祁故意沉著臉說道。可片刻之後他又點了點劉文說道:
「你說的沒錯,蘇大小姐那麼善良,她肯定是擔心費雲的,朕是皇上,朕憂心萬民,她也是朕的子民,朕不能看她傷心難過,所以朕得去告訴她。」
元祁心中一悅,口是心非地說著。
雲遊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道:
「早幹嘛去了?要早這麼上心,何必去蘇府自討沒趣,她以前可是你的嬪妃。」
元祁「唰唰唰」寫了一張字條,交給了劉文,讓他找人送到蘇櫻雪手中。
蘇府。
「蘇大小姐,你的書信。」
展飛接到信后,第一時間交給了蘇櫻雪。
「哦!誰給的?」
蘇櫻雪伸手接過,疑惑地詢問著。
「屬下也不知道,一個陌生人。」
展飛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對了,展飛,你這一天到晚的住在我們家,你怎麼不回去?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對了,那個渣男皇帝把你哥還給你了嗎?」
蘇櫻雪一邊拆著信,想起在軍營里,元祁曾經拿展飛的哥哥威脅過展飛,離她遠一點,蘇櫻雪便順口詢問著。
展飛憨憨一笑,撓了撓頭說道:
「大小姐也許我們錯怪皇上了,他沒有那麼渣,他其實人很好的。他並沒有為難我哥,而是因為知道我常年在外,我哥又腿不好,於是讓雲遊親自給接到宮裡養著了。他那天在軍營里是故意嚇唬屬下的。他只是因為吃味我與大小姐,所以才……」
「什麼吃味,我與他沒關係了,他就是找事。」
蘇櫻雪嘴裡叨叨著,片刻之後接著反問著:
「他有那麼好嗎?竟然還將你哥接到宮裡照顧?」
「有,有,有,他不光做了這些,這段時間他還做了許多,他平了宮中的亂子之後,緊接著頒布了倆道命令,一是在各地建立難民收容所。二是安排醫者給百姓免費義診。」
展飛如實將現在元祁做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蘇櫻雪。
蘇櫻雪眼中蒙上一層水汽,想著元祁說過的話:
「蘇櫻雪我們回京吧!你一個人救不了所有的人,待朕回京,會安排人給百姓義診的,朕向你保證。」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了。」
蘇櫻雪喃喃自語,展飛一臉茫然,還沒來的及詢問蘇櫻雪在說什麼。
卻又突然見蘇櫻雪看到信后,頓時臉色大變,急忙撕毀了手裡的書信。
「大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展飛驚問著。
「不要告訴我哥,明天一早陪我去趟「香萃樓」。」
「是。」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展飛依舊畢恭畢敬地答應著。
蘇櫻雪拽著手裡撕的粉碎的紙團,手心都冒汗了,信中說:
「小小,我找你好久了,終於找到你了,出來一見可好?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誰會知道我叫小小?難不成我穿越而來時,有人也與我一起穿越過來了?要不然誰會知道我叫展小小呢?什麼好消息?莫不是怎麼穿越回去?」
蘇櫻雪心中忐忑不安,一夜無眠。
皇上元祁也同樣是心中忐忑,他怕自己估計錯了,蘇櫻雪就是蘇櫻雪,並不是什麼小小,那只是一個夢話而已?
那天逍遙王與蘇櫻雪在「凈山寺」的談話,他沒有聽到,因為他被蘇櫻雪趕了出去。所以他並不知道蘇櫻雪說的互換靈魂的事。
蘇櫻雪到了「香萃樓」,便有人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展飛,讓他在外面候著,只讓蘇櫻雪一個人上去。
蘇櫻雪安撫了他幾句,走到了那人指定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本以為會見到自己二十一世紀的友人,可沒有想到,見到的卻是一身便服的皇上元祁。
「對不起!可能我走錯房間了。」
蘇櫻雪心中暗道:
「這渣男,不,不能說渣男了,貌是他沒有那麼壞。這皇上怎麼在這裡?萬一真有二十一世紀來的友人來找我,豈不要暴露了,那我哥他還能是我哥嗎?那可是原主蘇櫻雪的哥哥,我豈不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是蘇櫻雪。」
如此想著,蘇櫻雪急忙準備拉房間的門,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從後面刮過來,接著蘇櫻雪瞬間被桎梏在門板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與蘇櫻雪長的如此像?」
元祁在蘇櫻雪耳邊吹氣如蘭般地說著。
蘇櫻雪卻感覺渾身戰慄,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皇上怕……怕是吃醉了,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那為什麼朕約的是小小,你卻來了?」
元祁抬起蘇櫻雪的頭,卻沒有生氣,而是心平氣和地詢問著。
「小女子只是心地善良,知道有人約錯了人,特來告知。可不曾想竟然是皇上。
皇上也看到了,我並不是你找的展小小,皇上若想找叫展小小的美女,大可以再等等,或是讓人查查。莫不要約錯了人,徒增尷尬。」
蘇櫻雪伶牙俐齒地反駁著。
「噗嗤」
元祁突然笑了,片刻之後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人姓展?」
「我……」
蘇櫻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片刻之後反駁著:
「我……我就是瞎說的,皇上若沒什麼事,我要走了,我哥還在家等我呢!我若不趕緊回去,他會擔心的。」
蘇櫻雪使勁推開了元祁,正待轉身離開,元祁卻突然將蘇櫻雪拉到了自己懷裡,出乎預料之外的他,竟然低頭吻住了蘇櫻雪紅艷的朱唇。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蘇櫻雪措手不及,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感覺到元祁的舌滑入自己口中與之交融時,蘇櫻雪瞬間反應過來,狠狠咬了元祁一口。
「啊……」
元祁吃痛鬆開了蘇櫻雪,只見蘇櫻雪的眼眸噴火,瞬間變的冰冷起來,元祁急忙再一次抓住蘇櫻雪解釋著:
「對不起!朕沒忍住,但朕卻不後悔。蘇櫻雪,朕告訴你,朕愛上你了,這幾天朕腦海里皆是你的影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朕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朕可以讓你做皇后,這樣你在後宮便可以想做啥,便做啥。沒有哪個嬪妃可以再與你爭鋒。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你在朕之上,朕也可以聽你的。
如今孝楨太后死了,你也走了,朕感覺宮裡好冷,朕想要你回去陪著朕,朕不在乎你是蘇櫻雪,還是什麼展小小。朕只要你,只要你,可以嗎?」
元祁激動地說著,最後,近乎哀求,蘇櫻雪涼薄如冰的眼眸瞪了一眼元祁,突然揚手「啪」的一聲打在元祁臉上,幽冷地說著:
「皇上以為感情是什麼?是過家家嗎?昨日將我掃地出門,今日又讓我回去?還是昨日打我一巴掌,今日給我一粒甜棗,就可以收回?不要說讓我回去做皇后,就是讓我回去做太后,我也不幹。」
「要做太后,也得先有孩子再說啊!要不咱們先要個?」
被打了一巴掌的元祁,非但沒有生氣,還嬉皮笑臉地說著。蘇櫻雪忍無可忍狠狠跺了一腳元祁,奪門而出。
「蘇櫻雪,朕不會放棄的,對了,忘記告訴你,費雲他沒事,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元祁在蘇櫻雪身後大聲喊著。
一年後。
蘇櫻雪在京城開了一家中醫館,門前車水馬龍。
因為蘇櫻雪曾經治癒過瘟疫之症的消息不脛而走,加上她曾經在「清水縣」幫人治病的事迹,被不知道被誰光為宣傳,她的名聲大噪。
元祁剛下朝,便往宮外跑,雲遊急忙追上他喊道:
「皇上,你又要去蘇府?你都吃了多少閉門羹了,你是皇上,被人掃地出門,丟不丟人?」
「朕不怕丟人,朕是怕把她丟了,都尉府的公子,翰林院楊學士,新科狀元趙廣,展飛,還有那個東街賣魚的,西街賣驢,更有那得過黃疸的康子,都他奶奶的跟著湊熱鬧,朕不勤快點,蘇櫻雪就要被搶走了。朕聽聞,蘇子岩正在給她張羅婚事呢!」
元祁說完,沒等雲遊反應過來,已經跳上馬飛奔而去。
這一年,元祁確實也對朝中事盡心儘力,只是他從未放棄過對蘇櫻雪的執著。只是吃了閉門羹的他,便會回來日夜不息的工作,用來麻痹自己對蘇櫻雪的思念。
「下一個。」
隨著展飛的一聲高喊,一個身著便服的偉岸男子出現了。
蘇櫻雪頭沒有抬,男子伸出手臂,蘇櫻雪閉著眼睛一邊把脈,一邊詢問著:
「什麼癥狀?」
「失眠,睡不著,總是腦海里想一個人,如今見到,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一陣低沉渾厚,滿含情話的話語傳出,蘇櫻雪眉頭蹙起厲聲吼道:
「皇上,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早就與你說的很清楚了,我與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喜歡與她人共侍一夫,你能聽明白嗎?我蘇櫻雪的男人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懂嗎?」
「朕明白了。」
元祁眼中彷彿突然有了光亮一般,這次走的最痛快,蘇櫻雪茫然:
「他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