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求婚表白慘被拒

劉媽媽盡量平和地開口，但是一開口就把羅葉打蒙了。

劉媽媽直接問羅葉：「你在上海有房子嗎？」

「我……」羅葉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就說，有，還是沒有？」劉媽媽問。

「沒，沒有……」

「你有上海市區的戶口嗎？以後你們結婚孩子上學怎麼辦？」劉爸爸也拋出一個問題，羅葉再也不認為劉爸爸的笑很和善了。

「沒有。不，不知道……」

劉冰凝嬌嗔地道：「爸，媽～」

劉媽媽拉了劉冰凝一把，頭也沒回甩了一句：「你別打岔。」

劉爸爸問羅葉：「你家哪裡的？」

羅葉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家在浙南山區農村裡，有點偏僻，說出來可能你們都沒聽過……」

「農村的啊？」劉爸爸皺了皺眉，閉上了口不再問了。

看見劉爸爸的表情，羅葉有些醒過味兒來了。

劉媽媽又問羅葉：「我再問你，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工資多少？方便說說嘛？」

「我爸是鞋廠下料的工人，月工資四千。我媽是普工，拿得少些，一個月二千多。但是，叔叔阿姨，你們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劉冰凝的！我畢業后，如果能在上海工作，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養老婆！我不會讓劉冰凝吃苦的……」羅葉動情地，有些激動地說。

劉媽媽一抬手打斷羅葉，陰陽怪氣地說：「停！你說的很動聽。我呢，也相信你是真心的。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能在上海市區，給劉冰凝買一套房，我就准你們結婚。明天結婚都成！我們劉冰凝從小嬌生慣養，長這麼大，我都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她總不能跟你吃苦吧？」

羅葉弱弱地問：「在上海市區買房，要多少……」

劉媽媽很直接地一揮手：「不要多少，淮海路的房子，一套，大概要四百來萬吧。」

「要，要這麼多？」羅葉嘴都合不攏了。

「爸，媽～你們不是刁難他嗎？哪能……」劉冰凝不依了。

劉爸爸捂住劉冰凝的嘴：「你媽媽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羅葉有些訕訕地笑了笑：「這，這，阿姨，我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賺這麼多啊？」

劉媽媽笑了：「呵呵，剛剛不還拍著胸口，雄心壯志比天高嗎？不是口口聲聲，不讓我們家劉冰凝吃苦嗎？這還只是開始而已，等你們結了婚，你們兒女不得在上海上小學幼兒園嗎？小孩讀書不要錢嗎？你讓我們家劉冰凝幸福，怎麼讓她幸福呀？在上海結婚，有一套新婚房不是最最最基本的要求嗎？」

「我，我們家拿不出這麼多錢，在上海買房……」羅葉低下了頭，捏緊了拳頭。

劉媽媽笑呵呵地，眉目立刻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鄙夷：「好，我說過，不為難你～你們家，只要能拿出錢，在上海市區買房子，付一個首付。我也允許你們兩在一起。等你們大學畢業結婚，你們一起慢慢還房貸。我夠仁至義盡了吧？」

「首付，要多少錢？」羅葉抬頭，傻傻地問。

「首付款要一套房的百分之三十。你們家付了首付之後，我立刻就允許你們結婚。買的房你們小兩口自己住。你們倆結婚後自己賺錢還房貸，怎麼樣？」

「那是……四百萬的百分之三十嗎？」

「你也是Ｓ大的高材生，這麼簡單的算術題，難不倒你吧？」

「一百三十多萬……元嗎？」羅葉有些吃力地說出這個數字。

劉媽媽說：「沒錯，只要你家出一百三十萬付了房子首付。我就把女兒嫁給你，房子買了后，就你們小兩口和孩子住。我們兩個老的，不沾你的光，沒問題吧？」

羅葉說：「我家拿不出一百三十萬，連十三萬都拿不出……我爸肺不好，他抽煙，有時候要看病吃藥。又要供我上學，我家上有老人需要供養，幾乎存不下什麼錢。阿姨，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結婚，增加家裡的負擔。可是，阿姨你放心，我畢業后，會憑自己的力量，努力上進賺錢，付上房貸的，請您……」

劉媽媽聲色俱變：「住口！哼！還口口聲聲給我們家劉冰凝幸福？你們家地處農村，你畢業后一窮二白，要背景沒背景，要人脈沒人脈。憑什麼賺一百三十萬，付首付，娶我們家劉冰凝？」

劉冰凝拉著媽媽叫道：「媽媽～」

劉媽媽厲聲指著劉冰凝：「你閉嘴！你糊塗！你一個上海女孩子，怎麼能找這樣的外地男孩？」

劉媽媽又指著羅葉，陰陽怪氣，牙尖嘴利地說：「呵呵！你倒想得好，是嗎？農村的一個小夥子，娶個我們上海本地人的女孩。娶一房親事，少奮鬥幾十年？！你做夢吧你！」

羅葉面色轉青：「我！」

「你什麼？你？連在上海買套房的首付款，你都拿不出，還你什麼？你現在能拿出來，我明天就讓你們去登記領證！你拿的出嗎？我可以讓你回家和父母商量商量……」

羅葉氣短：「我，我拿不出……」

劉媽媽一拍雙掌：「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還想娶我們劉冰凝？你別白日做夢了。我告訴你，我們劉冰凝一畢業，立刻就會被分配進好單位，畢業就會有至少一萬五的月薪！一輩子不愁！可是，你呢？」

羅葉低下頭，捏緊了拳頭，拳頭青筋迸現，一句話也說不出。

劉冰凝急得站了起來，為羅葉說話：「爸，媽，你們怎麼這樣？羅葉很有上進心的……」

劉媽媽也站了起來，直接對劉冰凝吼道：「上進心？上進心能當飯吃嗎？！」

劉媽媽又指著羅葉說：「不是我埋汰你，你努力一輩子，也在上海買不起一個廁所。上進心有用嗎？你這樣的鳳凰男我見多了，阿拉，就想泡個上海女人，一輩子少奮鬥幾十年嗎？我告訴你，不用痴心妄想了！」

劉爸爸和善地笑笑，擺擺手，對羅葉打圓場說：「孩子媽說得有點過……哈哈。你們做普通朋友，普通同學，還是可以的嗎？作為普通朋友，我們家還是很歡迎羅葉同學，經常來玩，來坐坐的……」

劉媽媽拎起羅葉送的一口袋禮物，瞟了一眼，又鄙夷地丟回茶几上，對羅葉說：「看看，你送的禮，這送的什麼玩意兒？你看看，你這白白瘦瘦的，就跟女孩子似的……」

羅葉低著的頭，眼圈都紅了，他再也坐不住，站起來就奪門而出！

劉冰凝跑出門來，拉住羅葉，問：「你去哪？天都黑了，這麼晚，又下著雨？我們這晚上治安不好，很亂的……聽說最近有好幾個人失蹤……」

羅葉用力一甩劉冰凝的手，怒吼道：「我去哪，不用你管！你們家，我確實高攀不起！我們，分手吧！」

羅葉吼完，就沖了出去。

劉冰凝還想追去，卻被劉媽媽一把拉住：「追什麼追？我一開始就不同意你們兩交往，分手了正好！你給我回家去！」

劉媽媽拉著劉冰凝進了門，「呯」一聲把冰冷的鐵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