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太難做

本來，我想撒個謊從齊柔口中套出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甚至還準備了錄音筆。因為之前顏知歆告誡我，如果星月因為惡意造市而被證監委盯上，以經濟法論處的話，湯斕搞不好要承擔刑事責任。於我而言，湯斕與齊柔誰更重要根本不需要猶豫，如果這事真的是齊柔他們父女在幕後操盤，我不介意把這錄音當做證據來保全湯斕。但我內心深處也並不希望這事就與齊柔有關，所以在她連續否認之後我還是鬆了口氣。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問題是：剛才我用來套齊柔話的謊言估計一字不落的都進了湯斕的耳朵里！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齊柔走到我的身後也看見了門外的湯斕。湯斕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們一眼，不給任何開口的機會，掉頭就往過道的出口走去。

齊柔低聲對我說道：「原本以為你從顏知歆那裡得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我就約了湯董一起過來談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她晚到了這麼久。看她的樣子，該不會聽到了你剛才的話吧？」

我轉過眼神匪夷所思的望著她，「謝謝你的提醒，你既然知道湯斕要來為什麼不阻止我說那些？」

「我哪兒知道隔音效果這麼差……」齊柔避開我的目光不敢與我對視，好一會兒她才低下頭輕聲道：「好吧……我承認我有私心，其實我也很希望她能聽到你的真心話。」

真心話？我突然想笑，原本為了套她話耍了點小心思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齊柔是絕對不會提前知道我今天要說什麼的，所以她也不是刻意約湯斕來這裡的，我真的是……太背了！

我最後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朝湯斕離開的方向追去。一邊跑我一邊不禁想到：既然齊柔知道湯斕會過來，甚至可能已經到了門外悄悄偷聽我們的談話，那麼她堅持否認星月股市的事情與她有關……這，是真話嗎？

……

茶館的過道長的有些過分，不知過了多久我跑出了茶館，終於趕在湯斕上車之前在停車場里追上了她。她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后立即縮起手，躲過了我要牽她的手掌。

「小斕你聽我解釋……」張嘴一來就是電視劇中那些標準渣男的台詞，我心中又不禁苦笑了起來，這到底算什麼事兒？「我剛才對她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知道齊柔她到底有沒有……故意用水月這個項目坑你。」

湯斕用一種我根本讀不懂的眼神沉默的看著我。

我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因為我問心無愧，我接著說道：「我知道我能為你做的事很少，可是只要你需要，每一件事我都很用心的在做。齊柔告訴我顏知歆撤資后我立即就去萬花市找她，如果我不是真的在意你為什麼急著做這些？」

湯斕用一種極其冷漠的語調對我說道：「為什麼？因為你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了啊。」

「我說了那些都不是真的，我保證！」

「你保證？那你怎麼保證現在你說的這些就是真的？陳銳，我該相信你的嘴，還是該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嘴，有那麼可靠嗎？」

她的誤解突然讓我感到憤怒，我承認我這波操作的確有點騷氣，但我是為了什麼？連夜往萬花市跑了一個來回，還差點交代在顏知歆老師的家裡，我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她……

在一陣沉吟之後，我又對她說道：「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難道你就覺得我是個這麼不可靠的人？」

湯斕注視著我眼神越來越冷，彷彿根本不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終於受不了這沉悶的氛圍，發泄似的一巴掌拍在她那帕拉梅拉的車窗上，「啪」的一聲就留下幾道輕微的裂痕……

她望著碎裂的玻璃一陣愕然，而後看向我的眼神又變了些許，幾分陌生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害怕。

「你說完了嗎？」湯斕用不帶感情的語調問道。

「還沒有……」

「可我不想聽了！」

她邊說邊欲打開車門，這讓我頓時急了伸手想要攔住她。湯斕抱著自己的胳膊後退了一步，喊道：「展翼！」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展翼一道風似的出現在我們兩人中間。他看著我的表情有點為難，畢竟也做了一段日子的上下鋪，熟人了不太好意思開口，只用眼神示意我說：拜託差不多就行了，別讓我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