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遲雲含也是第一次這麼猛，呼吸都有些急了，她從來沒跟人親過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下口。

她看看江暮凝的脖子，Alpha不像她們有腺體，咬下去不能算標記。

於是，她又去看江暮凝的唇。

江暮凝的呼吸比她還要急，掃過她的臉頰，急匆匆的，有點粗魯。

「別過來。」江暮凝說。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遲雲含閉著眼睛就貼上去了，omega的信息素迎面撲過來，全鑽進了她的鼻子里，攪動著她的理智。

遲雲含親下去的時候，江暮凝偏過頭了，唇瓣在她的唇角一擦而過，只覺得略甜，像是她喝的美式加多了糖。

遲雲含來不及品，就江暮凝覺得不太對，抬頭一看，江暮凝臉色發白，身體僵直，握緊了拳頭。

如果她是個Alpha就能感覺到江暮凝的精神力以全力碾壓的方式爆發了，但是她只聞到了江暮凝的信息素，正在橫衝亂撞，在找地方入侵……

不待她去安撫，江暮凝捏著她的肩膀猛地推開，差那麼一點人倒在了地上。

江暮凝暴躁地對著門踢了一腳，防盜門上凹陷了一塊，她又去按旁邊的密碼。

遲雲含懵了一瞬，想跟過去看她怎麼樣，江暮凝厲聲道：「別靠近我，我很好，好得很，別靠近我。」

再然後，她就進到了房間。

遲雲含追過去的時候，江暮凝把門甩的一聲響，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江暮凝在做什麼。

手心沁出了汗，遲雲含熱的難受。

她手裡還提著慕斯蛋糕，這會塌方的一團糟，別說吃了，看著都有點沒胃口。

江暮凝一直沒出來，遲雲含坐了一會去敲門，道：「對不起，我今天唐突了，真的不好意思。」

裡頭的人沒回話，她有點擔心，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我看你……好像不舒服。」信息素幾個字遲雲含沒說，總覺得江暮凝對信息素很抵觸。

屋裡沒什麼動靜，遲雲含看看門把，想著要不推進去看看，裡面的人突然說：「別理我，我很好。」

說完那種無形的信息素又冒了出來，像是在防衛自己的領地，讓遲雲含離開的遠一點。

遲雲含猶豫了再三，又鬆開了手，去房間找抑製劑噴了幾次，剛剛撩江暮凝她也興奮了，差那麼一點點就發情了。

……

第二天上班，遲雲含焉了吧唧的，早上兩個人都沒講話，她不知道怎麼道歉，江暮凝也不搭理她。

遲雲含去茶水間泡咖啡，唉聲嘆氣的，鹿向媛問她怎麼了。

遲雲含把昨天的事跟她講了，又很費解地說：「我以為她是想的，沒想到她說不要就是不要。哎，她早上都不理我了。」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心裡是真的後悔，摸摸手就算了，怎麼還色迷心竅的想親嘴，好傢夥，一口氣給她老婆，逼上梁山了。

鹿向媛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覺得遲雲含這個老婆，有點封建，都新時代社會的，怎麼思想還跟不上一個Omega。

她給遲雲含出招，「這樣，你晚上回去，買點酒，點幾根蠟燭，在浪漫的氛圍下，跟她說對不起，撒個嬌。指不定你們還能水到渠成，這樣那樣。」

遲雲含又心動了，「有用嗎？」

鹿向媛打包票，「你信不信我？我談過戀愛。」

遲雲含想說信，腦袋瓜子突然轉動了，說：「我琢磨了一下，你不是把女朋友談跑了嗎？單身好幾年了嗎？」

鹿向媛：「……」

扎心了，她辯解了一句，「我們情況不一樣，我那是因為……算了不提這個。」

遲雲含繼續嘆氣。

看遲雲含那麼悲觀，她道：「我跟你說個好消息，我今天看到遲雨容了，嘖嘖，被罵成狗了，聽說Twilight的心情不好，對她的香完全不滿意，就差沒有把香水潑在她身上了。」

「真的？」遲雲含眼睛一亮。

鹿向媛點頭，「原本她的香水叫『夜色』，Twilight現在說她的香水叫『廢水』。」

「反正Twilight的心情不好，說話都很難聽。說讓她滾出調香界，她這次要是拿不下這個設計，以後想在香水界發展都難。」

畢竟Twilight可是香水界的準則，她捧誰誰紅，她簽誰誰出名，她嘲諷誰——那對方必定是個垃圾。

這麼一聽，遲雲含頓時覺得，當時Twilight對她很委婉了，只是建議，沒叫她滾。

她起身準備出門，鹿向媛跟著她一塊走，問：「你要去哪兒？」

「去調香室唄，我心情也不好，看看Twilight罵遲雨容，再看看遲雨容的慘樣，我心情能歪瑞古德一整天。」遲雲含腳下生風，恨不得飛過去看。

一個敢罵，一個敢聽。

鹿向媛也跟著跑過去了，某種意義上來說，Twilight是幫忙著出了口惡氣。

調香室不準Omega進入，遲雲含只能在門口看，就聽著遲雨容在裡面抓狂的怒吼。

「配方上的寫好了，怎麼還有問題，Twilight分明就是刁難我，我怎麼可能會不懂香水？」

遲雲含也不吵，溫溫柔柔地就跟外面的人聊，「Twilight挺好的，我跟她相處的蠻不錯，我記得她只針對能力不足的人。」

「哎呀，這麼說也不好，我可不是說我姐姐能力不足啊，你們都別說她壞話。」

這麼一說，公司很快議論紛紛，之前怎麼誇遲雨容，就怎麼黑遲雨容，反正一天下來，都沒看到遲雨容在公司溜達，臉色灰的跟麻雀一樣。

遲雲含走的時候揉了揉鼻子，跟鹿向媛吐槽，道：「嗨，這個味道真的是太難聞了，我以前都看不上，配出來直接扔垃圾桶，也難怪Twilight會卡她。」

不過看完遲雲含心情好多了。

她決定，之後只要心情不好，她就去看Twilight罵遲雨容，嘻嘻。

希望Twilight天天心情不好。

……

晚上回家，遲雲含還是去接江暮凝，這次沒像昨天那樣莽撞，她就跟在江暮凝身後，和她拉開距離。

江暮凝一直沒搭理她，但是步伐也不快，遲雲含琢磨著有和好的可能。

兩人沉默著回了家，江暮凝把電腦放在桌上，又從兜里拿出一疊試香紙。

遲雲含慢慢地蹭過去，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她買了酒和吃的，還有幾根蠟燭，她一邊倒酒，一邊跟江暮凝好好道歉，道：「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江暮凝抬了抬眸，意思是問她哪裡錯了。

遲雲含想了一天道歉的台詞了，道：「就是、就是不應該違背你的意願，強迫去親你，我以後尊重你。」

「還有呢？」江暮凝認真地看著她。

還有嗎？遲雲含就想不到還有什麼，問道：「那、那還有什麼，你說我改。」

江暮凝想都不想，直接道：「你太饑渴了。」

「你太奔放了。」

「太不羞了。」

「……」

江暮凝一口氣控訴了她十宗罪。

才認識了小半個月，遲雲含像是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她捫心自問，有些事她是有錯，但是大部分做的挺好的。

但是江暮凝生氣，遲雲含嘴上說對對對，是我有問題，心裡卻想著：我只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江暮凝說她說了太久，遲雲含也有點煩了，等著她說完，大著膽子補了一句，「你看，我也就牽牽沒親你，壁咚沒有強迫你，我還是個很有定力的人，下次我們還可以牽手吧？」

江暮凝怔怔地看著遲雲含，總覺得遲雲含光潔的腦門上頂著幾個字：下次我還敢。

她嚴肅地說：「你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意識到了。」遲雲含坐直身體，「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認真聽了，我是有點問題，但是你是不是也有問題？」

江暮凝板著臉，「我哪裡有問題？」

遲雲含擺著手指跟她算，「我們是救助伴侶，你對我愛答不理，不讓我牽手，不讓我親，還說我不正經，那我問問你，你沒想我嗎？你摸著良心說。」

誰知道江暮凝還真的摸良心說沒有，說自己很正經。

遲雲含就氣了，她把試配環往下拉，露出脖頸，「你看，你把我燙紅了，還指責我，說我燙，明明是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江暮凝一口否決，「不可能！」

「你那天穿成那個樣子，就、就穿一件內衣在我家裡裸奔，還有……」遲雲含梗著脖子說：「我懷疑你，趁著我晚上睡覺，跑我房間對我親親又摸摸。」

不然她怎麼老是做夢，睡醒了還能聞到空氣里殘留的信息素味道，指不定就是江暮凝偷偷溜進來了。

江暮凝眉頭跟打了結一樣，說話都有點氣短，「你、你胡說八道，我不可能做那些事，你現在太憤怒，說話沒有經過大腦，什麼話都能說出口，我們現在不適合交流。」

「哦呵呵呵……」遲雲含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乾了，她其實知道氣急了，是在胡說八道，可就是管不住嘴，道：「你這樣冷漠，難道我們都到了發情期還要自己解決嗎？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成結！我怎麼可能進的那麼深！」

「還有你？你發情期到了怎麼熬？你自己手動嗎？」

咋咋呼呼地說完，她自己都驚呆了，江暮凝表情更不能看，瞪著一雙眼睛，似乎再說她好不知羞恥。然後她起身，一手撐著桌子，撐了一會，也喝了一杯酒。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拿了瓶子開始倒，再一口悶，比賽似的，喝的臉色通紅，像是誰喝醉了，今天誰就輸了。

酒不停的喝，信息素也在不停的釋放。

江暮凝喝的臉紅，發現遲雲含再看她手指，還大著膽子過來摸，咬著牙說：「別過來，你太不知羞恥了！」

「對對對對！」遲雲含不甘示弱，「我就是不知羞恥，你彆氣我，別逼我，我……」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放狠話，看著江暮凝紅透的耳朵，想到了江暮凝的弱點，急急地道：「逼急了我坐上去自己動！我糟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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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凝：我就逼你，我還要跟你吵！

遲雲含：你等著我來糟蹋你！

鹿向媛：我懂，我有經驗，我談過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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