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輝
夜晚下的燈光有些微弱。來自發電廠的電能，充斥在整個駐地中。
這個駐地，是處在發電廠內的廣場上的。各種武器被安排在關鍵位置，守衛四周的士兵們擦亮眼睛盯著黑夜。
坐在金屬箱上，胡楠平靜的看著那駐地的出口。外出隊伍，拖著傷體踏回駐地當中。
大多數人都很沉默，就連他都無話可說。拿起水杯，緩解了嗓子的乾燥。
一旁的江玲，抱著李靜的遺體。江玲鬆開手臂，把遺體放在地面。這個冰冷的夜晚，對大家太過無情。
這裡的火光沒有溫暖。現在，只有一群疲憊的士兵。在營地的左邊，是那些科學家的帳篷。
吳傑帶著幾個人，行走在駐地的邊緣。他檢查起巡視士兵的工作，以避免他們的疏忽而造成駐地的損失。這一措施，也防止了城市生物的偷襲。
喝了一口水，胡楠站起身叫到，「搜索隊集合，清點人數！」曾外出的各個小隊，在他的號召下匯聚起來。
一個小隊的隊長站在隊伍的前面叫喊著口令，「向前看，立正，稍息。報數！」
「一，二，三，四…」士兵們的聲音，使這個夜晚不在安靜。如今，他們都是堅強的守護者。
胡楠就站在隊伍的前面，等待著小隊長的彙報。
小隊長小跑到他的面前，向其敬禮，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報告長官，應到四十人，實到三十人！光輝團隊，請求您的指示！」
他同樣伸手回禮，聲音響亮的說道，「歸隊！」
「是！」小隊長小跑一陣，然後在隊伍旁邊轉身，稍息。
胡楠來到士兵們的前面，對他們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長官，我們不辛苦！」士兵一致回答，這股洪亮的氣勢傳遍整個營地。
胡楠盯著士兵們，叫出兩個人的名字，「吳傑，江玲，出列！」這兩個小隊長，他決定編進他的小隊中。
「到！」兩人同時出聲，步伐一致的邁出腿腳。在兩人的身體上，出現不同程度傷勢。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人就編入我的小隊中。記住，服從命令，就是你們天職。」
洛水城的外部區域，成了無人問津的荒野。這些尋找補給的隊伍，被稱為光輝者。這些士兵，他們個個都是軍隊中的好手。
現在倖存下來的人類，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所以，這些僅存下來的軍人，就無奈的起了這個名字。
胡楠站在駐地中，目光看著疲憊的士兵們。他們很辛苦，為了能生存，能戰鬥，就拚命的磨練自己的戰鬥技能。
整個光輝隊伍里，有十個小隊。現在，他是這支光輝團隊最高的指揮官。還有他的副大隊長，則擔任著自己交給她的重任。
他現在也是一個士兵，所以必須對戰友，人民們負責。
他打開耳機，呼喚起一個人的名字，「姚琪，你過來一下。」整個大隊的管理，都被他交付到這個女人的手裡。
「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姚琪綁著一條馬尾，她抬起明月般的眸子。盯著胡楠的眼睛，臉色十分嚴肅。
在身份上，她已經是擁有實權的最高長官。在這裡，胡楠也是聽她命令的人。這份權利，畢竟也是他自己交出去的。
「今天的事情，謝了。」不管怎麼說，派出支援隊伍的人也是姚琪的功勞。
姚琪雙手抱胸，輕輕的笑著，「呵呵！不用謝，胡大隊長。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想起耳機里出現的聲音，姚琪的目光微妙。
胡楠眨著眼睛，同樣也是笑笑。尷尬的氣氛，蔓延在空氣當中。瞅著士兵們，胡楠便說道，「今天外出隊伍，損失雖然不多，但已經打擊到他們的士氣。」
誰也沒有想到，大家初次探索就能遇到無形的危險。除了龜縮在洛水城的中心內，他們別無去處。
「報告大隊長，許博士請您過去一趟。」一個士兵來到胡楠的身前，身體站直如松。他向著胡楠敬禮，以表示起自己的尊重。
胡楠挪開目光，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士兵走了，他瞧著姚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情況，正好了解許博士的研究進展。」
兩人一前一後，往科研團的營地而去。姚琪跟在後面，胡楠走在前方。此時，兩人一陣無話。
駐地周圍的燈光，是唯一能讓人放心的事物。踏踏踏！腳步聲極有節奏的響起，在營地間巡邏的士兵向經過的兩人敬禮。
兩人直接走過，並未對士兵們回禮。姚琪的目光冷硬，眼神從這些士兵的臉上掃過。
他們也是人，曾經有過抱怨，有過心酸。這一切煩躁的情緒，她都很了解。跟在胡楠的身後，她的頭腦則無比的冷靜。
每天她考慮的，就是自己該怎麼做？為了避免死亡，她採取了很多辦法。可是，在胡楠的主張下，卻一直無法奏效。
幾十頂墨黑色的帳篷，搭建在整個寬闊廣場上。順著科研團的人流，兩人向著中心走去。
在這裡的人，都是一群廢寢忘食的貢獻者。一頂帳篷的周圍，走動著好幾個人類。已經是夜晚的時間，他們竟然還沒有入睡。
穿著不同衣服的人，匯聚在一起，彼此交談或討論。他們的話題，無非是這個變化了的世界。
科研團的成員，尊敬的看著胡楠。這個人是守護他們的勇士，值得他們真誠的對待。
守在帳篷外的人，迅速立正著。有一個人從帳篷裡面走出來，看到胡楠兩人，便說，「胡長官，你們辛苦了。」
胡楠笑笑，「沒事，許博士，你讓士兵來叫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了。」他很奇怪，以許博士的態度都是悶頭搞著自己的實驗。
今天，這是頭一回發生這樣的事情。胡楠轉頭，看著姚琪的臉。她也不知道情況？重新看向許博士的臉，他想知道這許博士到底是買的什麼關子。
許巍的頭頂中間，留著一把白色的頭髮。看著兩人，許巍露出開心的笑容，「走，我們進帳篷裡面說。」對著胡楠兩人直奔他的主題。
眼前是一個簡陋的實驗平台，上面擺滿各種金屬。此次的外出探索，隊員們帶回了很多東西。
一顆銀灰色的牙齒，落在胡楠的眼帘中。沒有想到，吳傑竟然敲下了那隻老鼠的牙齒。
凡是發電廠里沒有的東西，都被士兵們收集了回來。最大收穫便是這些金屬材料。
胡楠無語的看著實驗台，那被解剖的屍體著實令他感到噁心。難不成，許巍就是叫他看這種東西？
除了屍體之外，還有水的樣本的。食物的樣本，土質，木材的樣本。在這些東西上，都有一定程度的金屬化。
許巍拉著胡楠來到實驗台旁，說道，「胡長官，我發現了一個特別重要事情，說不定會改變我們的現狀。」
被燈光照亮的帳篷，只有三人臉上的淡黃色。此刻，許巍鬆開手掌，把胡楠領到一旁。這一塊平台上，放著兩種金屬塊。一種呈現金色，而另一種卻呈現出銀灰色。
許巍指著兩塊金屬說，「胡長官，請看。」由於各種物質的金屬化，所以這個實驗室缺失一定的實驗器材。
胡楠盯著金屬塊，卻並不明白許巍想要表達什麼。不過，他此時並未出聲。就連旁邊的姚琪，都在一旁聆聽著許巍的聲音。
許巍說道，「經過簡單又原始的實驗手法，我們得知這兩塊金屬的材質，硬度都並不相同。」
他伸出右手手指，指著銀灰色金屬塊的側面。那裡，則是一個凹陷的缺口。「我現在發現，兩種金屬的硬度不同，是一種全新的狀態。」
手指換到金色的金屬塊上，他又說，「我們把兩塊金屬湊到一起，進行簡單粗暴的碰撞實驗，結果就如你眼前所見。」
「銀色的金屬，導電性質低下，並不具備活性。」來的一水杯前面，許巍拿起水杯說，「這是我們戰士帶回來的水。」
「這被水已經發生變化，要是以前的身體，我們恐怕無法直接飲用。」說完，他拿起水杯仰頭喝下。
看著許巍的舉動，胡楠一陣驚愕。就連姚琪，都擔心不已。姚琪邁出步子，下一刻，便被胡楠擋住。胡楠用眼神示意，讓她呆在原地。
許巍拿起兩個杯子，往杯中倒滿液體。他一手拿著一個杯子說，「來，你們也嘗嘗看。」
那粘稠的黑色液體，看得兩人發慌。猶豫片刻后，胡楠便拿起杯子往嘴邊靠近。許巍做出的舉動，就已經讓他得到信任。
剛一接近嘴唇，就仰頭而起。液體從喉嚨滑落，那股粘稠的感覺並未出現在喉嚨中。
許巍笑吟吟的看來，「什麼感覺？」早有體驗的他，問出一個令胡楠尷尬的問題。看著姚琪，像是一種催促。
沒有辦法，她也只能按照胡楠的方式來做。液體滑落進腹中，卻並不像粘稠的表現，喝進口中的時候有些順滑。但是，有一個詞能形容這種感覺，果凍！
胡楠說道，「果凍，並沒有其他的味道。」他的眼神詫異，忍住想要繼續詢問下去的衝動。
許巍笑笑，「沒錯，就是果凍的性質。我們喝的水，現在不能叫水了，只能稱為一種液體。它的活性很低，所以並不會損傷我們的身體。」
看著這些平台上的金屬，然後他說道，「還好它沒有問題，不然的話，在人體中就是一種劇毒。」
望著兩人的臉頰，他直言道，「根據性質和活性，我已經把這些新金屬分成幾個等級，你們帶回來的大多數是F級的金屬，還有些E級。」
「這些金屬，只有F級，E級的可以食用，E級以上的，只能製造成一些武器來使用。」許巍的話，就像一個重大的消息。「根據這種特性，在這個星球上生物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許巍的聲音，在兩人的腦海中迴響。至少，他們還有活下去的出路。胡楠笑笑，「許博士，謝謝你為什麼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帳篷裡面，是三人會心的笑容，「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有不清楚的情況，你們可以隨時找我。」
胡楠應道，「好，許巍博士，麻煩你了。今天晚上，你放心休息，營地周圍有我們的士兵守護。」拉開帳篷，他沒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