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清蒸鱸魚有毒
那宮女一呆,抬起頭,正是平邑王對自己說話,一個激靈,面無人色,渾身顫抖起來。
沈墨川看出什麼,立刻冷聲:
「平邑王在說話呢,沒聽見嗎?」
宮女抖索著走到餐桌邊,。
「吃了吧。」元謹淡淡。
宮女拿起筷子,顫顫巍巍伸向那盤鱸魚,卻又噗通一下,雙膝跪下來:
「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啊……求平邑王莫怪罪奴婢……一切與奴婢無關啊!」
沈墨川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肯定是這盤清蒸鱸魚有問題!
他對著殿外吩咐下去,外頭的親衛立刻去廚房找來了一隻活鴨,讓人將那鱸魚剔下一點肉,餵給鴨子吃下去。
本是歡騰精神的鴨子吃下魚肉沒多久,馬上口吐鮮血,竟是翻了肚子,橫死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這清蒸鱸魚,是有毒的!
但剛才的銀針竟是沒試出來——
朝喜吞了口唾液,立馬就狠狠瞪一眼那宮女:「這盤清蒸鱸魚好像就是她端上來的,先將這蹄子押去慎刑司!好生拷問!」
那宮女大哭起來,還未來得及申辯,朝喜皺眉:「將這賤人的嘴巴給塞了!免得攪擾了平邑王的宮裡貴人們的清凈!」
太監們將那宮女的嘴巴用布條塞住,正欲將人給拖下去,卻聽元謹遽然開口:「
「等一下。」
眾人哪裡敢不停,停住動作。
朝喜臉上則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卻瞬間即逝,有些緊張地看向元謹,只見元謹清冷的目光正好與自己相對,不經意顫了一下。
「朝喜公公,比起上菜的宮女,本王倒是覺得你的嫌疑更大吧。剛才試菜時,為什麼明明這道菜有毒,你的試毒針卻沒試出來。」男人聲音沉著有力,一字一頓。
朝喜一個哆嗦,跪下來:「奴婢也不知道啊,平邑王……或許是這針失效了?」
元謹見他編造出這種騙小孩的可笑理由,唇一勾,打了個手勢。
沈墨川在元謹的眼色下,過去便將那宮女嘴裡的布條拿出來:
「為什麼剛才你會驚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這盤魚里投毒了?放心,平邑王在此,你不必有任何顧慮,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宮女這才哭著說:「奴婢上菜之前,被朝喜公公私下找過,讓奴婢將手裡的清蒸鱸魚給他,說是平邑王口味清淡,今兒這道魚的鹽加重了,打算去重新再做一條。奴婢雖知道有問題,但朝喜公公是負責平邑王宮內用餐的人,也不敢說什麼,便重新拿了朝喜公公交給奴婢的新菜……但生怕這菜有問題,所以剛才很是驚慌。沒料,被朝喜公公換掉的鱸魚還真被下了毒……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啊,求平邑王明鑒……」
朝喜頓時臉色慘白,卻也知道東窗事發,不用費唇舌辯解了,一句話都沒吭。
元謹冷冷看向朝喜:「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
朝喜刷的站起身,狠狠看向元謹:
「沒人讓我這麼做!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有個感情很好的義兄在蜀王府做事兒,他承蒙蜀王照顧,後來蜀王被你打壓下去,闔府被流放誅殺,我義兄也被牽連,判了斬首……我就是想為我義兄報仇!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懶得解釋了——」
說到這裡,左右一看,朝最近的柱子狠狠撞去。
沈墨川隔得遠,沒攔住,只家朝喜的腦袋狠撞在堅硬的柱子上,發出一聲舉動響!
伴著宮女們的尖叫聲,朝喜的腦漿伴著血液迸射而出,癱軟在地上,再無聲息。
元謹看一眼朝喜腦袋撞變形了,知道是沒救了,眯了眯眸:「拖下去吧。」
……
午膳后,展鈺匆匆過來了議政殿,進來便深吸口氣:
「朝喜的事,皇上那邊已經聽說了……特意來慰問一下平邑王。」
「皇上有心了。」元謹合卷抬眸。
展鈺抱住雙袖:「真想不到那朝喜有義兄是蜀王的人,還這麼膽大包天,竟是為了義兄如此加害平邑王……幸虧平邑王心細如髮,當機立斷識破朝喜奸計。放心,皇上已令人將朝喜的屍體拿去五馬分屍,以儆效尤,今後再無人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了!」
元謹淡淡看一眼展鈺,目光清冽,看似毫無波動卻又似乎藏著無盡深意,卻只道:
「嗯。那就有勞皇上那邊去安排了。」
……
入夜後,元謹剛回王府,已經聽說宮內發生的事情的溫瑤便過來了:
「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這是近日以來,他第二次被人加害了!
第一次是刺客偷襲,今天是下毒!
元謹見她小臉扭成一團,只抬手捏了捏她柔嫩臉蛋,不知怎的,竟是覺得能看見她這般緊張自己的樣子,便是自己被人多行刺幾次,也是值得的。
只是這話不能說,否則這小女人肯定覺得他失心瘋了。
他只柔聲回:「放心,為夫無礙。」
「所以那個侍膳的朝喜公公,真的是為了給義兄報仇才毒害你?」溫瑤蹙眉。
元謹反問:「你相信嗎?」
溫瑤定了定神:「不太相信。朝喜又不是第一天才在宮裡伺候你用膳,蜀王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若是想報仇,早就該動手了,怎麼這麼久了以後才動手?」
他無聲一笑,笑中更多的卻是涼薄:「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一事發,他就立刻自殺了,彷彿生怕被我用刑追問出什麼。他的自盡,應該是想保護身後那個指示他的人。」
溫瑤眉心一凝:「那到底是誰指示他做的?」
「朝喜進宮后一直跟著展鈺。剛進宮時,有幾次做事不嫻熟,差點被貴人責罰,都是展鈺幫忙遊說,才逃過懲處,想必對展鈺肯定是有感激之心的,私下關係也親近。」這是今天事發后,他讓寶順去打聽到的。
溫瑤一定:「所以,是展鈺指示朝喜去毒害你?展鈺的背後是皇上……所以,今天與那晚在謝哥家門口一樣,又是皇上想要害你!」
元謹不語。
如今這情況,怕也也只能如此。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元若。
要是再說服自己不是元若做的,也說不過去了。
良久,溫瑤才冷了眼眸,轉身想出去。
元謹將她手臂一拉:「你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