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吉衡
「你好。」小胖雞主動伸出翅膀跟他打招呼。
紅狐狸看看小胖雞這隻幼鳥又警惕地四處打量。
他沒有伸手而是咧嘴笑了笑道：「就你自己？」
小胖雞頓時警惕起來，眼睛嘀溜嘀溜轉個不停，「我自己怎麼了？」
「你自己的話我今天就能打個牙祭了！」紅狐狸突然朝它靠近露出雪白雪白的尖牙。
小胖雞「嗷」的一嗓子，扭頭就跑，邊跑還邊喊：「音音快來救我！他要吃我！」
我的手拍向額頭，「真是個傻鳥！」
沒辦法我只好從沙丘後面站出來，把小胖雞抱起來，它把頭埋到我的懷裡，整個鳥抖成一團。
紅狐狸則裂開嘴笑了起來。
我抱著小胖雞走過去，「這會真的沒有別人了。」
紅狐狸看看我懷裡的小胖雞又看看我道：「真稀奇，我見過很多人契約靈獸的，可沒見過靈獸契約人的。」
我沒好氣地撇撇嘴道：「那你現在見了。」
紅狐狸絲毫沒有被我的壞語氣影響，這次他伸出爪來，「我是吉衡認識一下？」
我也伸出手握住他的爪子，「在下莫凜音。」
「你來找我應該是聽到了我和我妻子的對話，哦不，現在不是了。」吉衡露出一個苦笑。
「我真的為你感到遺憾，你不去挽留她嗎？」我對他們的分開很是不解，明明她還愛他，他也是愛著她的。
「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相愛都需要在一起的，她如今和我分開，其他妖族就不會仇視她了，沒有我她能生活的更好。而我也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理想。所以我們還是暫時分開的好。如果有一天我能達成我的願望，我肯定會回來找她的。」吉衡向我解釋。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胖雞在我懷裡看看他又看看我，意識到自己是被吉衡耍了，抱著翅膀氣鼓鼓地看著我倆。
「我聽你並沒有和其他妖族一樣仇視人類，我覺得你與其他妖獸都不同，我很欣賞你，我也想認真了解你的想法，你可以把你的思想講給我聽嗎？」我非常真誠地說。
吉衡聽后大喜，「當然沒問題！你們先跟我來，我們去我的秘密基地，我慢慢講給你聽。」
這次我倒是沒有猶豫，直接跟著他去了他的秘密基地。
他的秘密基地是崖壁上的一個山洞，去的路不太好走，很多道路要麼斷裂要麼太窄，等我到達他的山洞，衣服已經被汗浸濕了一大片。
「你這可不行，像你這樣的實力，在這裡可是很難生存下去的。」吉衡無語地看著癱在地上的我。
「我也知道，只是變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是真的頭痛。」我從地上坐起來，無奈嘆氣。
吉衡湊過來蹲在我的面前，「這樣吧，你要是不嫌棄我實力低，你就當我的徒弟，以後我們一起去傳播我平等的思想。」
「我倒是沒有資格嫌棄你的實力，只是我還有任務在身，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去傳播你的思想，而且我現在並不太了解你的思想是什麼。」我撓撓頭，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想收我為徒。
「這也是，我先給你講講，說不定你就改變注意了，你那什麼任務肯定沒有達成我的目標偉大。」吉衡搖頭晃腦對自己的思想頗為自信。
「我就想有一天能夠讓人類和我們妖獸和平相處互不干擾，妖獸和人類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生靈為什麼要相互廝殺呢？」
「妖獸和人類廝殺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這是宿仇，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且你們身上寶貝太多了，無論是哪方面的誘惑都是很多人無法克服的。人類的血氣也是很多妖獸沒有辦法克服的誘惑。也許你可以但是其它妖呢？你無法代表所有妖。」我聽了他的話頓時理解了他的妻子，他的想法太天真了，他只描繪了一個理想的方法卻沒有任何的可行性。
「我也想過你說的這些，所以我想建立一個新的制度！」吉衡爪子握了起來，眼睛閃閃發亮。
「新的制度？」小胖雞頓時也感興趣了。
「沒錯！像法則一樣不可違背的制度！只有這樣才能建立這個理想的國度。我們可以先找像我們一樣想法的人和妖，然後佔領一個地方，建立一個人妖平等共存的國度。然後再慢慢健全我們的文化，一點點滲透給其他人和妖，只要我們國家的實力足夠強大，就能說服其他人。」吉衡整個狐狸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這樣還算有點計劃的樣子，我被他的計劃所吸引也覺得血液有些沸騰，「我覺得挺不錯，倒是可以試試。」
在這樣的國度里，應該就不會發生像之前那樣的事了，我不用再在神鹿和同門之間做選擇。
「沒錯吧，我就說我的計劃很棒，但是除了你沒有人能理解我。」吉衡突然又喪氣起來。
小胖雞撲棱著翅膀，抱了抱他，「我也理解你。我喜歡音音，音音也很喜歡我，我們想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也笑了，「小胖雞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這麼好啊！」
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嚎啕大哭，「小胖雞？！你！你！竟然是這麼想我的！我胖嗎？我這是嬰兒肥！嬰兒肥你懂不懂？我傷心了，我好難過！」
「我錯了，我錯了！」小胖雞魔音灌耳，迫於它的淫威，我不得不立刻道歉。
「你要是再叫我胖雞怎麼辦？」小胖雞抽泣著反問。
「你說怎麼辦？」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小胖雞眼睛咕嚕咕嚕轉了起來。
「行行。」我立馬答應了下來，以後不叫它小胖雞不就行了。
「那我們的小國現在就有三位成員了。」吉衡伸爪。
我和小胖雞都把手和爪摞了上去，吉衡道：「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奮鬥！」
「努力！」
「拼搏！」
終於能全身放鬆的休息一下了，我躺在鋪著枯草的石床上，蓋著雜亂的枯草，小胖雞縮在我的臂彎里，吉衡趴在我的腳底。
真溫暖啊！好像之前受得苦都是一場夢。我睏倦地閉上眼睛，立刻就睡著了，我實在是太累了，之前提心弔膽的，一直都沒能睡個好覺。
我又夢見神鹿帶我遨遊世界的那天了，極樂之後就是極度的悲傷，哀嚎的同門，還有遍地的屍體，死去的同門在指責我跟鎖妖塔里的妖做朋友。
我拚命地想要告訴他們，吉衡和小胖雞都是好妖，他沒有傷害任何人。場景一轉，是吉衡和小胖雞被送上絞刑架的場景，我想救他們可是卻被死死地攔住，我看著他們死在絞刑架上，就像看著那些玉清靈鹿死在陣法里一樣的無能為力。
我猛地驚醒，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我看看睡在我身邊的小胖雞和腳底的吉衡，我伸手摸摸小胖雞的肚皮，熱乎的，我倏然鬆了口氣，又重新閉上眼睛。
只是這次再也睡不著了。
還記得以前，我從來不會做噩夢，往往躺下就一覺睡到天亮，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一滴淚水劃過我的臉頰，落入枯草之中。也預示了我一去不復返沒有煩惱的童年已逝去。
「起床了！起床了！」吉衡拍拍懶床的小胖雞，我坐在洞口雙腿搭在洞外，風捲起我的長發，我轉頭看著他們。
不知不覺，我已經再也不需要別人叫我起床了呢。
「再讓我睡會。」小胖雞眼睛都沒睜，一個勁地在枯草堆里磨蹭。
我笑了笑道：「讓它睡吧，就算叫醒了，心沒醒，也是沒用的。」
「你們實力太弱了，我得好好訓練你們，達到能夠獨當一面的程度才能為我們的新國做貢獻。」吉衡又搖了搖小胖雞。
「那我們先訓練什麼？」我歪著頭問，不會的太多了，要訓練的內容也太多了，簡直無從下手。
吉衡眯著眼看我，「你還想訓練什麼。當然是從生存開始啊！」
我被他一雙狐狸眼盯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有種剛從狼口逃生又入虎口的感覺。
吉衡也不叫小胖雞了，直接拎著它的腿往外走，他直接從洞口跳了下去，「我在下面等你！一盞茶的功夫下來。」
一盞茶的時間？像你一樣跳下去嗎！
小胖雞的慘叫聲從下面傳來，我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這個洞口已經比之前那個鳥巢矮得不是一星半點了，跳鳥巢我都好好活下來了，還怕這個嗎！我的腿一邊抖一邊想。
我心一橫，眼睛一閉，往下一跳。
「你睜眼啊！趕緊運轉靈力！你是不是傻！」吉衡在下面咆哮。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重重砸到了沙地上，他跑到我身邊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上，「閉著眼睛往下跳，你是在搞自殺嗎！」
我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趕緊上去，從新再來，什麼時候達到我的要求，就算可以了。」吉衡黑著一張臉。
我身上各處都疼，根本站不起來，「疼！」
「你還有臉說疼？你這樣跳下來疼不死你！」吉衡沒好氣地說，但他還是抓著我的手腕給我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