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赤玉的體力瞬間被抽走了大半，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身體也虛軟無力。

他攤在桌子上，明明只是使用了異能力，卻氣喘吁吁的像是剛剛做了什麼激烈運動似的。

理論上假如的作用是會被人間失格給無效化的，可那股力量卻仍舊作用於太宰治的身上，並有沒有被徹底無效。

被抽走的大量體力，讓赤玉明白自己的異能力仍就產生作用了的，只是作用於太宰治身上的部分少的可憐。

儘管這樣，眾人還是看到了從太宰治腦門上噴涌而出的黑色泥漿。

一群人都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那股黑色的液體像是噴涌而出的石油，除了看起來十分可怕之外，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味道。

赤玉攤在桌子上，伸手戳了戳一瞬間蔓延至太宰治整個身上的黑色。

表情相當的神奇，「太宰先生，你果然是個神奇的人！」

「假如到底還是偏向於幻想的力量，您的異能力頂多無效99%，可我也萬萬沒有想到僅僅1%……」

赤玉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與謝野晶子給補充上了。

「偵探社就要被淹了啊，混蛋！」

蔓延而出的黑色泥漿，並不像是被打開了的水龍頭，而是瞬間噴出的噴泉，大量的文件被大宰治頭頂上噴出來的東西糊成了一坨，完全看不出原樣的東西，再有就是那黑泥已經蔓延至整個地面，甚至還淹沒了大家的小腿。

「這只是1%！1%而已！」赤玉控制不住自己咆哮出聲。

太宰治更是忍不住中門對噴，「誰讓你使用異能的！混蛋啊！」

整個人都被糊成了一坨的太宰治才是最慘的那個，不知道的人，也許還以為他掉進了糞坑。

「可這些東西都是你內心的黑暗，就算是想要將別人的內心情感之類的東西具現化，也不可能是這樣吧，比如說國木田先生有八成的概率是呆在教室呈現幻境一樣的在教導其他學生的畫面。

與謝野醫生也許是在做什麼新的醫術研究，亂步桑十之八九是坐在大堆零食中間！就算經常戲稱你是黑泥精，可我就算是做夢也想不到真的會有黑泥噴出來啊！」

難不成真的要他用工具測量一下太宰治的內心黑暗程度具現的黑泥到底有多少么？

赤玉也很絕望，他已經想到了本就沒有辦法給偵探社做出什麼貢獻的他，被偵探社社長踢出大門的畫面了。

此時，樓下的咖啡店店長正站在門口感慨近階段因為樓上的偵探社業務越來越豐富的原因，導致他們咖啡店裡總是會出現奇奇怪怪的人。

滴答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到了他的頭頂，店長先生伸手摸了一下，還以為是下雨了，當看到手上滿手的黑色，便迅速反應，抬頭看向樓上的時候，又是一大坨黑泥糊到了他的臉上……

黑泥之下，店長先生的臉露出了宛若地獄凶獸一樣的表情！

……

…………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作死啊？！」

「是個人都會好奇寫出人間失格這部作品的作者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黑暗好嗎？！」

「都跟你說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啦！」

被趕出偵探社的兩個人，此時正待在一處公園裡互相對噴。

天知道在太宰治頭頂的黑泥蔓延至整個偵探社，並且還坑了樓下以後他們兩個經歷了什麼。

反正就是被一大群人按在地上摩擦了唄。

赤玉還好，他那一副癱在桌子上的鹹魚模樣，讓人總有一種他病得不輕的感覺，不好下手，但太宰治就不一樣了，活蹦亂跳的他一邊持續性的噴發黑泥，一邊掐住了赤玉的脖子瘋狂搖晃。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殺人狂魔，正在瘋狂迫害一個重症患者。

總之太宰治被打的很慘。

也終於明白了，平時國木田看著自己時那操蛋的內心。

但這並不妨礙太宰治持續性對赤玉口吐芬芳。

「假如個鬼啊假如！這種沒有辦法完全被無效的異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

「別問我，不知道，問就是設定。」

「別這樣輕輕鬆鬆的突破次元好嗎？混蛋啊！」

太宰治再次掐住了赤玉的脖子，死命搖晃。

赤玉乾脆嘴巴里發出了沒有意義的聲音，在被搖晃的時候變成了嚕嘟嚕嘟嚕——

儼然一副自娛自樂的樣子。

太宰治：……

太宰治折騰不下去了，根本就沒有意義啊，這隻鹹魚非常明白偵探社的人根本就不會弄死他，有恃無恐，完全就像是他平時對待國木田的模樣。

這種時候被一個和自己屬性相似的人坑，真的讓太宰治內心相當複雜了。

赤玉看他不搖了的時候，還一臉鹹魚的說，「繼續啊，感覺這樣還挺好玩的。」

太宰治：好玩個鬼好玩！

看到太宰治那無語且暴躁的表情，赤玉淡定說道，「其實你的異能力已經很強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人間失格作用在你的身上，並且持續作用，以至於假如在你身上的持續時間並不長，否則僅憑藉著你身上的那種黑泥，怕是整個橫濱都得讓你給淹了。」

「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太宰治面無表情。

「誒，是這樣嗎？人家還是個寶寶。」赤玉一隻手搭在下唇上，眨了眨眼睛，特別無辜的樣子。

「嘔……我吐了。」太宰治真的被噁心到了。

就算這傢伙在穿越之前其實並不是22歲，可現在醫院裡檢測出來的確實是骨齡已經22歲了。

赤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實際上只有17歲。

17歲的少年自打高中畢業以後就不再求學而是開展了文學創作，大大小小的獎項都拿過，只是好不容易拿下206屆芥川獎的時候，一覺醒來就發生了穿越事故。

而且還忽然長大。

嘗試用假如回家，沒用，並且躺屍了三天，嘗試讓自己恢復原樣，也沒用，躺屍了兩天。

閑的屁疼，覺得自己這種異能力很容易會出現被別人當成許願機的赤玉，乾脆制定了一個周密的假如設定。

那就是非他主動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利用他的這種力量，甚至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思想，理論上這種直接作用到整個世界的設定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最後成功了。

不僅成功了，赤玉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力被消耗多少。

完全搞不懂「假如」到底是個什麼類型的技能啊艹！

讓太宰治具現個黑泥，反而差點把自己原地抽空。

「吐也沒用啊，我還沒成年呢，就算現在身體成年了，也改變不了我的內心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赤玉早已經習慣了沒臉沒皮，從開始寫作的那一天，他是激動的開心的，甚至滿懷興趣。

可到後來的突然不知道該寫點什麼，再之後的拖稿，斷更，一開始是會覺得良心很痛的，後來就習慣了，甚至越來越沒有節操的自我形容：【我就是一個最可愛的和平鴿，咕咕咕。】

偏偏他的讀者在這方面反倒不怎麼催，赤玉粉頭最常說的那句話就是：【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他拖稿斷更，但編輯大大會替我們催他每年最少寫完一本書，而我也相信他最少還能活幾十年。】

就很真實。

「可問題是天都黑了，晚上睡哪啊？」太宰治不由吐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盜刷一位小先生的卡！」赤玉一臉正義，彷彿是要代替警察叔叔制裁太宰治。

但下一秒就說，「是兄弟咱們就一起去住七星級大酒店！」

太宰治：「你真不是個東西。」

赤玉：「你是，你是，你最是，你什麼東西都是。」

可惜當兩個人一臉正義的，走到了高端酒店的時候，太宰治準備付賬，前台小姐卻一臉溫和的告訴他，「先生，您的餘額不足。」

太宰治：？

換一張卡繼續……

「先生，您的這張卡也餘額不足。」

再換……

「先生，您的這張卡……」

繼續換……

「先生，您……」

接著換……

在前台小姐姐即將開口的時候，太宰治淡定了。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接著氣勢洶洶的拉著赤玉……

……重新回到了公園。

前台小姐姐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太宰治要去砍人，他那表情著實可怕。

赤玉：……

「你的技術下降了啊。」赤玉表情深沉的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表情陰森，「我覺得可能是某隻智商感人的小矮子，稍微長了點腦子。」

「這不就代表你的實力退步了嗎？」赤玉鄙視他。

「那你說怎麼辦？」太宰治自暴自棄。

「是時候開發一下異能的新作用了！」赤玉「噌」的一聲從公園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了手，高高舉起握緊的拳頭，似乎在向日月昭告自己堅定的內心。

然後說出口的話，讓太宰治腦門上飛過了一片烏鴉。

「假如今天的我們能被好心人撿回家！」

太宰治：……

太宰治：「你真能幹。」

赤玉：「好說好說，太客氣了，區區假如，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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