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吹牛不上稅

「你別扯了！」長臉姐姐被氣得長臉通紅：「就你？還幕後大佬？我怎麼沒看出來？」

雲馨苦笑：「別說你沒看出來，連我自己都沒看出來。」

粗壯姐姐在一旁問：「那他們為什麼這麼說你？他們腦子有病？找你這麼個窩囊廢，非說你是幕後大佬？」

「因為……」雲馨想了想，才說：「因為我身邊有幾個姐妹……原來都是做大姐的，後來她們都改邪歸正了。有人非得拿這個做文章，想陷害我，非說我是她們的幕後大佬，還污陷我雇兇殺人……其實我真沒那麼做……」

「嗯，我相信，你這麼窩囊，你肯定能做不出那種事！」粗壯姐姐很同意雲馨的說法。

長臉姐姐卻在其中聽出一點端倪：「你說你，認識原來當大姐的人？」

「嗯，認識幾個。」雲馨低頭說。

「那你跟我說說，她們都叫什麼名字？原來在哪兒當過大姐？」

「我還是別說了。」雲馨抿著嘴唇，臉色泛紅，想著自己都夠倒霉的了，還要連帶著洪麗她們一塊倒霉，現在她哪還有臉再提她們的名字呀？

「為什麼不說了？」

「因為，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長臉姐姐卻不依不饒：「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進江湖晚了？」

雲馨本來膽子就小，見長臉姐姐虎著大長臉，齜牙咧嘴的，嚇得她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長臉姐姐覺得雲馨剛才那句「說了你也不知道」，很污辱人，尤其在這麼多姐妹面前，讓她很沒面子，所以她必須得掰扯清楚不可：「那怎麼你還說我不知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了？你快說！我就不信，我不知道！」

雲馨沒辦法，只好實話實說：「我那個大姐叫洪麗……」

「等等，你是說洪麗？」雲馨剛說了個開頭，就被長臉姐姐給打斷了。

雲馨點頭：「對呀。」

長臉姐姐又皺著眉頭問：「你大姐是洪麗？那她外號叫什麼？」

「她的外號有點難聽，」雲馨猶豫了一下才說：「叫蛇妖。」

長臉姐姐的那張長臉變白了：「你……在跟我開玩笑？」

「沒有啊，我沒有開玩笑。」

長臉姐姐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示意道：「那你繼續說，還有誰？」

雲馨說：「還有二姐，她叫丁柔。三姐叫龍姣姣……」

「你胡說八道！」長臉姐姐忍了半天，終於爆發了：「你再胡說，我扇你信不信？」

「我沒有啊？」雲馨嚇得抱頭，整個人哆嗦成了一團。

長臉姐姐倒沒真扇她，自顧自的擦著腳丫子，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雲馨，緩了一口氣才說：「你當是吹牛不上稅了？我跟你講，那牛可不能亂吹，吹壞了也能要命。她們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就敢跟她們攀姐妹？你不打算活啦？」

雲馨聽她都這麼說了，也只好順著對方的話茬兒，小心翼翼的道：「你要覺得我是吹牛，那就是吹牛了。」

「不是我覺得，是你就是在吹牛！」

長臉姐姐看在雲馨今天給她貢獻這麼多好東西的份上，沒打算怎麼發火，反倒是語重心長的教育她：「我給你講，那姐妹仨可了不得，當初半拉尚海市的大佬都服她們，見著她們都得跪著。誰要是不聽話，馬上就給弄癱，就連條子都拿她們沒轍！」

粗壯姐姐聽著好奇，忍不住插嘴問：「她們有那麼狠？連條子都拿她們沒轍？」

長臉姐姐一臉神往的說：「那些不服她們的大佬，都是回去以後自己癱的，身上也沒有傷，醫院只能把他們當成腦血栓半身不遂來治。

「條子明明知道，那些大佬是得罪了三妖才變成這樣的，可找不出她們傷人證據，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稱霸江湖了。」

「這麼厲害？」粗壯姐姐和身邊的幾個姐妹眼睛都亮了，心裡都想著，要是自己也有那種神功該多好啊。

粗壯姐姐又問：「那她們現在也稱霸江湖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她們呀？」

「她們早就退隱江湖了。」長臉姐姐像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大姐，幽幽的道：「我聽說，她們去了國外，不再理江湖的事了。」

粗壯姐姐好奇的又問：「既然她們都去了國外，那你剛才怎麼還說4019說這話不要命了？她們在國外也管不到這片兒呀？」

「這你就不懂了。」長臉姐姐撇了撇嘴：「你知道，還有多少道上的人甘心情願的給她們當奴才嗎？萬一她總這麼胡說八道，真撞著個那三個姐姐手底下的，不得氣得弄死她呀？

「連我那個男人——以前就是給她們打雜跑腿的，現在沒事喝多了，一提起他那三個姐，都得哭一場。」

「幹嘛哭呀？」

「幹嘛哭？他哭那三個姐不帶他玩了唄。」

這句話說出來，把雲馨都給逗笑了，儘管她使勁忍著，可還是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笑，這有什麼可笑的？」長臉姐姐很生氣，用她那剛洗完的大腳丫子踹了她一下。

雲馨閃躲著：「沒，沒笑什麼。」其實她心裡想，要是長臉姐姐知道那個洪麗竟然是她的保鏢，不定得氣成什麼樣呢！

……

蘭管教把自己的想法向上級反應了，上級也非常重視，尤其是反黑組的人，聽了看守所方面的具體分析，覺得很道理，也很有可能。

接手這個案子的組長姓關，名字叫關正純，他上面派下來的，頂頭上司正好是程冬琦的媽媽程婉華。

本來關正純就知道這個案子不好打理，案子里的主角雲馨，從頭至尾透著不簡單。

單就是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就讓關正純頭疼了，沒等正式調查，各方面的說情電話就一個接著一個，甚至於頂頭上司程婉華也專程到尚海，對他說：「雲馨是我女兒的鐵瓷閨蜜，對於這個女孩我還是蠻了解的，你們所謂的那種事，估計她八成做不出來，要我看你還是選錯方向了。」

她還說：「正純，你聽我的沒錯，趕緊把人放了，去找找別的線索，你要是總死磕這一條，弄不好到最後，你得吃不了兜著走。」

關正純人如其名，為人剛正秉直，他沒想到連程司長都給雲馨求情，而且還說什麼「吃不了兜著走」，這反倒讓他更堅信雲馨是有問題，不然她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可沒想到剛查了個開頭，就差點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外交部竟然來電，說他們碰的不是普通人，碰的是挪威的一個公主！

關正純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挪威的公主怎麼蹦噠到這來了？而且她不是華夏人嗎？跟挪威又有幾毛錢關係？

可外交部的人一說，關正純可算是真佩服這個雲馨了，她怎麼哪都能招惹呀？還扯吧到挪威去了，不僅成了雙國籍，還被挪威女王特封成了公主！

也就是說，就算雲馨涉黑外加雇兇殺人成立，挪威方面也會要求把他們的克里斯汀公主引渡回國，然後再由他們從輕處置。

關正純一想到結果是這樣，就特別的來氣，憑什麼她雲馨做惡多端，到頭來卻仍然安然無恙？這世界還有天理了嗎？

難道就因為她是一個公主？

關正純不信這個邪，非要把雲馨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哪怕是法律制裁不了你，也讓正義的唾沫把你淹死！

本著這種理念，關正純一方面努力找線索，另一方面下嚴令指示，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任何與本案無關的個人，不得與嫌犯雲馨接觸！

當然這一點攔不住外交部，因為挪威女王派了特使，非要見雲馨不可。

關正純與挪威方面交涉了多次，最後雙方各讓一步，挪威方面的意願和女王給公主的東西，關正純他們都可以幫著帶到，但云馨不能見特使，因為她的案情重大，涉及面廣，絕不能「跑風」。

當時雲馨還真就猜對了。

那個陳松跟挪威方面沒有關係，是關正純特聘的一位退休老刑警。

陳松想藉此探聽雲馨的口風，以期能夠最終給她定罪。

現在案情陷入僵局，除了殺人犯岳峰指證雲馨就是幕後指使者以外，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雲馨就是主犯。

而上面，包括程婉華都在一直勸關正純另闢蹊徑，別總吊在雲馨這一枝上，以免走進死胡同。

可關正純卻非要認死理，就是要挺下去，他扛住各方面的壓力，讓那些更大的「幕後」坐不住，露出馬腳，然後再突然出擊，使得案情大白於天下！

關正純認定的「更大的幕後」，當然就是雲馨的兩個姐姐，以及她的老公了。

為此他仗著是上面委派下來的，開始對何氏盧氏兩大集團，以及何紅珍明查暗訪。

但結果還是讓他大失所望，兩大集團的經營方式不僅遵紀守法，也沒有和道上往來的蛛絲馬跡。何紅珍更是清正廉明，這一點從她的履歷和口碑上都有目共睹。

而且她的個人資產完全屬於公開狀態，因其家族實力雄厚，何紅珍可算真正「富養」出來的女孩，對金錢財帛毫不動心，因而從這方面突破調查，就是在緣木求魚了。

關正純不信世上有這種至清的人，不信家財億萬又身在高位，竟然能不偏不倚，不違規不犯法。所以關正純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等那個雲馨開口，等她在看守所里守不住，最後竹筒倒豆子，把何家盧家的內幕，全都一古腦都兜出來，看看到最後，誰又吃不了兜著走！

可看守所方面給關正純的這個消息，讓他大吃一驚：看守所竟然懷疑那個雲馨是假冒的！

如果真要是那樣，那他們一直這麼僵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雲馨，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會交待出什麼有用的口供？這不又是在緣木求魚嗎？

為此關正純連夜開了一次小組會，專門討論如何應對這種不利局面。

陳松做為一位老刑警，首先提出了「兩步走」的方法。

首先派人接觸另外那個「雲馨」，也就是本名叫韓雨的秘書，仔細觀察她和這個雲馨有什麼不同之處，爭取能夠去偽存真。

另外還要讓身在看守所的雲馨接觸熟人，這樣可以從中看出點端倪。

陳松說：「我認為，可以把洪麗分到雲馨同一個監室。洪麗可是蛇妖，她最服的人只有雲馨，但她，肯定不會服一個假雲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