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這種人早該死

雲馨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眼看著那個長臉姐姐一張長臉被憋的通紅，舌頭也吐出來快一指長了，差不多就快斷氣了。

「三姐，你幹嘛？！」雲馨像瘋了似的跳下了床，也顧不上穿鞋，從粗壯姐姐身後抱住了她。

可雲馨那小體格抱著牛圓圓的粗壯身子，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洪麗姐，你快起來呀！」雲馨眼看著粗壯姐姐再一使勁，就要把長臉姐姐給掐死了，也顧不了太多，尖聲喊道。

洪麗早就在那兒冷眼旁觀，見雲馨那小身板，還奮不顧身的過去救人，不禁冷笑著說：「老闆，你那麼多事幹嘛？這種敗類少一個是一個，你就別管了。」

一開始洪麗對長臉姐姐的印象還挺好的，怎麼說也是照著她男人閔三的面子，把她當個姐妹。

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是因為販毒才進來的，而且她男人閔三，早在半年前也因為販毒被槍斃了。

洪麗雖說從前縱橫江湖當慣了大佬，但也算是有原則的人。尤其對黃賭毒深惡痛絕，嚴令自己的手下除了黑吃黑以外，這類事一律不準插手。

可她沒想到，這麼多年不接觸道上，自己曾經的手下全都淪喪到這種地步，要麼當上了毒販，要麼拉起了皮條，全沒有了當初俠盜的氣魄。

最可恨的就是這個楊嬌，接手閔三成了尚海東城區最大的幕後「供應商」。牛圓圓一直都在楊嬌的手下賣命，算是她最忠心耿耿的好姐妹。

牛圓圓的弟弟牛清華，曾經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父母一直想讓他考上清華大學，所以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

那時候牛圓圓因為不走正道，家裡已經徹底跟她斷絕了關係，唯獨弟弟牛清華動不動過來看她。牛圓圓也總喜歡向楊嬌他們顯擺她這個傑出的弟弟，說他將來肯定是牛家人的驕傲。

而楊嬌這人，就是見不得人家好，她背著牛圓圓，偷偷教牛清華吸毒，讓他染上了毒癮。再後來，好好的人變成了毒販，最終落到被警方擊斃的下場。

上午雲馨去和姐姐們見面，沒在監室，管教就把牛清華被擊斃的消息告訴了牛圓圓，牛圓圓聽到這個消息痛哭失聲，當著姐妹們的面控訴了楊嬌的惡行。

洪麗聽了也恨得牙根直癢，她沒想到楊嬌連自己身邊的人都這麼禍害，簡直都壞得流膿了！

所以洪麗不稀得管，也不讓雲馨多事：「你別管了，這種人就該掐死！」

雲馨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她也清楚長臉姐姐的為人，她這種人活著，對社會沒有一點意義，還真是該死。

可她再該死，也不能讓牛圓圓去弄死她呀？那牛圓圓還活不活了？

雲馨見其他四個姐妹都醒了，連忙求她們：「你們別看著，快過來幫忙啊！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可她們卻都彷彿沒聽見，仍像一尊尊佛似的坐著。估計她們心裡肯定都挺興奮，一個個的暗中咬牙切齒：該！掐死才好呢！這兩個壞蛋一個比一個壞，早都該死了！

「三姐，你千萬別犯傻！你把她弄死了，你也得死！」雲馨見求她們沒有用，只能求牛圓圓了。

「你別管我，我跟她同歸於盡，我跟她一塊死！反正就算我活著，我也沒臉見我爸我媽了！我爸我媽得恨死我了，就是因為我，我弟弟才走上這條絕路，最後挨的槍子！我不是人，我該死！我死之前，也要把這個混蛋弄死！」牛圓圓抓狂的大喊，根本就不顧雲馨的勸解，像瘋子一樣。

再過一會兒，估計長臉姐姐可就挺不過去了，慘劇肯定要發生了，現在真的是刻不容緩，雲馨也顧不了太多，突然張開嘴狠狠的向牛圓圓的手腕上咬去……

到底牛圓圓還是鬆了手，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哭的昏天暗地：「你為什麼要救這個混蛋？她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雲馨晃著她的肩膀說：「可你想過嗎？她死了，你也得死！你不還有爸有媽嗎？你弟弟已經死了，現在你爸媽身邊還能有誰？你要是再死了，將來誰給他們養老送終？」

一語點醒夢中人，牛圓圓聽了這話，終於覺悟了：「對，我不能死，我還有爸有媽，我還有孩子呢。我死了，誰來管他們吶？」

床上的長臉姐姐吭吭的咳了好一陣子，總算緩過勁兒來，她煞白著臉，看著牛圓圓冷笑：「母牛，你到底沒弄死我吧？」

牛圓圓瞪著冒火的眼睛，對她說：「你放心，我肯定能弄死你！」

牛圓圓這句話不是危言聳聽，第二天就跟向管教報告說，她要揭露4008的罪行。

楊嬌聽牛圓圓這麼說，當場就給她跪下了：「牛圓圓，咱們姐妹一場，你就這麼心狠？就忍心親手把我送上刑場？」

牛圓圓恨恨的瞪著她：「你還好意思說咱們是姐妹？你拿我當猴耍的時候你都忘了？我弟弟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如果當年你不教他吸毒，他現在可能還在大學里念書呢，他能變得腦袋開花嗎？」

楊嬌聽了這話，不敢再說什麼了，低下頭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了一會兒，又伏下身子，給牛圓圓磕了一個頭：「對，是我對不起他，我該死！」

這兩天值班的管教是蘭曉晨，她昨天聽說牛清華被擊斃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牛圓圓，要的就是牛圓圓能夠提升覺悟，認識到自己的罪行。

此時蘭曉晨看著監室里一站一跪的兩個人，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大聲喝斥她們，而是語氣平靜的說：「4013，你要是想明白了，就跟我走。你要是還想繼續糊塗下去，那你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

牛圓圓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終於點頭說：「我跟你走，我要徹底坦白！」

……

沒等一個小時，監室的天門又被打開了，有獄警在門外喊：「4008出來！」

楊嬌此時已經被嚇得篩糠一樣渾身亂抖，僅僅幾米的距離，她都像在走南極冰川，慢慢騰騰的，半天還沒挪到門口。

「4008，快點！」獄警在門外沖她大喊。

看著楊嬌被銬上手銬，連拖帶拽的讓獄警帶走了，洪麗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罪有應得。該！」

雲馨問：「像她這種，真的得判死刑嗎？」

洪麗挑了挑眉頭說：「那還用問，她是販毒的大頭，只要是坐實了，她必須得死，不死都沒天理了。」

看著雲馨那失落又惋惜的表情，洪麗笑了說：「別替她傷心，她做過了她就該還，誰讓她當初那麼做了。」

說到這裡她又興奮起來：「恐怕我們這裡又得來新人了，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咱們排上行，我這個老四會不會變成老三呢？」

洪麗預料的還挺准，晚上還真又來了個新人，頂替楊嬌成了40室的一員。

那位姐姐比粗壯姐姐還粗壯，如果不是那頭髮，別人還真就把她當成了男的。

粗壯姐姐看見她，馬上變了臉色，整個人畏縮在床角，把頭埋在了兩腿中間。

雲馨本來想跟那位新姐姐打招呼，可看見了對方那對黑多白少的三角眼，剛張開了嘴，又下意識合上了。

新姐姐用她那充滿了戾氣的目光，挨個看了看屋裡的七位姐妹，終於把目光定格在了粗壯姐姐的身上，惡狠狠的大聲說：「從現在起，這裡就是我說話算了。我叫姚鳳，江湖上人稱雞頭，你們可能都聽說過我。憑我這個名號，有資格做這裡的大姐吧？」

雲馨沒想到剛走了一個能裝的，又來一個能裝的。不僅是她，除了牛圓圓以外，所有的姐妹都看向了洪麗，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洪麗仍然是用特有的笑，玩世不恭的看著那個自稱雞頭的女人，又悄無聲息地向雲馨搖了搖頭。可能那意思是在說：先讓她裝吧，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眾姐妹看著洪麗的笑容，也都放心的跟著笑了。那個「雞頭」卻有些急了：「你們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兒江湖規矩都不懂？見了大姐怎麼不知道過來親近親近吶？」

雲馨走上前，微笑著說：「對不起，這位姐姐，咱們這裡不講江湖那一套的。我們只要是在一起，就算是有緣分了。大家都用年紀來論長幼，你把你的年紀說出來，跟大家排個序。從此以後咱們在這裡待一天，就是一天的姐妹。咱們互相幫助，互相呵護……」

「你別跟我說那套！我不信那個，我只信江湖！」姚鳳打斷了雲馨的話，氣勢洶洶的說：「誰要是不服，馬上跟我放橫，咱們用拳頭說話！」

洪麗突然咯咯大笑：「我們老闆給你臉你不要，你非得來這一套，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找扁嗎？」

雲馨生怕再出現什麼狀況，連忙說：「什麼扁不扁的？洪麗你是男的還是女的？說話怎麼那麼野蠻呢？咱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呀？」

洪麗覺得委屈：「重要是人家不跟你好好說呀！」

「那你也不能這樣！她是她，你是你，你不會和她畫個等號吧？」

雲馨沖她瞪了一眼，又轉過頭對姚鳳說：「咱們這裡不興拳腳這一套，你要是願意和我們做姐妹，我們接受你。如果你不願意這麼做，那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我們互不干擾。好嗎？」

「不好！」姚鳳瞪著三角眼說：「我是姚鳳，我是雞頭，你們必須得聽我的話！管我叫大姐！」

雲馨覺得這有點兒像對牛彈琴了，無奈的聳了聳肩，向其他的姐妹們一撇嘴：「那好吧，你要是願意這麼做，我們也沒辦法，咱們的理念不一樣，你愛當你的大姐你就當，不過你又不是管教，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們之間互相幫忙可以，但你讓我們給你當奴隸，那你就別想了。我們現在有七個人，而你只是一個，不管怎麼說，你有沒有資格這麼做！」

「誰說我沒有資格了？」那個姚鳳上前一步，對雲馨說：「我看這裡面你最能白話，你應該就是這裡的老大吧？」

雲馨搖頭：「很報歉你猜錯了。恰恰相反，我是這裡年紀最小的，我是她們所有人的妹妹，我管這裡所有人都叫姐，當然以後也包括你了。」

「那你們這裡誰是大姐？」姚鳳扯著脖子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