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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好似被車碾過一般,沉重地讓人連睜眼都費力無比。
「唔。」宋輕輕掙扎著醒過來,入眼的是刺目的白和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陌生的聲音在床邊響起,宋輕輕抬眼望去卻見是一個粉衣的小護士,見宋輕輕醒來連忙前來詢問了幾句:「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了?」
「咦?你不知道嗎?你懷孕了,然後受刺激暈倒了。」
「懷,懷孕?」宋輕輕聞言一驚,竟是半晌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啊,一個多月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宋輕輕一把就捂住了肚子有些惶恐道:「我的孩子……」
「沒事沒事,你不要激動。」
宋輕輕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想再說些什麼病房的門卻是被推開了,一身黑色西裝的周亦澤冷著臉走了進來:「你先出去。」
他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薄唇輕抿,整個人看起來淡漠卻又帥氣。
小護士看得面頰瞬間一紅,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和自己說話,連忙點了點頭出去。
「我懷孕……」
「打掉他。」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只是一個欣喜非常,一個卻是冷漠無情。
「你說什麼?」宋輕輕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剛心裡升起的一絲欣喜瞬間被澆滅。
「我讓你打掉。」
「周亦澤這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如果他不是在你肚子里,我會很樂意接受他,做一個好父親。」周亦澤冷冷道。
「……難道我們結婚四年,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對,沒有。」
一句話仿若尖刀一般扎進心窩,宋輕輕一瞬間唇色盡失:「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為什麼?」周亦澤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為什麼我會娶你你敢說你不知道嗎?總之我不會讓你這樣的女人成為我孩子的母親。」
「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當初要娶我的人是你,當初說喜歡我的人也是你,現在你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周亦澤,你憑什麼?」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里不斷地浮現著,她以為周亦澤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他才會不顧周家其他人的反對娶了一個只是替身演員的自己,所以他才會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那麼深情,即使婚後他的態度有時特別冰冷粗暴,她也只當是自己有哪裡做的不夠好。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自始至終這場感情不過都是自己的獨角戲而已,原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其實是透過這張臉去思念別的人。
宋輕輕緊緊地抓著被子,任由自己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而她眼前的男人卻根本無動於衷。
「要錢?說吧,要多少你才肯把這個孩子打掉?」
「你是畜生嗎?這是你的孩子!」
「一百萬夠了吧?代孕也就是二三十萬。」周亦澤卻像是沒聽到宋輕輕的話一般。
宋輕輕面色一片煞白:「周亦澤,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欠操的工具。」
「周亦澤!!!」四年的喜歡,四年的感情,都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宋輕輕只覺得心裡很冷,冷得讓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被子,可是那顆心還是冷得厲害。
「你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難道不是就是為了讓我草你嗎?當初你答應結婚前你姑媽問我要錢難道不是你的示意?說到底你不過是個為了錢誰都可以嫁,誰都可以操的女人!」
周亦澤聞言冷笑一聲,直接撕下了一張空白支票扔到了宋輕輕的臉上:「還是說你以為你留了我的種就能把我綁在身邊?」
宋輕輕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了周亦澤一眼,眼裡所有的情緒都在看清周亦澤冷漠的表情時歸於了一片平靜之中:「周亦澤,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吧,我們離婚。」
「你說什麼?」
「孩子我自己一個人撫養,我也不會把你綁在我身邊,從此以後——你我再無半點關係,你自由了。」
明明這些都是他想要的,為什麼聽到宋輕輕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裡竟是沒有想象中痛快?
「離婚?欲擒故縱?」周亦澤忽然笑了,卻是一把擒住了宋輕輕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宋輕輕,除非你死……或者我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