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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輕從出院以後狀態就一直都不太好，經常就這樣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天空發獃，依舊在正常的吃著飯，睡著覺，規律的像是機器人一般，但是那雙眼睛卻時常沒有焦距。

王啟琛知道，因為她的心落在了醫院裡，並沒有回來。

「輕輕。」

王啟琛喚了她一聲，隨後在她轉過身看過來時，將一張機票放在了她的手裡。

「蘇黎世？」

「嗯，明天一早的機票，手續我都辦好了，我們出去散散心，如果你喜歡……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在國外你喜歡的地方定居，再也不回來了。」

「！」

「輕輕，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宋輕輕詫異地望著王啟琛，竟是久久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她看出了王啟琛的眼神很認真很認真。

「好……」宋輕輕聽到自己從嗓子眼裡擠出了這個字。

「我不需要你現在答覆，明天早上我在機場等你，如果你願意就來機場，我只等你到十點。」說到這裡，王啟琛輕聲地嘆了一口氣：「走之前，去和他告一個別吧。」

「！！！」

王啟琛話里的「他」宋輕輕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幾乎是一瞬間，她的面色一片煞白，渾身僵硬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良久，才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不用告別。」

「不要讓自己後悔，輕輕。」

宋輕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她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王啟琛悄然退走，留下宋輕輕窩在角落的陰影里，他看不真切她現在的表情。

夜，漸漸地深了。

宋輕輕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機票，陌生的城市名字，陌生的人，那裡再也不會有周亦澤，也不會再也這些哪怕只是想起來就讓她痛徹心扉的苦痛，那會是新的開始。

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可是心裡為什麼覺得空落落的？

宋輕輕望向外面已經黑成一片的夜空，可是腦海里想著的卻是周亦澤推開她落入火海中的場景，那個時候的周亦澤在笑著，是那種釋然又開懷的笑意。

她想，她還是想他了。

可是，她也再也不想想他了。

去告別吧，去正式斬斷這一切，是不是那些過去就會慢慢被忘記，而她也可以真的重新開始，去過沒有周亦澤的生活。

「咚咚咚。」等到宋輕輕回過神的時候，她卻是已經來到了周亦澤的病房門外，叩響了他的房門。

「請進。」

周亦澤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嘶啞，說完這句話后便是低低地咳嗽了起來。

宋輕輕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推開了這一扇門。

病房裡其他的燈都已經關閉，只留下床頭的一盞，而蘇苡薇也已經不在，只有周亦澤消瘦的身體和壓低的咳嗽。

「我要走了。」

「！」周亦澤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猛然就抬起了頭來，因為咳嗽，他的鼻尖和眼角都是一片通紅，看起來就像是哭過了一般，這讓宋輕輕想起了火場里周亦澤來救自己時哭泣的模樣。

「我想，我還是應該來向你道一個別，不管這段感情究竟是怎麼開始的，現在終歸是結束了，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見，祝你和蘇苡薇幸福。」

周亦澤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地拽著床單，可是面上他卻不動任何聲色：「和……王啟琛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