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霸被校草綠了
學霸被校草綠了。
全校皆知:校草終於還是選擇了貌美如花的校花,拋棄了相貌平平無奇的學霸。
全校女生嗤之以鼻中帶點酸:男生都是顏狗,漂亮的女生都是綠茶,學霸難道就不香了。
全校男生哀嚎:學習好有什麼用,高智商有什麼用,我們只要高顏值的校花,天殺的校草,還我夢中情人,還我校花。
陸衛滿從出生到現在,這二十年來一直過得順風順水,從沒有遭遇過這種傷害,經受過這種打擊。
雖說她長的確實不如校花美,可她也不醜,只不過長了一張大眾臉,平淡無奇罷了。
可她智商高啊。
從上幼兒園開始,父母就發現了她在學習上的天賦,到了小學更是受到了全校師生的關注,不管大考小考,次次都是第一,參加全國性的競賽也能拿到極好的名次。
輕鬆的考進重點大學后,依然是學校的學霸。
大三下學期某一天的下午,陸衛滿課餘在圖書館看書,不知什麼時候坐到她旁邊的一個學生忽然拍了拍她的肩。
她轉過頭,看到一雙隱含笑意的桃花眸。
陸衛滿聽室友討論過,依稀記得這人就是聞名遐邇的校草。
夕陽餘暉透過窗戶灑在校草烏黑的發上,閃著迷人又溫馨的光芒,校草微微勾唇,露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笑容,薄唇微張。
「同學,這題我看不懂,能幫我看下嗎?」
聲音清朗又有磁性。
從那以後,陸衛滿總能有意無意的碰到校草,有時在圖書館,有時在實驗室,有時在體育場,有時在食堂,校草總是眯著一雙桃花眼翩翩然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終於有一天,校草把她堵在實驗室的樓梯口,深情款款的表白:「做我女朋女好嗎?」
陸衛滿在那雙漾滿深情的桃花眼中漸漸迷失了自我,剎那間百花綻放,彩蝶紛飛,情竇初開之中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校草和學霸在一起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校。
同學們都沸騰了,議論紛紛,長相平平無奇的學霸竟然打敗了貌美如花的校花跟校草在一起了。
全校女生都被激勵了,決定奮發圖強:看吧,在高智商面前,高顏值太不經打,我們還是要努力學習,向學霸一樣征服帥哥,征服全世界。
全校男生暗喜:我的夢中情人,我的校花,我來了。
半年後的某一天,學校組織大四學生去某地實踐學習,一共去了四十幾個人,名單上除了沒有任何懸念的陸衛滿,還有校草和校花。
學習結束前一天的清晨,陸衛滿和幾個同學早起去買早飯,路過校花房間的時候,親眼看見校草和校花攜手從校花屋內走了出來。
校花媚眼如絲,雙目含春,襯衫領口處若隱若現露出一片疑似某種用口吸吮才會出現的紅色印記。
一切不言而喻。
陸衛滿定定看著校花和校草,校花和校草也看到了她。
校草瞬間收起了柔情似水的笑臉,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一絲愧疚。
校花宣誓主權般挽緊了校草的胳膊,媚眼和微勾的唇角顯示出的全是不屑。
陸衛滿看了一眼校花從校草胳膊肘內側伸出來的纖纖玉手,旁若無人的走了,就好像什麼也沒看見。
校草並沒有去追她。
第二天回學校,第三天學校人盡皆知:學霸被校草綠了。
陸衛滿站在學校樓頂,吹著風,悲催的想:學習好有什麼用,智商高有什麼用,男人只喜歡漂亮的。
古代的男子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現在的男生說:高顏就是我的信仰,我做顏狗我自豪,寧可孤獨至死,也決不向無顏低頭。
看吧,由始至終,男人都喜歡漂亮的,不喜歡有才的。
從未受過打擊的陸衛滿此時頹喪至極,像是鑽進了死胡同,一再的否定自己,否定自己這些年在學習上的努力和成果,自幼時起就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面臨著即將崩塌的局面。
好在這自信心建立已久,足夠強大。
這時,她腦袋裡又出現另一個聲音。
不過就是遇到一個渣男,哪個女孩子沒在青春年少時遇到過渣男受過傷。慶幸吧,只不過就拉了幾次小手,親了幾次額頭,既沒傷財也沒傷身,就當實踐學習積累經驗了。
何況,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一整片的森林等著她呢。
陸衛滿用了一整節課的時間終於想通了,拍了拍雙手準備下樓趕下一節課,忽然視線上方閃了一下,抬起頭就看見半空中有個紅色的小東西正往下墜落,那東西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出於好奇,陸衛滿快速伸出雙手去接。
那東西墜落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只是離她的手還有點距離。
陸衛滿鬼使神差的竟忘了自己是站在樓頂,雙腳跟著雙手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幾步,終於抓到了那個東西,硬硬的,冰冰涼的。
這也是她最後的感知。
因為她抓住那東西的同時從圍牆上栽了下去,莫名其妙的栽了下去,圍牆的高度跟她的胸膛平齊,怎麼想都不可能因為身體往前傾了一點就栽下去,太匪夷所思了。
陸衛滿手裡賺著一枚紅色的吊墜,飄在半空中俯視著地面。
那裡躺著一具已經毫無聲息的身體,正是她的肉身,從五層高的樓頂摔下去,竟然沒有流血,就這麼表面看起來毫無損傷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周圍已經聚滿了人,有她的同學,別的科系的同學,教導主任,今日排了課的任課老師。
教導主任在打電話,一臉焦急,像是打給醫院,任課老師也在打,像是打給派出所。
同學們臉上的神色基本相似,有震驚,有詫異,有恐懼,有惋惜,唯獨沒有心痛。
這一點也不奇怪,陸衛滿平常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從不與人多說一句話,從小到大沒交過朋友,同班同學見面頂多點頭打個招呼,再多一句話就沒有了。
這樣的關係,何至於叫別人為她心痛。
教導主任打完電話就開始疏散人群,讓學生們都回教室。
圍觀的學生三步一回頭的往樓梯口走,順著視線,陸衛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校草和校花。
校花竟然哭了,哭得梨花帶雨,嬌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校草攬著校花,一邊安撫一邊往陸衛滿肉身所在的方向看去,那雙桃花眼中竟然也流出了幾滴清淚。
陸衛滿看到這副景象,覺著他們大概是認為她這是為情自殺,可她並不是,她僅僅只是……失足,是意外。
想到此,陸衛滿把罪魁禍首舉到眼前。
那是一枚不知名紅花形狀的吊墜,花瓣有十幾瓣之多,層層疊疊包裹在一起,含苞待放的樣子,客觀來說,很好看。可作為致使她失足從樓頂掉下來的罪魁禍首,它是醜陋的,罪惡的。
陸衛滿就著舉起的右手,惡狠狠的把墜子朝一個方向扔去。
墜子隨著她的動作在眼前近距離的晃了一下,然後垂在了她右手的下方。
陸衛滿看著不知何時纏到自己沒有實體的手腕上的紅線,下意識伸出左手去解,卻怎麼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