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天神功法太過玄奧，完成一部功法註解。天神訣的心法口訣無法傳授，而文字也無法落在紙上，只能通過詮釋、註解來加深後來者的感悟，端看日後他們自己的參悟。」

天神功法，等級太高了。

她捧起仙露，示意幾人飲用，「雪月兔，玉兔仙子近來可好？」

「甚好，帝君賜送的功法已經修到一層了，她特備禮物，讓小仙來謝帝君授功之恩。」

「她這是客氣了，既是送我之物，我就收下了。」

馮昭一抬手，掌中出現了一隻小盒子，「這是給玉兔仙子的，你帶回去罷。」她在小盒子上加了禁制，「非她本人不能開啟。」

裡頭封印的是一枚天神殿鑰匙，是最小的一枚雪之鑰，但亦是一份機緣，雪玉兔能修到如何地步，就端看她能走多遠。

雪月兔接過盒子，「多謝帝君，我一定將話傳給玉兔仙子。」

她來時就帶了一位仙僮，喚作小月亮，待雪月兔出來，跟在身後，喚了聲：「月姑姑！」

雪月兔低聲道：「差事辦完了，我們早些回廣寒宮。」

帝君沒說，但一定是好東西。

翠煙自去了乞巧宮后，人自信了許多，亦長高了一截，越發有少女的模樣，「小仙奉姨母之命，前來為帝君送天衣，這些是小仙與姨母精心為帝君織成。」

馮昭能看到翠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乞巧宮氣息，這是學得了織女技藝真傳，「你的織技學得不錯。」

「帝君讚譽，小仙愧不敢當。」

馮昭同樣拿了一隻用冰雪凝成的盒子，「這是給你姨母的，你帶給她罷。」

「多謝帝君！」

旁人打不開，文昌帝君卻瞧出盒子里裝了一把鑰匙。

她到底有多少把，恭賀天君晉陞天神，她便送了五把，而這會兒又送出兩把，一柄水之鑰，一柄雪之鑰。

兩位仙子告辭離去。

馮昭剛飲了一口仙露，豆豆立在身側稟道：「帝君，雷天王與鳳吟上神到！」

馮昭對文昌帝君一行人道：「幾位稍坐！」

她正待迎出去，雷天王與鳳吟便到了。

鳳吟微微一笑，竟有飛雪梅開之暖，這是冰釋之美，亦是初春之暖，她喚了聲「昭兒」，「聽說你在藏書閣修書，不好打擾。你與西方天神換了多少天神殿鑰匙，旁的我不問，只這雪之鑰、雷之鑰得交給我們。我知你離飛升天神界不遠，這些東西與你原是無用的，就交給我與你父王保管，可好？」

馮昭多少亦猜到一些，立時化出兩隻盒子，「父王的雷之鑰。母親的雪之鑰。」

這兩種，西方天神最多，但他們因屬這兩種屬性，又不會全給，不過是各有三枚，只她將最後的一枚給了雪玉兔，還剩有兩枚雪之鑰，三枚雷之鑰。

雪神接過盒子，當即收了。

雷天王亦未多說話，收得很在爽快。

馮昭則拿了一枚鑰匙出來，「父王，西方創世之神能煉製天神殿鑰匙，你……可能煉製出來？」

雷天王接過一枚，這是一枚火之鑰，反反覆復地端詳查看，「這材料不像我認識的任何一種。」

鳳吟接過，柔聲道：「你父王煉不出來，但你也許可以。」

馮昭微微一笑，「我現在煉不出，不代表過幾年不成，材料的手法，我已經參悟了一部分，用的是西方魔法元素。」

「魔法？」鳳吟面露訝色，「是魔族功法？」

馮昭收回火之鑰，「魔法是西方的一種法術神通，我們講究五行之力，他們講究魔法元素，與魔族沒有任何關係。這是用西方魔法集神奇的材料煉製出鑰匙，但需東方的真元之氣為能量啟動。」

鳳吟掃過幾位客人，「你這裡正忙著，我與你父王先回宮，你不必送了，招呼客人要緊。」

文昌帝君點了下一頭。

雷天王頓首算是行了半禮。

鳳吟行了個半禮。

臨走前，夫妻二人一人拿了一隻寶盒出來。

「昭兒莫推託，天神殿的雪之鑰有多珍貴，六界皆知，這是雪龍族、雪鸞族備的冰精、雪精，你只管收下。」

「是，母親。」

雷天王道：「我的話不多說，若你能煉出雷之鑰，替雷鵬族與你大哥各煉一枚，至於旁的，能推則推，萬事適可而止。」

馮昭應了一聲「是，父親。」

答得很是恭敬，不像是敷衍。

夫妻二人出得文華殿。

馮昭坐回仙案前，捧起仙露，淺呷了一口，「文昌帝君來了九域天，不妨多住些日子，我文德山上下自會盡地主之誼。九域天與九重天不同，這裡有三大天城、五大仙城，各有特色，天衣、仙袍、丹、器、符、陣在天龍城俱可買到。在這裡用精石交易即可！」

父母送來的寶盒裡，俱是冰精、雪精、雷精、火精，馮昭見過冰精，但對雪精卻是第一次看到，心下亦頗是驚奇，想要研究一番。

文昌帝君道：「論文學造詣，文德帝君乃九域天最高之人。此次前來，就是同行論道。」

馮昭道：「怕是要文昌帝君失望了，我飛升天神界的時間越來越短，在我離開前，我只想做一件事：煉製出天神殿鑰匙，凝鍊更多的真晶。」

什麼論道，說白了就是為探討功法傳承。

文昌帝君心下微微一凝，「文德帝君要飛升了？」

「我已參悟出飛升天神界的契機，飛升上神后，曾在下界輪迴了十幾世，心境、感悟都已夠了。」她站起身來，「既然帝君遠道而來，我們就在虛空論道一回，以全你之心。幾位可隨我同來！」

她意念一轉，當即傳音幾位九域天的上神，「我與文昌帝君於九域天虛空之中論道，諸位若感興趣便同來，我飛升天神界的契機將臨，滯留之期不遠矣。」

她與文昌帝君一行三人駕雲行得空中，她遇到縫隙，用手揭開縫隙，她看到的命運之網的束縛，而他們看到的則是她雙手撕破虛空的神通，心下的驚駭不可謂不大。

撕破天界虛空，這是何等的法術？

他們能在無數凡俗界間穿梭，但若想撕破九域天、九重天的結界屏障，於他們太難。

馮昭帶三人出來時，立在虛空之中，天君風傑、墨彥、西澤與雷天王夫婦再榮羲上神已經到了，他們乘的是虛空舟。

她立在虛空：「在這結界之外，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鳳吟道：「天地廣闊，在九域天附近還有一至六號天地，雖然沒有九域天的六界大，但亦是一方天地。」

墨彥、西澤、榮羲相繼附和，「與我們看到的一樣。」

馮昭繼續問道：「文昌帝君，你看到了什麼？」

「每一方天地，都被一個偌大的巨繭包裹著，而這巨繭里有六界：凡俗界、修仙界、仙界、天界、冥界、魔界。每一方天地俱有六界，可六界的組成卻各有不同，九域天沒有妖界，妖族生活在八大仙域、修仙界。」

馮昭柔聲問道：「誰能捕捉到巨繭內的一縷天機？」

風傑天君道：「孤能！」他伸出大手，將手附在巨繭上，不多時就抓住了一縷天機，只這一手，文昌帝君亦是驚駭不下。

馮昭道：「天機不可窺，天機不可犯，窺者必被罰，犯者必被傷。」她接過風傑天君手裡的天機，用手輕輕一撫，在她的手裡，一縷天機化成了三縷，而每一縷都是一般無二，眾人看得面色大變。

馮昭道：「天神界的天神，與本界的天神，雖是一層界壁的距離，卻有天壤之別，你們能捕捉天機，而我能衍生天機，亦能改變天機。師兄能明白，我不能再留的原因？」

你把一縷天機變成了三縷，這是什麼神通？

沒有天書，卻能掌控天書，甚至於掌控天機。

所有人已是驚駭，更是不敢接話。

馮昭將天機再化成一縷，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縷天運之機能化成變數之機，變數之機能轉過天運之機。」她將一縷天機重新放回去，「在我眼裡，這偌大的巨繭是天機、天道法則與命運之網形成的巨繭。」

馮昭走近巨繭，再尋到縫隙，用手一揭，眾人看她的舉運，「撕破天界虛空！」

「你們現下覺得很難，是因為你們的修為未到，這於我很容易，因為我看到的比你們要多。我能不傷天地的情況下，經易尋到打開的法子。」

風傑天君心裡更是驚濤駭浪，當年他眼裡的小丫頭，居然成長到遠超過自己的高度。

這便是即將飛升天神界之人的神通。

踏破虛空，穿越界壁，甚至改變天機。

馮昭將手探入其間，很快就捕捉到一縷像絲線的東西出來，「這是什麼？」

文昌帝君道：「九域天的天道法則！」

「不，在我眼裡，這是織成天地巨繭的絲線，我能化出若干的絲線，織一個與九域天一般無二的巨繭結界。

馮昭意念動時，一化二，二化四，成倍的增加到數百時，她使在手裡，就像織網一般，織成了一個球狀，「生靈的命運是組成天道法則巨繭的絲線，你加一根，他添一線，便有了偌大的巨繭。」

命運縱橫交錯，有了因果，有了再遇，有了愛恨糾葛。

她將手中織成的巨網再化成絲絲縷縷的線，從多到少，最終再化成一根，重新將這一根天道之線放了回去。

馮昭掃過眾人，「天神之能，窺破命運軌跡、改變天機、重建法則。我驚醒了此方天地的守護神，想回去，亦只能分身歸去。在我離開前，我會尋找到煉製天神殿鑰匙之法，盡量為九域天留下足夠多的真晶與天神殿鑰匙。」

鳳吟輕喚一聲「昭兒……」

她身形轉變間，一化六，每一個都一模一樣，每一個都與本尊無甚差別，就連穿的衣裙也是一般無二，另五個融成一個。

「驚醒掌管之神，就得遵守法則，這是我對他們的尊重，更不能令他們為難。」

她雖可以探出法則的漏洞，但卻必須遵守法則。

「父王、母親，分身是我，我卻非分身。她會隨你們回九域天，代我留在文德山修書，上古傳承的功法，丹器符陣的感悟，我都會將註解留在九域天，代我重新遊歷九大仙域。待完成最後的使命，她會前來與我融合。她離開之時，便是我真的離開這方天地時……」

本尊不回去了，她只凝出了一個分身隨家人回九域天。

她是分身，但分身卻不是她。

分身有她的情感、品性，喜愛，但她卻又不是分身。

馮昭對風傑天君道：「師兄，希望我們能在天神界早日重逢。」

風傑說不羨慕，這是假的，師妹比他小了太多，卻是最早離開九域天的神。

文昌帝君抱拳問道：「請問鳳昭上神，真晶和天神殿鑰匙……」

馮昭道：「你不需向我求取或易換，你們直接與九域天商議。九域天與九重天間的事，我不想摻合。我手頭還有幾枚天神殿鑰匙，但是那是我留下做研究用的，我能否煉製出鑰匙在此一舉。」

她轉頭望向風傑天君，「師兄，每一枚真晶對九域天來說都難能可貴，那是若干精石幻化而成，九域天的天道法則完善得最遲，卻亦因此九域天是數方天界中擁有資源最多的一方天地。各族已有自己的真晶，不能再過度凝鍊，一旦傷及天地元力根基，很難修復。」

其他天地的資源有，不過是被消耗太多。

一旦其他天界都將目光對準九域天，而他們不懂珍惜，就會被無限度地使用。

資源一旦供不應求，就會出現斷層，甚至自絕長生仙道。

風傑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你的意思，孤懂。九域天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會凝鍊真晶。八族真晶不用再凝，像太陰真晶、太陽真晶……」

「師兄，你太貪婪了。」

「我……是天君。」

「師兄有創世真晶，用它足可以凝聚出你需要的真晶。告辭——」她揖手一拜，神色里有失望。

她在開習西方神族煉製天神殿鑰匙的配方，而風傑居然想研製融煉真晶的配方，若創世真晶在他手裡，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毀掉。

馮昭的本尊化成流星，划向西方天際。

文昌帝君來尋馮昭，原就是為了真晶與鑰匙，結果她給推了。他早前尋了同行論道的借口，論道說了，她沒有保留，但她的神通，便是文昌帝君也做不到。

馮昭落在上古星雲墟間，踏上一塊仙石，進入無數的島、石流中，感應著五維修練聖地那處分神的腦波傳訊，尋著腦波訊號在無數次跳轉之後，用天眼看到石流之中掩藏的傳送仙石，化成流光落到傳送仙石，白霧瀰漫中來到修練聖地。

她在傳承碑前盤腿打座，留下一個分神，主元神進入石碑中，與留在這裡的分神融為一體。分神這些年又悟出了兩部功法，一部是關於記憶的功法，一部是關於將精神領域由虛化實的功法。

《乾坤記憶訣》是一部將記憶分成虛實兩種的功法，可以編寫一個虛假的記憶，這個虛假是給旁人看的，而最真的記憶藏在深處，也就是說，自己知道真假。就像編造了一種身份給別人看，可自己最真的秘密一直掩藏起來。

她修練了乾坤記憶訣，功法沒有幾層說法，只有小成、大成、圓滿，只需修至圓滿即可，她將自己的記憶劃成虛實兩部分。

她修練了《識海虛實訣》，這部功法則分了九層，需得循序漸進，先要以虛化實，就得先以實化虛，將桃源空間化虛，只有學會了實物化虛，才能掌握以虛為實。

以虛化實，是用神識，即精神力將領域（識海）化實，這不是幻術，而必須掌握五行轉化，更能駕馭五行、風、雷、冰等元素。

馮昭沉浸在投入的修練中，待將桃源空間化虛后，便晉入了功法的第二層，再學著將空間化實；第三層則可以在虛實之間進行轉化。

馮昭正在鞏固第三層的修為，感覺到一股腦訊波動。

古星人四號近了傳承碑前，她要離開了，進來是精神力三層，現下是精神力六層，一千餘年的時間連晉三層，是少有的好成績。

馮昭來不及鞏固修為，與古星四號元神相融，這一次是除九域天那一分神化的大融化，更是再修了《乾坤記憶訣》三部分的分神統一了所有的記憶，俱是以古星人的真實成長經歷為虛表記憶，內里藏著馮昭真正的記憶。

化成三之一的分神留在修練聖地，另三分之二成為主元神，將以古星四號的身份離開修練聖地。

馮昭跟著離開的靈體出了修練聖地，觸目處都是靈體，個個都像人，但靈體的氣息各有差異，就像是現代科幻片的外星人一般，只能看到閃著光的輪廓虛影。

她出得像是太空艙門的地方，一出來便看到廣闊的天地，雖有四號的記憶，但是親眼看到還是令她覺得震撼。聖地原在一處山崖之巔，山頂有一片足有一萬平方公里的平地，而山下則是山川河流，空中有穿梭的飛船，正空有一團赤白色的光團，不像太陽，不是月亮，而是像是人為制種過光雲。

她尋著記憶，沿著長廊，進入一座奇高的大廈，按下「006」的編號，明明所有人按下的數字不同，開啟之後，不同的人被送到不同的樓層，馮昭睜眼，這裡是「006」號太空轉送站台，在這裡能等到前往太陰星的飛船。

她立在空中站台，一輛速度極快的飛船的嗖的一下奔了過來，而她已奇迹般地進入其間，從靈體化成了人形，這幾乎不用操控就能自行完成。

飛船的內部很大，像一間足有三百坪的大殿，周圍有梯子，亦有房間，還掛有各種廣告牌、店鋪牌子。

「請星際大聯盟聖城上船的旅行注意，請在一分鐘內完成身份認證。」

馮昭四下張望了一下，上次過來時，是古星人一號送她來的，而他早在一百年前便已回去了，得了宇宙本源，他忙著做研究。

她走到一邊的櫃檯前，出來一個兔星人女士，長著一對漂亮的耳朵，很是可愛。

馮昭伸出手，將手放在她指定的屏幕上，那是一個虛幻的屏幕，但裡頭有各種菜單，等她的手落上去時，上頭立時湧出了她的頭像，身份文字等：「太陰星古星人四號、兔星人四號，二千二百四十九歲……」

從何日出生，出生為何等級，某年某月就讀於某某學校，已完成哪些專業課程的學習等等，不可謂不齊全，就差記錄她一天吃了多少頓，上了幾次廁所。

兔星人女士待她檢測完畢，給了馮昭一塊牌子，「歡迎你乘坐五維星際大聯盟太空局查爾斯1109號航班，你將於三十五天又七小時三十分后抵達太陰星，祝您旅途愉快！」

馮昭接過牌子，掃了一眼上頭的文字，這是客房號，她拿著號牌，選定方位，尋到第33層東A座33004號房間。

她將號牌往門上的透視孔里一照，一個好聽的女音傳出：「古星人四號，歡迎光臨！」

門豁然而開，馮昭進了房間。

好奇地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正瞧得專註，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音，「我的寶貝，你從修練聖地出來了？」

兔星人三號光影一閃，房間上空投入一個全息身影，她立在那兒，含著微笑。

馮昭喚了聲：「兔媽媽，我修練結束了。」

兔星人笑容燦爛，「很好，你是我們太陰星的驕傲，不到二千五百歲的精神力六層，兔媽媽很欣慰。」

「兔媽媽最近好嗎？」

「我很好，一直在研究宇宙本源。」

「進展還好吧？」

「不是很好，我們的本源被大聯盟分走了大半，現在剩下的本源還不到一尺長，也至複製出的本源能量也遠遠不如以前的品質。」

「大聯盟不能不分？」

「孩子，我們是大聯盟的一部分，沒有人能拒絕大聯盟長老會的任何要求。」

馮昭道：「兔媽媽，從這裡到回家還有三十多天，我能申請一間太空船研究室么？」

「我的寶貝，你已經從太陰星學院畢業了，你的成績很優秀，我會與太陰星長老會申請，請求給你安排一間太空船研究室。」兔星人三號面露疑惑，「你想做什麼研究？」

「遠古神傳說未明物體的研究，鳳星人給了我一把奇特的鑰匙，我想知道在遠古時，他們是用來做什麼的？」

馮昭拿了一柄木之鑰出來。

兔星人三號對這般用心刻苦的孩子很滿意，「不用太久，一個小時后我回復你，你現在可以洗個澡，再飲一杯能量液。」

「兔媽媽，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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