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又如何
「老前輩,你說你這又是幹嘛。您這麼一個大人物和我這後生晚輩計較,可就太沒意思了。我呢,是不知道,您和司空前輩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如今的天子,四大家族想幹嘛。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鍋有多大那就下多少米,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
在那雙很不痛快的眼睛下,我故作鎮靜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怎麼講呢,這時候的我也就是心裡有啥就說啥,一點兒也沒藏著掖著。
沒必要,一點兒也沒必要。
「你小子倒是聰明,我們沒看錯你。」
說著,這位老前輩朝著我的腦袋就是一下。
嘛呢,能不能不這樣。
打別人的頭很難玩嗎?
真是的。要再這樣,我下一次就戴上一頂帽子,能讓你手疼的那種帽子。
肯定不喜歡,毋庸置疑。
「你看你這話說的,也不看看這小子是誰選中的人。這麼多年,我看人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
司空長風不失時機,見縫插針的來了這麼一句。
有那麼一些時候,可能就是答應。
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說話的時機。
這就像以前,我剛到涼城讀書的時候。
在那邊,住在一個八人間的宿舍,每天吃著差不多的飯,看著差不多的書,做著差不多的事。
那時,有一個人對我講,「少年,你看起來很努力,其實一點都不努力。現在的你啊,還沒找到這一生想要為之奮鬥的時候東西。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找到,不會再這樣渾渾噩噩。」
那時的我並沒理解他說的話。更有甚者,我覺得說這話的這人是一個傻子,腦子有問題。
七八歲的孩子,不這樣又還能這樣。難不成像一個大人一樣,每天為了功名利祿,為了一日三餐,不停奔波。
那樣就沒意思了,有點虛假了。
只不過等到我知道了前世今生,知道了過往,我突然發現,他說的那句話好有道理。
人生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
在知道了一切后,我本來是打算穩紮穩打,慢悠悠,靜悄悄,一步步的從涼城,從天北郡走出去,進而來到寧都,最終成為名重天下之人。
要不是有這麼一遭,這事情說不得還真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樣,拿著書本往住的地方那邊走去。突然就出現了三十個彪形大漢,然後就被帶到了一個小黑屋。
那裡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
「你就是蕭志?」
「是的。」
「你是從那邊來的?」
「哪邊?」
「另一個世界?」
「不是。」
「好好想,好好說。」
說著,我的腹部被重重的來了一下,只聽得哇的一聲,然後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為什麼要這樣,怎能被這樣對待!
你說的這些,我啥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當然了,就算我知道,也不會說。畢竟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要表現得太蠢!
一時間,沉默來到了整個空間。就在我想著要如何繼續下去的時候,我的頭髮被抓了起來,然後聽到,「我和你講,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能乖巧一些。」
……
「所以,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可聽明白,記住了嗎?」
我很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心裏面使勁的吐槽了好幾聲。
人比人氣死人,麻麻的,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活過了這段時間,一定讓你好看。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天去的人都有誰,為什麼會被擺了那麼一手。
後來,當我接到指示,要來聖賢書院,我才知道裡面有一個人是顏月。
如何得知?
自有原因。畢竟那天說話的人基本上是她,那一股味道也是她,更何況,在打了那一架后,她還親自過來,當著我的面說了一些話。
如果這樣,我都還沒搞清楚,那麼就是真蠢了。
有些事,知道,有些事,不知道,思來想去,慢慢的,只要等到一個恰當的機會,什麼就都有可能知道。
那位前輩嘆了口氣,說道:「老鬼,說真的,我從來不懷疑你看人的目光,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說到底是靠實力說話的。這個臭小子修為不見長進,他就算把那本書看的再透,也不過是徒有其表,治標不治本。」
興許是這位前輩說到了點子上,司空長風再聽到這句話后,直接就沉默了。
說的的確都是事實,這誰也沒辦法反駁。可修行這種事,又不是吃飯。想要幾分飽,那就有幾分飽。
世上的事哪有那麼簡單,當然也沒那麼複雜。
「這種事急不來的。這裡面的門門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個那個修行可曾順利。我記得你有一次喝醉酒說,你在成就金丹時,那可是花了七十年。那麼長時間,你也沒覺得慢啊。怎麼到別人這裡,就覺得慢了。」
司空長風的這句話說的那真是相當沒意思。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千人千面,各人各心。但總有一些是相同的,那就是不管怎樣,人生漫漫長路,不可能一帆風順,不遇到一點挫折。
「你說的也是,但我們……」
「那件事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
「可這……真的可以嗎?」
「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即可。」
「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不過我和你講,這件事可不能開玩笑,你一定要想好,我們耽誤不起。」
「我知道的,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從他倆說的第一句話開始,我就隱約感到裡面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他們兩個人說這些幹嘛,這又是何必!
話說回來,我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
我啊,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哪有心思去想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算不算遺憾,不知等到那一天到來,我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淡定,說一句,「我不後悔,我沒有遺憾,我覺得我的過往沒有什麼值得好留戀的。」
不清楚,也不知道,更說不好。
這種事從來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那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該來的總會來,慢慢等著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