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我愛你，至此終年
自從初中的不告而別後，她或許是景泰的總裁，或許是復仇歸來的女兒，或許是別人的妻子，可他窮盡一生也沒有辦法彌補當年他最心愛的姑娘，就像是無法彌補七歲時放開的沈悠然的那隻手。
沒有什麼比她現在安好的待在他身邊更美好的事情了。
只要她不離開他，她要什麼他便給什麼，有風險算什麼，這些年做的哪一件事情又是沒有風險的。
或許是他的讓步感動到了沈悠然，沈悠然撲過來在蘇宸的臉上落下了淺淺一吻。
在蘇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悠然已經拉著安寧跑出了他的視線。
蘇宸怔怔的摸了下臉，好想摸到了失而復得，大喜之下竟沒能回過味來。
……
並非是蘇宸的警惕性太低，即使是安寧，也覺得面前的沈悠然不像是以前那個人。
難道一個失憶了，就能像變了個人一樣嗎，難道那些身體的條件反射和本能的肌肉應激反應也會隨著忘記的人事一併消退嗎？
與其說她的性格可能發生了改變，還不如讓她相信沈悠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失憶，而是在忍辱負重的偽裝。
因為她太了解沈悠然，便知道在沈悠然問出她以前是什麼樣子的時候會做出那樣的回答。
——你以前很好，特別溫柔。就和現在一樣。
安寧不會忽略當時沈悠然的瞬時反應，即使是再會偽裝的人，也會在得到不同的答案的時候，有著不露痕迹的微表情顯露。
她了解蘇宸，更了解沈悠然。
在心中得知或許她是在偽裝這個可能性之後就在心中轉念而過千萬個可能。
她現在這樣，唐熠城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蘇宸呢，他是在配合演戲將計就計還是真的被沈悠然迷惑了。
她要怎麼做，她要不要戳穿沈悠然，沈悠然不把計劃告訴她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麼，僅僅是因為在保護她么。
安寧看著正在吸奶茶的沈悠然，突然開口道：「悠然，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沈悠然抬頭，沖她笑：「你不是安寧還能是誰？難不成真的是阿宸的前女友？」
她這話回答的滴水不漏，玩笑的同時也存了試探的意思。安寧失笑搖頭，或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可是她這個心無城府的樣子......沈悠然從來都是對這些事情不屑一顧的人，不是嗎。
如果她真的要偽裝，要虛與委蛇的演戲，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沈悠然聰明，但絕對不是這樣謀於心計用這些手段的人，安寧不信。
這個時候，她們絲毫不知道她們的對話正通過安寧的袖扣里的監視器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基地紀琰的耳朵里。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天意，正在這個時候，沈悠然不知道為何就注意到了她抬手時手腕上的銀質的半翅蝴蝶袖扣，她看著熟悉，手指便摸了上去。
安寧本來正在看一對耳環，沈悠然的手一伸過來，她的視線便專註到了她的臉上。
「真好看！」
在這千分之秒內，安寧幾乎能確定，沈悠然是真的失憶了。
一個人若是偽裝，即使再完美無缺夜總會有破綻，因此碰到這種和以往緊密相連的關鍵性物品都是一避再避，不會給自己露出破綻的任何嫌疑。
而她現在卻主動提出來這款蝴蝶袖扣，安寧放下警惕的同時心也跟著軟了。
「設計師是Twilight，這款袖扣本來是一對的，因為Twilight曾經失去過自己的至交好友，她最好的朋友生前最喜歡蝴蝶，一人半翅，一左一右，以此設計來懷念她們之間難得的友情。」
沈悠然聽說過這個設計師，好像上個月在唐熠城帶她看秀的時候隱約聽到誰提到過這個名字，只是沒看到真人，現在聽安寧這麼一說，倒平白的親近起來。
「Twilight......」她喃喃：「暮年的意思。」
安寧望著她，沒有說話，沒有告訴她另一半的袖扣早在國內的時候就送給她了，更沒有告訴她Twilight設計師設計這款封筆之作還有一層意思。
——你是我暮年的曙光。我愛你，至此終年。
……
沈悠然像是許久都沒有這樣開心了，回去的路上便依偎著安寧的肩膀睡著了，什麼時候到家的都不知道。
印象里只曉得是蘇宸將她抱出去的，然後模糊中聽到的是鐐銬拖動的聲響。
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沉沒與夜色中，她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兩點，這下醒來，便再也睡不著了。
蘇宸聞聲而來，時間掐的很准，好像在哪間的監視房裡面看到了似的，又好像在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或許她睡著的時候才是他神經最放鬆的時候。
沈悠然難得睡飽了，已是萬分清醒，或許是玩得開心了，她看見蘇宸就笑的一臉甜蜜：「你來了，你怎麼還沒睡？」
蘇宸將溫水塞到她手心裡，順便颳了下她的鼻子：「當然是在等你啊。」
沈悠然喝了水，然後將今天逛商場時買的一塊表拿了出來：「今天逛的時候發現了這款，快戴上試試看喜不喜歡。」
蘇宸心中一暖，當即是拆開包裝試戴了起來，夜色昏黃的燈光下，沈悠然沒有看到蘇宸因為激動而逐漸不穩的呼吸，也沒有看到他幾乎沒出息的要掉下淚來。
他說了句很喜歡，便兀自離開了。
沒多時又轉了回來，語氣中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親昵的吻了吻沈悠然的額頭：「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做。」
沈悠然搖頭，在他懷裡蹭了蹭，像是某種小獸一般。蘇宸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好聽的聲音：「可是我餓了。」
沈悠然還沒有從這句話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雙手已經不老實的動了起來，沈悠然身體一僵，咯咯笑著躲開了他。
她的反應倒是沒有令蘇宸不悅，他今天心情很好，但不是放過她的理由。
沈悠然便往後縮便說：「阿宸，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蘇宸眼底晦明不清，嗓音卻有點沉：「可我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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