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拜金，我快樂，我願意坐別人的寶馬上哭，都不願意騎驢大笑！

鳳玖孤身離開了鳳鳴山，鐵樹被擋在鳳鳴山的結界外，跪在那裡。

「還請上神憐憫，帶鐵樹前去，必親手殺了為禍凡間的銀花。」

那日銀花借著靠近我得了一縷上神的仙氣，僥倖破開了結界，離開了鳳鳴山。

洛陽的長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鳳玖走在凡間，穿的是普通的麻布衣裳，處處感受著哪裡有妖氣的存在。

無數人穿過鳳玖的身旁，卻無人能看得清她模糊的臉。

進了茶館，凡是人多之處，必有是非。是非起，故事開始了。

「我說，那日看映畫姑娘跳舞的時候，你為何要擋著我？」

一刁蠻大漢手持雙板斧走上了二樓，對這一穿著富貴的公子哥言辭嚴厲。

「敢和本公子叫囂，上。」富貴公子哥的手下都沖了上去。

人群紛紛在遠處，說來人情的確可惡，又畏懼權勢，又害怕牽連，內心卻又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還有看別人爭鬥好戲熱鬧不已的慾望。

我聽到人群里在討論這位綉樓里的綉娘。

「你可不知道，近日洛陽城裡無數權貴都為了博得映畫姑娘一笑而大打出手。」

「映畫姑娘的來頭可不小。」

「聽說是長安來的美人，長得眉目如畫，比洛陽本地第一美人還要美，一笑如梨花綻放，一曲驚得天上鴻雁落地，真是仙子下凡啊。一雙巧手更是綉出世上最好看的花朵，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花。」

「她如今住在林公子的水雲間，有時候站在那裡，風華似仙。」

「聽說聖上下令逐牡丹花出長安，遷洛陽，如今映畫姑娘繡的這花可能會位為國花，地位尊崇。」

「就連映畫姑娘也可能被封為銀花聖女呢？」

那刁蠻大漢還是頗有一些蠻力，打得僕從們滿地找牙。他提著公子哥像提著一隻猴子。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我走進人群之中，使了個障眼法，化作華貴公子，手拿著一把象牙雕的扇。

綉樓之上，那位人稱的仙子下凡的映畫姑娘正在那裡綉著花。

綉樓之下，那位刁蠻大漢手提著洛陽第一權貴的公子哥看著。

「映畫姑娘，今日你可否答應我，成為我的妻子。」

「你，你這是作什麼？還不快放了李公子。」映畫放下手中的繡花，看著下面人烏泱泱的，薄怒道。

「我只問你一句，映畫姑娘，你究竟願意不願意嫁給我，難道你會喜歡這般的廢物嗎？」

刁蠻大漢一隻手將人甩向了人群，人群中有人飛騰而起，一隻手接住了這位李公子，有著皇族血脈的李公子放在了地上。

「映畫，為何要胡鬧？」

「啊，林公子來了，這位林公子，可是洛陽第一花商。」

人群中紛紛驚喜的叫到。我免了障眼法，將摺扇敲打了前面一個老漢的肩膀。

「你說花商，什麼花？」

「我說公子爺，花商，自然是花與美人。他是除了當朝聖上，唯一一個能夠決定眾花命運的人。」

老漢還算實在，與我一一道來。

花與美人。我看著那玄衣男子，清朗的對眾人說道。

「映畫姑娘即將成為聖女，還請諸位不要過多打擾她。」

鳳玖自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位兄台，在下願意以千金求見姑娘一面。」

綉樓，我瞧著巨大屏風上是一朵開放的茂盛的銀花。

「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只是背影。今日公子願意以千金求見我，小女子不勝感激，無以為報。」

「敢問映畫姑娘可有心上人？」鳳玖合上摺扇，挑起她的下巴，果真是楚楚可憐的美人。

她眸中春情蕩漾，全然不似方才眾人面前冰清玉潔的模樣。「公子多情，小女子卻是心繫他人。」

鳳玖彷彿感受到袖中木簪的怨氣，強自壓了下去。

「莫非是林公子？」

林梓梧貌美風流，來到凡界自然仰慕的人數不勝數，曾聽說過木荒聖子下凡渡情劫，沒想到銀花竟然膽大妄為，想要染指聖子。鳳玖聽說過這梓梧聖子與百花仙子有過一段情緣，只是各守一方，互不干擾罷了。實際上心裡應該是有著對方的。

只是為何梓梧聖子的紅塵劫，這妖孽要橫插一腳。

「公子怎麼就知道映畫的心呢？公子說有千金相贈，是什麼東西呢？」映畫姑娘媚眼一挑。

鳳玖將摺扇拋到她懷裡。

「你且打開看看。」

畫卷徐徐展開，一副鐵樹銀花圖，仙氣繚繞啊。

銀花大驚失色，抓住我的衣袖。

「不知道公子從何處得到這幅扇子？這扇子的畫是何人所畫？」

鳳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她諾諾的收了回去，一雙水眸還是看著鳳玖。

「我得到這扇子，是在長安的市集上。」我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看著那屏風上的巨大銀花圖案，手指碰觸上去。「那時候見到一個風塵僕僕的畫師，他在長安街頭作畫，不收分好費用，只收好酒，只為美人和名花作畫。不少達官貴人爭相拿出奇花異草讓他作畫，他來者不拒。我拿了一朵奇花給他，他捧著花流下了眼淚。他告訴我，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也不知道家住何處，只知道自己活得目的是在等一個人。」

「我還記得他捧著那朵枯萎的銀花說道，我這一生都在等她，等花開花落，等海枯石爛，我在等她回來，我總覺得她會回來的。」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那副落寞的模樣。他在等花開花落，那男子比我寂寞。」

「世上沒有未完的事，只有未死的心。他畫在這個摺扇上的畫是畫錯了的。我勸他，他說第一筆就起錯了的畫，只好一路地潦草下去。」

鳳玖自顧自說著，卻見映畫眼睛里流下了眼淚，鳳玖本覺得映畫還有一絲良心，念及鐵樹的深情，鐵樹亦如是，化作木簪在鳳玖的衣袖中顫抖不已。

「我拜金，我快樂，我願意坐別人的寶馬上哭，都不願意騎驢大笑！」她忽然堅決起來，把我的摺扇合起來還給了我。「我心繫林少爺，只因為他能讓我為百花之首。」

鳳玖捏了她的下巴片刻後放開，另一隻手把袖子里的木簪插在她滿頭的簪花里。

「既然姑娘如此，我便離開了。」

映畫恨恨的盯著華衣公子的背影。

「鐵樹，為何不放過我，我心裡本不愛你，只為了利用你，吸收你的靈力，為何你不能放下。」頭上的發簪閃著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