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紀念日

大賢者愛麗絲.艾侖貝爾，一百二十年前橫空出世的儀式法師，超越了聖賢境界，前無古人後大概也沒用來者的唯一之人，登上凡人聖壇，開創了大賢者之名的偉人。她開創了純粹依靠象徵意義引來奇迹的大儀式魔法，也阻止了來自彼岸海的古代種浪潮，大賢者愛麗絲殺死了十數以上的古代種，最終消失在了彼岸海當中，疑似戰死在了彼岸。但她拯救了世界的豪舉依然值得所有國家慶祝。

今天，是這位大賢者誕辰的第一百周年，也必然會是一場盛大的宴會。哪怕是現在最為混亂的萊茵恐怕都在準備這場慶宴，貝倫維亞方面自然不會懈怠——其主要原因便是誕辰紀念日也是大賢者本身殘存象徵意義最為充足的一天，在這一天，聖賢們將會得到全新的感悟，那也是這些幾乎無法前進者最接近大賢者的一天。

慶典本身也是一個巨大的祭台，越繁榮的祭台就越有可能引起共鳴，假如某一位聖賢成功突破成為大賢者，那麼就相當於這個國家擁有了顯而易見的、能碾壓周遭所有國家的能力。

什麼能停下來，但這次的慶典不能停下來，尤其還是在有「一百年」加成的這個情況之下，這次的慶典更不可能停下來。

街道遊行、國王演講、一路狂歡直到晚上，這邊是這次誕辰的慶祝過程。

華耶擦拭了一下自己一樓房間的窗戶，他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發現街對面的那家水果店已經開始準備一些花花綠綠的綢帶了，那位頗有商業頭腦的女店主懂得在節日的時候包裝自己的水果，上次國慶日的時候她說自己的水果是國王殿下喜歡吃的，上上次死靈節的時候她說她的水果特地拉去在亡靈界轉了一圈，華耶估計著這次那位夫人大概率會告訴來買水果的人她的說過是被儀式法師賜福過的寶貝。

至少昨天那位夫人紅著臉把一籃子水果遞給華耶的時候，她是這麼說的。

華耶覺得這次的誕辰紀念日有點像是前世的聖誕節一樣，但唯獨不一樣的是聖誕節是紀念聖子的誕生，而這裡則使紀念唯一一位大賢者的誕生，大賢者不是聖子，她依舊是一個原原本本的人。

這裡也沒用騎著馴鹿漫天亂飛給人賽禮物的聖誕老人，有的只有坐鎮在城市當中感受大賢者力量的聖賢。

華耶掃過一圈這個世界的節日，他發現此處的節日比起自己原來的世界少了好幾分的純粹，多了更多的功利，畢竟所有的節日都是附帶最多象徵意義的時間，配合龐大的人群基數往往能達到極為可觀的象徵意義，大賢者愛麗絲構建出來的、無需吟唱直接釋放的大儀式魔法就類似於正常的象徵外泄，不過那是更加可控的，也是一種威能更加明確的儀式魔法。

不過就算再怎麼功利，下面的普通百姓卻都不在意，儀式魔法不儀式魔法的和他們的生活確確實實沒什麼關係，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年一度國王都會跟著慶祝的日子，也是一年一度王國會上街發白麵包的日子，普通的工人、農民、百姓可以從專員手裡拿到上面捏著特殊花色的甜白麵包，有錢一些的體面人則是會多買一些肉類和酒水，和家人一起分享。

當然，還有那些最富貴的貴人們，他們則會在自己的家裡開辦舞會，邀請形形色色的人一同舞蹈，共進晚餐——今天的依多莉婭則是要去王族專門的晚會，她單獨去，不和自己的父親一同前去。

第二天依多莉婭還打算開辦一個自己的宴會，華耶甚至都收到了一份請帖。

他當然會去——能白嫖吃飯那為什麼不去呢？

最近城裡也沒有了人口失蹤的動向，就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一樣。

難不成那些傢伙也要過節？

華耶確確實實希望那些傢伙安靜一點。

再過明天就過節了，好歹過完節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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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稍微有些慘白的男人在街道上行走著，此刻的天色已經快要暗了下來，氣溫也變低了不少，道路兩邊的路燈綻放出來了有些昏黃色的氣息，地面的青石道路上也結了一層淡淡的薄冰，踏行上去稍微有一些輕浮。

這裡的道路上還有不少的人，他們的臉上大多數都帶著笑容，討論著明天將要到來的節日，工人們難得清閑，那些穿著雜亂衣服的先生們討論今晚是否要去酒館喝酒，女士們大多則都拿著為明天準備的食材，這麼隆重的節日，她們自然要大展身手。

唯獨這個皮膚蒼白的男人看起來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他僅僅只是在那裡站著，卻好像和整個世界分割了一樣。

沒人注意到他。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清單，他覺得有些麻煩，現在城市裡面的導師幾乎全都行動了起來，這些導師對他的行動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不過祭品的最後一位又是必須的，男人很清楚自己要在明天之前找到合適的「大小姐」，否則儀式就將失敗，他們籌備了這麼長時間也會直接變成一個笑話。

而現在他手上紙條當中標註著一個合適的目標：

芬妮。

正在行走的男人突兀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抬起腦袋看著了遠方，嘴角逐漸朝著兩邊蔓延起來，他的嘴角近乎拉扯到了自己的耳朵部分。

在他的面前，一個穿著奇怪的、不太合身的白色袍子的少女正在街道上走著。

她看起來清純靚麗，上面穿著厚實的、帶著類似花紋內襯的棕色小皮衣，下面則使穿著好像馬術服裝一樣的東西，少女最外面披著的白色袍子並不厚實，這件衣服大概只能起到了非常薄弱的防風效果，但是這位少女卻非常喜歡衣服的樣子，她把雙手插在口袋裡面，露出來一副帶著點瀟洒的模樣。

「找到了。」

男人笑著開口道，卻帶著讓人顫慄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