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哪個才是最重要
面對著崔曉峰持續不斷的喋喋不休,半個小時后,孫世元平生第一次湧起一股不耐煩的情緒,他快要發火了。
這種罕見的情緒出現在他身上,孫世元自己也有點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問題出在哪裡。
沒有別的,江洛櫻不在這兒了。她的生理期到了,而且感覺自己在這裡沒有什麼事做,有點想家,所以昨天就買了機票回去柴桑了。
雖說通過兩人間的陰陽調和,江洛櫻的體質已經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善,但並沒有把生理期這個天生之物去掉,只不過她以前各種身體上的不適癥狀已經全部消失。
作為一名年輕男子,如果一開始就沒有經歷男女之樂也就罷了,雖有衝動卻到不了難以抑制的地步,問題是孫世元已經經歷過了,那種人生極樂令他修為精進之餘,也是極其享受的。
昨天晚上是他跟江洛櫻兩人相遇以來,第一次獨自過夜,結果就有點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裡莫名地躁動不寧。
他當然清楚這是心魔在作祟,一個不慎會對自己的修為造成極大的損害。於是爬起來洗了個冷水澡,以清心咒為念向自己催眠,這才沉沉睡去。
今天因為崔曉峰的緣故,心魔差點又出現了,但這次他不會去刻意壓制慾念了,打算就此出個難題為難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傢伙,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孫世元忽然揚起右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崔曉峰見他終於有了反應,也十分高興,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沒反應。
「要我救治你女兒的燒傷也可以,我有條件,你能答應就可以把她送過來,不能答應就好走不送。」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做到的,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以,您請說吧。」崔曉峰一臉的期盼之意。
「治好你女兒之後,她要跟我三年,這期間就是我的私人物品,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得過問。」
腦子裡彷彿轟地一聲,崔曉峰被這句話震得無以名狀,血湧上頭,雙目赤紅,第一個反應就是上前掐死眼前這個言語無恥的混蛋。
女兒對父親而言,通常都是心頭上不能觸碰的那塊逆鱗,要激怒一名父親,最快的方式就是威脅將要傷害他的女兒。
但孫世元的反應顯示出他情緒上沒有絲毫波動,根本毫不在意的樣子,就好像剛才說的是明天去哪兒吃飯一樣平常。
好在是商場上摸爬滾打二十年以上的人了,不是初入社會的小年輕,崔曉峰還是第一時間克制住了怒氣,沒有暴發出來,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畢竟是女兒恢復健康的唯一希望,真把人打了,還要不要找人治病了?
當然他並不清楚孫世元的實力,實際上憑他那點身體素質要想打到孫世元也只能想想而已。
冷靜冷靜,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也許這小子就是不想出手救琳琳,所以才故意說出這種話的。
強忍怒氣,崔曉峰拚命安慰著自己,裝作沒有聽到剛才那番話的樣子,深呼吸幾口,勉強笑道:「如……如果答應這個條件的話,您是不是一定能保證把我女兒治好呢?」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如果治死了,我留個死人幹什麼。」
忍住忍住,高人嘛,說話都不好聽,起碼從他話里的意思可以聽出來,是有把握治好女兒的。那就先讓他治吧,至於說治好之後的事,那就到時候再說好了。
不得不說,崔曉峰的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沒有讓衝動壓倒理智。
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女兒的健康。如果連健康都沒有了,還奢談什麼以後。
於是,在鄭重其事地向孫世元表示歉意之後,崔曉峰決定馬上安排把女兒從醫院接出來,直接送到這裡。
沒想到回到醫院之後,還沒走到女兒的病房,崔曉峰就先被一群醫生給圍上了。
醫生們在嚴格地對照了之前的檢查結果之後,發現診斷並沒有什麼錯誤,也沒有施用什麼特效藥,今天崔靈琳這死而復生的神奇一幕確實太過匪夷所思,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有可能是崔家額外給這女孩用過什麼偏方,可是對此胡艷是一問三不知的,所以他們希望從崔曉峰這裡得到答案。
崔曉峰能說嗎?肯定不能了。他又不傻,稀缺的資源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把真相捅給了醫院,要麼孫世元被他們請來交流經驗,要麼就會被當成蒙古大夫批判,到時候哪還有時間幫他救治女兒。甚至有可能被當成怪物來研究,那就是害了人家小伙了。
摸了摸褲兜里的小藥瓶,面對醫生們的詢問,崔曉峰不住地搖頭表示不知,這表現也讓醫生們很是失望。
醫生都是智商在線的,從崔曉峰的態度里自然能看得出來他沒說實話,但是也沒轍,人家不想說,他們總不能拿棍逼著問。
回到病房,胡艷一聽崔曉峰說要把女兒帶出去治療,立馬錶示反對。她覺得女兒既然已經活過來了,那就在醫院保守治療也挺好的,沒有必要再去冒風險,畢竟那個年輕人又不是專業的醫生,再說女兒由死復生也未必就真是他的功勞,可能就是碰巧了。
跟女人有時候真是沒道理可講,就算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只要與自己的意願不符也可以不認。
崔曉峰有些生氣,但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事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的,他還不敢把孫世元提的條件說出來,否則女人不理智起來,真會什麼都不顧的。
崔家兩口子為要不要送女兒到孫世元那裡治療的事置氣的時候,孫世元倒是挺高興的,因為宋思賢打來電話了,說已經安排好了去天文台的事,時間就在明天上午。
次日在天文台,孫世元見到了台里最資深的專家孫益合教授,已經五十多歲了,兩人還算是本家。
孫教授聽了孫世元的問題,倒也並沒追問他的目的,而是沉吟思索起來。
過了一陣,孫教授才緩緩發話:「那個方位的星空異象,我好像在哪本古書里見到過相關記錄,需要查證一下,要不然你過幾天再來吧。」
孫世元追問道:「您的意思是這個異象並不是近代幾十上百年發生的,而是觀測者記錄的時間都有千年以上了,這麼理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