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雪蓮剛才一時不注意,忘記改口,還把鄭曉勇和鄭曉敢這兩兄弟都說成了匪徒。這確實不太妥當,便趕緊糾正過來,等於是重新確定了鄭曉勇和鄭曉敢的身份,將他們跟過往的那一段不光彩經歷作個徹底地告別與了斷。
這是李雪蓮對鄭曉勇和鄭曉敢的一種肯定和信任。因為這兩兄弟是李雪蓮親自策反,讓他們自願從匪徒轉變成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並且經過之前那一段共同逃亡的路程,她也看得出來兩兄弟確實是有心從善,不再有匪徒那般窮凶極惡的行為與舉動了。
那麼李雪蓮當然是沒有理由不相信鄭曉勇和鄭曉敢這兩兄弟了。而鄭曉勇和鄭曉敢聽到李雪蓮如此痛快地同意改口稱呼他們為職員,不再把他們叫做匪徒,心裏面也很高興。他知道自己已經獲得李雪蓮的高度認可,可以融入歐陽健明所帶領的這支隊伍里,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了。
「鄭曉勇,鄭曉敢,我不會去追究你們過去做過什麼壞事,只要你們從今往後改過自新,嚴格遵守隊伍的紀律,服從命令,就是一個好職員。」歐陽健明十分大度地對鄭曉勇和鄭曉敢兩個兄弟不光彩的過往一筆勾銷,對他們提出了自己的希望與要求。
「是,歐陽總裁,我們一定嚴格按照你說的去做,爭取成為一個合格的好職員。」鄭曉勇和鄭曉敢不約而同地答應歐陽健明。
這時候,埃爾弗恰巧走了過來,歐陽健明就順便將鄭曉勇和鄭曉敢分配給他,讓他來直接領導這兩個新職員。
埃爾弗沒有任何意見,很愉快地接受了歐陽健明的安排。他也跟歐陽健明一樣,絕對不會計較鄭曉勇和鄭曉敢過往的匪徒身份。因為他自己之前也是一個匪徒,跟鄭曉勇和鄭曉敢可以說是有著共同的出身,那麼他跟這兩兄弟初次見面的感覺只會是更加親切,絕對沒有蔑視對方的意思。
「歐陽總裁,現在所有匪徒都被我們消滅了,但是奧烈魯卻還沒有現身,不知道他躲在哪裡了。」埃爾弗認真地向歐陽健明彙報情況。
歐陽健明一聽,這才想起來自己對奧烈魯確實有所疏忽,剛才他甚至都把奧烈魯直接拋到腦後,徹底地忘記了。不過這也難怪。他在地牢里急著把奴隸放出來,完了又一心想著跟李雪蓮相見,也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及奧烈魯了。
現在歐陽健明回想起來,還有一點感到十分奇怪的地方,就是在他和埃爾弗帶領奴隸們消滅匪徒的過程當中,一直都沒有碰見奧烈魯,否則他也不可能將那個匪徒頭目給忘記了。
「總裁,你說奧烈魯會不會已經被我們亂槍打死了呢?」一個職員向歐陽健明提出疑問。
「不會的!」歐陽健明馬上搖了搖頭,回答那個職員道:「奧烈魯的身手不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死。他手上有槍,也必定會做出反抗。再說了,奴隸們都認得奧烈魯,如果看到他被他打死,早就把他的屍體抬出來示眾,大聲歡呼了。現在奴隸們還沒有什麼特別激動的反應,也可以說明奧烈魯並沒有被打死。」
然後歐陽健明就轉身去問李雪蓮道:「你們剛才從海邊打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碰到奧烈魯么?」
「沒有呀,我們碰到的都是一些匪徒嘍啰,並沒有看到奧烈魯。」李雪蓮搖頭回答歐陽健明。
「那我估計奧烈魯就是躲藏起來了。」歐陽健明馬上作出自己的猜測。
「恩,你說的沒錯,我看奧烈魯那個混蛋肯定是看到大勢已去,他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就躲起來,然後再伺機逃出小島去了。」李雪蓮這回不再搖頭,而是點頭贊同了歐陽健明的觀點。
埃爾弗見歐陽健明和李雪蓮都一致認為奧烈魯是躲起來,他自己想了想,覺得除此之外,也無法解釋奧烈魯消失不見的真正原因了。那他們接下來首先要弄清楚的問題就是奧烈魯究竟是躲在哪裡,然後他們才能夠有目標地去尋找,而不是胡亂地四處尋找,以免白費時間和功夫,還可能很難找到奧烈魯。
既然鄭曉勇和鄭曉敢都曾經在奧烈魯手下做過匪徒,那他們對維普基的了解總會多於歐陽健明和埃爾弗等人。埃爾弗一想到這點,就馬上問他們兩兄弟道:「鄭曉勇,鄭曉敢,你們好好地想一下,奧烈魯最有可能躲在哪裡呢?」
鄭曉勇和鄭曉敢想了一會兒,又商量了一下,便由鄭曉勇來回答埃爾弗道:「埃爾弗副總裁,我們認為奧烈魯能夠躲藏的地方也只有他那棟住所了。他的住所佔地很廣,布局複雜,不僅有地牢,背後還靠著一座山,確實利於躲藏。除此之外的地方不僅條件艱苦,而且還容易被發現,奧烈魯一定吃不了苦,不會選擇躲在外面。」
鄭曉勇不僅說出自己和鄭曉敢商量的結論,而且還說出了十分充分的理由,讓埃爾弗聽了,十分信服,便接受了他們經過分析之後得出的結果。埃爾弗馬上向歐陽健明請示道:「總裁,既然大家都認為奧烈魯躲在住所里的可能性偏大,那我們就到他的住所里仔細搜查,把他搜出來吧。」
「好的!」歐陽健明點頭應承了埃爾弗的請求,同時吩咐他道:「我們不僅要去搜奧烈魯的住所,把那條漏網之魚揪出來,還要派職員在外面的街道和海邊巡邏把守,以防奧烈魯從海上潛逃。」
「是,總裁,我馬上去安排。」埃爾弗大聲地答應歐陽健明,然後就嚴格遵照歐陽健明的命令去進行具體的布署。
埃爾弗首先吩咐孟愷鋒和張松華帶領兩支小分隊分別在街上和海邊巡邏,然後才帶著餘下的職員衝進奧烈魯的住所裡面搜查。歐陽健明也沒有閑著。他知道搜捕奧烈魯那個匪徒頭目事關重大,非同小可,便親自去指揮職員們,絕對不漏掉任何一個奧烈魯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李雪蓮見歐陽健明要和職員們去搜捕奧烈魯了,便連忙向他請纓道:」健明,我跟你一起去捉奧烈魯吧。」
「這可不行!」歐陽健明並不打算接受李雪蓮的請求,便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她道:「我們還不知道奧烈魯究竟躲在哪裡。等於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萬一他突然從哪個角落裡衝出來傷害你,就太危險了,你可能會沒命的。」
歐陽健明以為自己說得這樣危險又嚴重,就一定能夠嚇著李雪蓮,讓李雪蓮好好地呆在安全的防線之內,不要跟著他去冒險了。但李雪蓮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更加沒有被歐陽健明的話嚇著。她十分堅決地說道:「我不怕!我非要親自把奧烈魯搜出來,然後親手殺掉他不要。否則就無法出掉本小姐心裏面這口惡氣。」
「寶寶,等我捉到奧烈魯之後,我再把他帶你面前,任憑你處置,那也一樣呀。你眼我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歐陽健明感到十分為難,卻又不得不耐心地勸說著李雪蓮。他真希望李雪蓮能夠改變主意,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不要再給他出這種無解的難題了。
李雪蓮是一個非常任性的女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主意。加上她好不容易才跟歐陽健明重逢,就更是不願意這麼快就跟歐陽健明分別了。只有呆在歐陽健明的身邊,李雪蓮的心裏面才會感到踏實,也才會有安全感。哪怕她知道自己這是要跟歐陽健明去進行冒險,她也心甘情願,死而無憾。
李雪蓮想了想,便十分機靈地反過來遊說歐陽健明道:「奧烈魯有多兇惡和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你又怎能確定區區幾個職員建立的防線內一定安全呢?難道你真的捨得把我扔下?」
李雪蓮的口才著實不錯,一下子就指出更加嚴重的問題,頓時將歐陽健明問住了。歐陽健明不得不承認李雪蓮說的有理。
奧烈魯那麼喜歡李雪蓮,一定會將她當作首要的攻擊目標。萬一他能夠抓住李雪蓮,就可以拿李雪蓮來威脅歐陽健明,從而為自己爭得一條活路了。這麼簡單又明顯的道理,歐陽健明不會不明白。他一想這裡,就真的不放心讓李雪蓮離開自己的身邊了。
雖然奧烈魯確實隨時都有可能從暗處突然衝出來,但是歐陽健明的反應總要比職員們的反應快一些,如果連他都無法保護好李雪蓮,那就更加不能指望那些武功平平甚至是幾乎不會武功的普通職員了。
歐陽健明終於被李雪蓮說服,馬上改變了剛才的決定,說道:「好吧,李雪蓮,我可以帶著你去搜捕奧烈魯,但是你一定要時刻呆在我的身邊,不能夠離開我半步。」
「這是必須的呀,我保證會緊緊地跟著你。」李雪蓮見歐陽健明終於同意了,便十分歡喜地笑著答應歐陽健明。
歐陽健明讓李雪蓮重新拿起衝鋒槍,做好必要的防範措施之後,才和她一起走進奧烈魯的住所里去進行搜捕。職員們在埃爾弗和各個小分隊長的帶領下,已經在住所里到處搜查奧烈魯的下落了。但是他們幾乎把整個住所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奧烈魯的影子。
埃爾弗十分沮喪地來向歐陽健明彙報結果,說道:「總裁,我們搜遍了奧烈魯的住所,都沒有找到他。」
「難道真的讓那個老畜生逃掉了?」李雪蓮似乎比歐陽健明更加著急,便搶著說道。
「這不可能!哪怕奧烈魯不是躲在住所里,也一定還在島上,絕對不能逃走。」歐陽健明十分堅決又自信地說道,讓李雪蓮不用擔心奧烈魯逃跑的問題。
因為整個海島都已經被歐陽健明所帶領的隊伍控制,只要奧烈魯一現身,就會被職員們發現,那他還能逃到哪裡去呢?歐陽健明據此就可以斷定奧烈魯一定還藏在島上的某個地方,只是他和職員們都暫時沒有無法發現奧烈魯的藏身之所而已。
歐陽健明略加考慮,便向在這個海島呆了很長時間的鄭曉勇和鄭曉敢打聽道:「你們之前有沒有聽說過奧烈魯的住所里或者外面島上的其他地方挖有地道呢?」
「地道?這真沒聽說過。」鄭曉勇和鄭曉敢搖了搖頭,如實地告訴歐陽健明道:「我們不是奧烈魯的親信,即使他提前挖有地道,也只會讓他的親信知道,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我想到一個人應該知道奧烈魯的藏身之處,我還是把她叫過來問一下吧。」李雪蓮認真地向歐陽健明提出自己的建議。
「你是說翠青?」歐陽健明已經猜到李雪蓮是暗指羅翠青了。
「是的,健明,一點沒錯,就是翠青姐!」李雪蓮十分肯定地點頭回答歐陽健明,並且解釋自己的理由:「她曾經是奧烈魯的情人,一定知道奧烈魯的許多秘密。如果奧烈魯挖有地道的話,也一定會告訴她。」
歐陽健明認為李雪蓮說的沒錯,只有把搜出奧烈魯的希望寄托在羅翠青的身上了。他立即按照李雪蓮的建議去辦,派兩個職員馬上動身回營地去把羅翠青接過來。
這時候,天色變亮,黑夜已經徹底過去,似乎預示著歐陽健明和他的職員們最危險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即將迎來光明的日子。歐陽健明突然看到李雪蓮身上穿著一套漂亮的嶄新時裝,雖然時裝能夠讓李雪蓮整個看上去顯得更加美麗和迷人,問題是那套時裝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心下不禁暗暗起疑。
昨晚由於天色較暗,加上歐陽健明一直忙於攻打匪徒和搜捕奧烈魯,才沒有注意到李雪蓮身上衣服的變化。現在他發現之後,哪怕他對李雪蓮有著再大的信任,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許疑惑。歐陽健明知道這個海島上要沒有什麼服裝店,李雪蓮也無處購買如此嶄新又時髦的衣服,那麼她身上的這套新衣服又從何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