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同歸於盡?

第四百四十九章 同歸於盡?

「啊……」

仲天殺面露痛色,他望著地上的斷指,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沖漲的怒氣彷彿要衝破眼球。仲天殺哆嗦著身體,抬起野獸般兇狠的眼睛,望向前方,只見吳劍雙手抱著沈漠的身體,將他慢慢放到地上。

吳劍怔怔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沈漠,眼睛微濕,充滿了深深的歉意,對著這位老朋友,吳劍歉聲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漠透過模糊的視線,凝視了好一會兒,這才看清楚吳劍的樣子,然後他終於露出了慰藉的笑容,沈漠撐著僅存不多的氣力,回道:「吳劍先生……謝謝……你來了……楊名他們就有救了……」

凝望著沈漠期切的熱眼,吳劍鄭重地說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楊名他們的安全。」說著,吳劍抬頭放眼四周,卻是沒有見到楊名,旋即問道:「楊名呢?他沒跟您在一起嗎?」

這時,稍遠處,流化的地面傳來了動靜,是陳升和林棟,林棟催動氣沖拳,拼勁全部的氣力,這才勉強帶著陳升,兩人掙扎的從地面之下潛了上來。

從地面出來之後,林棟一眼便看到了吳劍,頓時大喜,急切地喊道:「吳劍大叔,你來了,你來救我們啦。」

見到了林棟,吳劍寬慰一笑,連忙向他喊問道:「林棟,楊名他們呢?」

林棟喘著粗氣,慌張回道:「大叔,不好了,楊名和柳千煜他們兩人中了詛咒,采茵說他們兩個人活不過多久了,你快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救楊名啊。」

「詛咒!」聽到這個詞語,吳劍眉頭緊皺,面色瞬間沉落,「怎麼會這樣,這可不妙了啊。」

想要解除詛咒,必須要找到下咒之人!

思及此,吳劍目光立即望向仲天殺,此時,吳劍的目光已經變了,就像是拔出鞘的利刃,漸漸露出了鋒芒,他質問道:「可是閣下向楊名等人下的詛咒嘛?不對,你根本不是巫師,你不可能會下詛咒,到底是什麼人下的詛咒?」

聞言,仲天殺冷冷一笑,回道:「想知道答案,先打過我再說。」

仲天殺一臉不屈服的倔強,說罷,他左手一揮,亮出鐵爪,即使失去了大拇指,但他仍然還剩下四指。

望著欲作困獸之鬥的仲天殺,吳劍面無表情,他緩緩起身,左手垂落,自然而立,冷靜的說道:「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

「哼,好啊,我也正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挑釁的話語一落,仲天殺便舉起鐵爪,趁吳劍還未作出攻擊態勢,先發制人,搶先出手,他腳踏鬼影疾步,虛影一閃,四指鐵爪攜帶著瑞利的寒芒,猶如四道黑夜閃電,迅速並且準確的抓向了吳劍的咽喉位置。

吳劍面色不動,只是眼神驟然亮起,他抬起右腳,當腳步落下之後,吳劍的身影已經閃到了仲天殺的身後,速度之快已經遠遠超過了仲天殺反應的極限,只是當吳劍消失又出現的極其短暫的瞬間,仲天殺隱約見到了他左手間閃過一抹藍色的光芒,一閃即逝。

吳劍依舊保持著一模一樣的表情,眼眸再次回歸於那種古井不波的平淡,然後平靜地說道:「神歸!」

淡淡的語調剛剛落下,便聽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望去,只見仲天殺鐵爪竟然裂開了,四指鐵刃一齊斷開,同時落在了地上。

「剛才……那是神道的光芒……」仲天殺面色僵住,就像是受到了驚雷的震嚇,一副難以置信又驚恐萬分的表情,他怔怔地愣在原地,嘴唇哆嗦的說道。

毫無疑問,藍色的光芒,屬於【太耀】的光芒,這是神道的象徵。

剛才的一瞬間,吳劍釋放出了他的心象,劍,一劍「神歸」,斬斷了仲天殺的鐵爪,然後又瞬間收回了劍刃,速度之快,即使是仲天殺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點點藍色的光芒罷了。

吳劍面色不動,淡淡說道:「現在你看到棺材了吧。」

吳劍的話猶如一把刀子架在了仲天殺的脖子上,仲天殺瞬間面色慘白,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但是他仍然心存一點僥倖,打不過,那就逃命。

仲天殺瞥了一眼身後的吳劍,然後立即運足武耀,施展最快的速度,便要奪路而逃。吳劍看穿了仲天殺腳下的動作,知道他是要逃命,然而吳劍並未阻攔,只是這般提醒說道:「不要亂動,否則傷口會崩開的!」

「傷口,什麼傷口?」仲天殺一臉迷惑,但他顯然沒有聽進去吳劍的「好意」,執意要逃,當他邁開腳步,僅僅走出兩步之後,突然,他的胸膛處傳來撕心裂腹般的劇痛,彷彿有一把刀子在自己的胸膛上狠狠地割了一刀,瞬間大量鮮血迸射而出。

仲天殺慘叫一聲,當即跪倒在地,他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胸膛處,橫跨左右,赫然出現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沿著傷口汨汨流淌。

沈漠看見了襲來的鐵爪,然而他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了,鐵爪勾起鋒利的寒芒,狠狠地抓在了沈漠的手臂上,鮮血瞬間飛濺,沈漠的左手臂被生生地斬斷,接著,鐵爪繼續向下襲去,先後又繞到陳升與林棟的後背,狠狠抓下,深切的傷痕與劇烈的疼痛,讓兩人不得不鬆開了雙手。

仲天殺冷哼一聲,旋即雙腳猛烈狠踢,對著陳升與林棟的胸膛重重一踩,兩人就像是踏腳石一般,被狠狠地踢向了底下,飛速下沉,而仲天殺則借著反衝的力道,向上飛升而去,途中,仲天殺不忘沈漠,他左手狠狠抓著沈漠的脖子,將他從地下帶了出來。

飛出地面以上,仲天殺縱身飛轉,以輕盈的身法,踩著流化的地面,如蜻蜓點水一般,一連飛出了百米之外,然後落到了結實的地面上。

仲天殺一身泥漬,就像是一個泥人,但是仍然掩不住他猙獰的面容,仲天殺扼著沈漠的脖子,將他舉起,左臂斷處,鮮血混著泥漬不斷地低落而下,一灘一灘。沈漠已經耗盡了所有的武耀,他泥漬的老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生氣,盡顯燈枯油盡之態,任由仲天殺折磨玩弄。

望著沈漠奄奄一息的老眼,仲天殺冷冷說道:「老東西,我費力把你從地下帶出來,就是為了要親眼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呵呵……怎麼樣,死亡的味道如何啊,是不是很痛苦啊……」

沈漠無奈地聽著仲天殺戲謔的冷言,他已無力再說一句話,僅僅只是維持呼吸就已經是十分辛苦了。沈漠半閉著眼睛,忍耐著斷臂的痛苦,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冷眼望著這副行將枯萎的殘軀,仲天殺也失去了玩弄的樂趣,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冷漠的說道:「罷了,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去死吧,老東西!」

說完,仲天殺五指緊緊扼住沈漠咽喉,正要將其扭斷之時,忽然,一陣冷冽的氣息猶如一根銀針,以迅雷之勢刺進了仲天殺的後頸,讓他心底忍不住生出一陣悚然的寒意。

「是誰!」仲天殺身體猛然僵住,面色大變,旋即立即回身向後望去,當他目光落定之後,只見離他大約二十米遠的位置,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此人一身簡陋的青衣,額前幾縷亂髮,遮擋了他大約三分之一的面容,而露出來的面龐則透著一股慵懶的隨意之感,就像是一個遊盪在街頭上的無業游民一般,他半閉著雙眼,目光透過狹縫望向仲天殺,這般目光極為平淡,沒有絲毫的殺氣。

來人竟是這般模樣,著實讓仲天殺大為吃驚,又大為失望,「剛才那股讓我心底發怵的氣息,就是來自這個邋遢的男人嘛?不會吧,難道是我的錯覺嘛?」

「你是什麼人?」仲天殺目光微微收縮,還是謹慎的向對方喊話問道。

聽著仲天殺的問話,來人平靜地回道:「在下吳劍,我來找我的老友喝酒敘舊的。」說著,吳劍舉起了右手的酒壺,微微晃了晃。

「找老友喝酒敘舊?」仲天殺頗有些迷惑。

「沒錯,閣下抓著的這位老先生就是我的老友,麻煩你能不能把我的老朋友放下來啊?他年紀大了,受不了你這般折磨啊。」吳劍望著被舉在空中的沈漠,他的面色逐漸凝重,語氣也變重了許多,眼神之間隱約可見一絲晃動的寒芒。

「哦,原來你是來救這個老東西的啊!」仲天殺聽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但是,他顯然不把吳劍放在眼中,一個邋遢的酒鬼,也敢讓本大爺放人,也不是問老虎要肉嘛?

仲天殺冷冷一笑,頗有玩味,他抬起藐視的眼神,戲謔說道:「老虎口中的肉,焉能放掉啊?有本事,你就自己來取吧。」

說罷,仲天殺五指猛然發力,欲要扭斷沈漠的脖子,然而就在他發力的瞬間,一陣鑽心之痛卻突然從他拇指傳來,仲天殺忍不住痛聲哀嚎,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見他的左手大拇指竟然被生生地切斷了,掉落在地上,傷口鮮血直流,而沈漠卻不見了蹤影!

一瞬之間,吳劍不僅從仲天殺手中「虎口奪食」,還掰斷了他一根「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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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耀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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