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夢魘

第145章字面意思

文武百官也好，黎民百姓也罷，他們注重的並非一個皇帝多有才德，多麼無道，他們只知道，戰爭家破人亡，會讓他們流離失所。

名不正則言不順，誰貿然發起戰爭，誰就是千古罪人。

可是褚臨淵為了一根女人，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值得嗎？

值得嗎？

褚臨淵自己也不知道，他只只到，如果他放任他的王妃被人擄掠，那是他作為一個王爺的恥辱，如果他任憑他的女人被人凌辱，那是身為一個男人的失職。

他又何嘗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成千上萬人的命運繫於他一身，而如今，他要走的是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

於是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吩咐下去：「流沙，雲崖，將本王的口風透露出去，做一次內部的清洗，要是有誰不想陪著本王瘋，別為難他們，好好安頓。」

這是褚臨淵這一生迄今為止說過最軟的一句話。對待叛徒，他從未心慈手軟，但是，這一次，是他自私。

流沙和雲崖心頭微微一慟，此時此刻的王爺，有種壯士斷腕的悲涼。

一瞬間，他們明白了，無論怎樣。王爺決心已定，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褚臨淵沒有去看他們，而是說：「本王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時候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未來命運的權力，你們也不例外。」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若是想走的話，那就走吧。」

流沙和雲崖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屬下願追隨王爺，肝腦塗地，毫無怨言。」

褚臨淵看著面前這兩位他從小就提拔上來的護衛，如今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將軍了，這麼多年，他們變化了這麼多，不過還好，終歸有一些東西從未改變。

面對流沙和雲崖的堅持，他也沒有再強迫：「既然你們願意追隨本王，就給我記好，給我誓死保護王妃的安全，不惜任何代價。」

雲崖和流沙抱拳頷首：「屬下謹遵王爺差遣，誓死保護王妃。」

褚臨淵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窗外晦暗不明的天色，握緊了雙拳。

聞風而來的蘇沐楓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作為褚臨淵為數不多的幾個真心朋友之一，他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出了褚臨淵現在幾近崩潰的情緒。

聽到他就要包圍皇宮的瘋狂做法，他起初是想要勸一勸的，可是現在，他知道，勸不住。

他很清楚地知道，在不知不覺間，顧柒柒已經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個怎樣的位置，現在再讓他放手，不過自欺欺人而已。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褚臨淵的肩膀：「你……」

褚臨淵卻忽然冷硬地開口：是朋友就不要勸我！」

蘇沐楓被他一噎，隨即沒好氣地說到：「不是來勸你的，只是……」

褚臨淵皺眉：「只是什麼？」

蘇沐楓垂下了頭：「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顧柒柒。」

褚臨淵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什麼意思？」

這一次，蘇沐楓的目光沒有躲閃：「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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