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科考舞弊案1
聶合非平日里倒是不在乎這些言論,愛說什麼便說什麼,不過夏雲溪倒是對這些老東西說的話,有幾分計較。
「那按照你們幾人所說,朝中眾臣乃為肖小之輩,你們又是什麼東西?
列位成功都是有志之士,誰都是為了朝廷做事沒有大小之分。」
夏雲溪自然不允許自己人被這樣欺負,可心裡卻明白,想讓這些老東西徹底心服口服,恐怕還需一段時日。
果然,那幾位老臣聽了這話立刻氣的哼了一聲。
「哈,既然攝政王這樣說,那微臣也不好反駁什麼,不過微臣今日身體不適,對朝中之事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微臣告辭!」
那幾位老臣一看這樣立刻玩了一手釜底抽薪,轉眼之間幾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景西到了書房外便瞧見了一個個老臣全部都是唉聲嘆氣,趾高氣揚的出來的,裝著一副憂國憂民的心思,這些老東西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恐怕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清楚。
在這些人眼中大多數人是能貪一時算一時,自然對於這些人而言,利益是十分重要的,攝政王向來秉公執法,所以和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一路人,而對於平蒼候。那就十分不一樣了,平蒼候平日里結交這些臣子,甚至是不惜重金與這些人之間相互打交道,自然算得上是個好人的。
所以在這些人眼中,寧願去和這個亂臣賊子交往,都不願意站攝政王的邊,便是這樣的心思了,可即便知道這些老東西腦子裡在想什麼,這件事也不快去好好解決,朝廷之中若是沒有有志之士,自然所有人全部都沆瀣一氣,無清明可循。
夏雲溪就算是想要這些人分崩離析也要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可無論是什麼樣的辦法都要有犧牲的一方,果然先皇離世之後留下的許多事足夠自己焦頭爛額。
「王爺,王妃求見。」
「不見,讓這些人都出去!」夏雲溪在這些老王八蛋離開之後,立刻摔碎了桌上的茶盞,他已經忍了許久,可無奈這些人仍是咄咄逼人,終究讓自己做到什麼程度才算是滿意,都已經成為了朝廷的蛀蟲,眼下卻無人可用,果真是好樣的!
景西看著哆哆嗦嗦從書房裡滾出來的幾個下人,便知道了裡面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依照攝政王的脾氣,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清楚,可無奈,眼下恐怕是誰的話都聽不去的時刻,自己還偏要來討,這個嫌果真是有一積分不識趣的。
景西端著手裡的雞湯,微微的揉了揉腹部,碧落倒是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比平日里還恭敬幾分,看樣子裡面的狀況確實不好。
景西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執意進去了。
男人負手坐在窗前,望著天邊的彩霞卻緊皺著眉角,察覺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還以為是進來打掃的奴才不由得回首便是大吼一聲。
「誰讓你們進來的?快出……」
他話說一半看到那一張清秀而又略有幾分瘦小的臉,是恍然之間心頭一緊。
「可用過午膳了嗎?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月份大了,該好好休息才是。
下次不必親自過來,若有什麼事讓下面的奴才當心些。」
他雖然臉色有幾分不好,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極盡關心的,雖然有一些人面冷心熱的,但多數也是為朝政之事,這兩日操碎了心,才會如今變得如此狂躁。
景西自然知道這男人這兩日算是累壞了,也沒有計較什麼,只是將雞湯放在了作案上。
「推新出陳本來就是這個階段,必須要做的事,王爺日益操勞,也別累壞了,瞧著那些老臣,面色雖有幾分擔憂,卻還是十分驕傲的樣子,看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臣妾,想著王爺這個時候,定然也是沒有用午膳,所以才將雞湯送過來,王爺可要陪著我吃一些。」
景西既然不想說自己偏要讓他陪著,可這話確實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老男人自然沒有拒絕,只是心裡明白,外面的那些老東西,經過今天一日,只怕後面的事越來越難辦。
「也罷,正好本王也沒有用午膳,那就一起吧,碧落去給王妃添一把椅子。」
「是。」
這一屋子的奴才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一上午,大概也難怪,王爺今日的心情確實不好,這些做奴才們的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伺候著,生怕稍有不慎將自己連累了,可沒想到自從攝政王妃來了之後,王爺的心情雖說沒有太大好轉,可是卻似乎暗示出了幾分不再像上午的時候脾氣那樣的暴躁,大概也算是這麼多壞事中唯一一件好事吧。
景西猜也猜得出,王爺剛剛發過脾氣,因為這一地的碎片定然是砸了什麼東西。
聶合非倒是十分識趣,既然妹妹來了,自己也不好再商議什麼,正事便打算著要退下去,倒是沒想到景西把他叫住了。
「聶哥哥,且慢,我有幾句話正想和王爺商量,這件事與你我之間也有關聯,所以哥哥不必走了。」
「喔?」聶合非只覺得心中警鈴大作,本來自己長出入端王府,外面說閑話的便有不少妹妹,這話真不怕傳出去讓人家多想,好在王爺並沒有計較,只是略微的皺了皺眉,似乎兩人都不知所謂何事?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鋪面上有一些東西我實在是想不清楚,我平日里畢竟一直都是在府上所以有許多事從來都不是精心的,若有錯漏之處,生怕日後給攝政王府帶來麻煩,所以自然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哥哥,自然當著王爺的面最是合適,不過免得日後又有人說,我這個人又沒留氣,喘出許多瞎話來,無端的玷污了攝政王府與哥哥的名聲,我實在是不好承受,不過是幾個鋪面上的問題,只是不知道哥哥願不願意不吝賜教?」
景西這話說的越發像那麼回事兒一般,兩人還以為攝政王府,出了什麼虧空攝政王倒是一個好說話的脾氣,王妃若是有點敗家,那正好可以增長他大顯身手的機會,所以錢財之事根本是不放在心上的便並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那樣隨意一般的打了個哈欠。
「王妃多慮了,府上的錢財交給你來掌管,本王從來未有一心之處,就算是鋪面之上有所虧空也不算是的什麼大事,我攝政王府雖不稱得上是家財萬貫,但也絕不在少數虧空一點錢財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哪怕王妃是十分厲害的本王也不在乎錢財乃身外之物,萬事都不比你自己要緊。」
夏雲溪這話自然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一直如此,因為他是真的不去過問那些,可景西確實有幾分計較。
「我平日里在家的時候便掌管著負面,幸好那時候母親和姑姑從未放鬆一日讓我學習,只是有許多錯處,我那時候年紀小,並不懂得可如今總想著也是那麼一回事兒,一般所以忍不住想要問問二位。
聶哥哥,庫房裡的綢緞平日里都是十分火熱,多有幾家千金或是閣主,深受喜歡,雖說不敢說,每日都有訂單,但確實是如此,可是自從春日裡來到秋日結束,明明是最為炎熱的幾個月份,可是這東西賣的十分分慢……
這別的也就罷了,這絲綢和綾羅綢緞平日里那可是被所有人搶來搶去的,可一到了一定的日子裡,就像是出了什麼毛病一樣,忽然間無人問世,甚至是落了灰塵。
春夏交替,寒來暑往,本來是最相宜的事情,可為何到了夏天這一切就顯得那麼的不尋常?
據我所知,這春日裡有許多絲綢和綾羅綢緞,都是江南的上供之物,京城也有幾家鋪子十分火熱,可卻也是斷斷沒有的,如今,到了生意慘淡之時,所有人都跟著一起還餓,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個問題究竟是如何?」
景西自然是裝的一副小白兔的樣子,問了這麼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問題。
聶合非聽了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自以為是,找到了景西的一處短處,不由得高興起來。
「西妹妹,這話問的就有幾分有趣了,不過是最平常的事,哪有什麼道理可尋,若說真的有道理,那便是每年春日裡鄉試開考之時,許多學子都到了更大的州或者是縣來參加考試,自然這江南來的學子對於我們上京之物根本不甚心喜,人家江南所出綢緞自然是我們的十倍之數,自然不會把小事放在心上,更何況這其中還有許多,從來都不是受價格影響,而是到了春夏交替之時,五六月份的時候,自然這些學子通過層層考試選拔,都將來到京城之中,京城之內的綢緞自然銷售慘淡,平日里還有幾個訂單,到了這時候便只是有許多過來參看之人,卻沒有多少真心買的了。」
「喔……那依照哥哥的意思,每到了這個時候,受科舉考試的影響,自然有許多人都喜歡自己的家鄉之物,京城裡的東西但凡是從地方上供來的,自然就不受那些人的喜歡,不過是人來人往,都不過是看個新鮮,那我明白了,可是這賬本上還有許多不同之處,按理來說,這些科舉考試的舉人或是秀才大部分來到京城之中,也是有尋香問友之人,可是許多書社詩社經營仍然十分慘淡,甚至有許多入不敷出的趨勢,我查看過這幾年的賬本,但凡到了夏日的時候,雖然說綾羅綢緞的銷量並不是十分好,可起碼,書社的書齋或是許多宣紙的產地大部分進貢過來的紙張都是十分好的,可我這兩日查看過賬本,這幾項具前幾年似乎下降了三成以上,這十年來的賬本我都已經查過,的確還是第一次出現了這種情況……」
景西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話是真的,不過是不是自己家鋪子上的就沒人知道了,反正這兩人根本的目的也不是過來聽漲粉的,自己當然也不會是因為蠅頭小利才說起這些,恍然之間那兩人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想出什麼。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按理來說,上京趕考之人多為書生,隨身所攜帶的糧食和水都是十分有限的,這些人到了京城之中難免會花些銀錢去書齋或是詩社結識更多的文人墨客,此乃為詳情,可今年最特殊之處就在於,這樣的人似乎是少了一倍,甚至說詩社裡也沒有那麼多的人,難道這些進京趕考的才子或是秀才們對於書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些人日後都是朝中棟樑,若是有所圖的話,難免又是一場大亂,朝廷正在用人之際,若說是這些前來參加科考的學子,文人墨客原本為參加科舉,不過是選賢任能,為朝廷效力,可這些人,如果在此期間被有心之人相互拉攏,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結黨營私,那到最後受損失的,可就是朝廷了。」
景西這話像是隨便說說的,可兩人卻恍然之間面色大變。
這兩日的形勢已十分明顯,關於這件事拖延已久,即便是考試結束,這名次卻並沒有定下來,因為按照規定來說這些。考中的人應當全部殿前代全由陛下親自面見,可是如今先皇已去,小皇帝年幼若有攝政王來執行,這些老臣們十分反對,到時候恐怕會留有話柄,由於這件事已僵持不下,數字京城之中暗潮洶湧,若真如攝政王妃所言,那此時恐怕是拖得越久,到時候留下的禍根越大!
那兩人面上已是一片驚濤駭浪,不斷翻轉,景西卻裝的一副自以為說錯話一般。
「夫君,哥哥,我不過是隨口一言或是婦人家信口開河,會不會是說錯了什麼話後宮不得干政,若有說錯之處……」
「哈哈哈,西兒,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我知道該如何辦了,合非,去請沈大人來府上議事,本王有了應對之策,不必與這些人周旋下去,此事十萬火急,若是再拖延下去,才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是……」
合非忍不住偷笑一聲,必然是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堂妹想出來了主意,才會迂迴婉轉的告訴了攝政王。
景西……哪裡會無緣無故問一堆廢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