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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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自打秦昭小王爺回了祁王府之後,整個王府鴉雀無聲。僕從們全都刻意放慢了步子,盡量讓自己「忙」起來,擦桌椅的擦桌椅,掃院子的掃院子,就怕一個不留神就惹了自家老王爺不高興。
就連祁王府外面守門的小廝也緊繃著一張臉,站的跟個木樁子似的,等府門前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都散了,這倆人才敢開口搭話兒。
「我說,小王爺這回又惹了什麼麻煩?能讓老王爺發那麼大的火?」
「我聽說啊,咱府上這位祖宗,今兒大清早原本是要到聞香閣聽曲兒去的,可不知怎的,他在半道上衝撞了三皇子殿下,倆人也不知道起了什麼衝突,他直接當眾就把人三殿下給罵了。」
「他罵、罵了誰?」
「可不就是三殿下么!還把人三殿下的一串玉環給摔了,嘖嘖,那玉環價值連城不說,而且……是三殿下要送給陛下過陣子聖壽的壽禮!」
「天爺嘞!給陛下的壽禮……真讓咱小王爺給摔壞啦?」
「那還有假?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
「可他一個祁王府小王爺,還敢罵當朝皇子不成?」
「哼!還有什麼他不敢幹的!」
「這也難怪剛才是咱老王爺提溜著小王爺的耳朵給拎進府里的,這下小王爺指不定又要跪祠堂了吧?」
「哼!讓他跪祠堂都是輕的,要我看老王爺剛才那架勢,定是要動家法!況且送給陛下的壽禮,陛下能不追究?」
「唉,你說咱們這個小王爺怎麼就不長記性吶?他這才剛從鄲州老家接回來幾天?上回就當街罵太府的孫老先生是個老酸腐儒,活該一輩子升不了官兒,把人家孫先生給氣的鬍子都歪了,非要到皇上跟前告他御狀去,咱老王爺好說歹說,才把人給勸住了。」
「誰知道呢,要我說照他這個性子,老王爺的命都要短上好幾年。」
「……咱這話可說的過了哈。」
「過什麼過?這不沒外人聽見么!再說了,他這一個月來跟老王爺鬧了八回,非要給聞香閣的花魁娘子贖身!那可是足足十萬兩銀子啊!他還真敢跟咱老王爺張這個口!」
「唉,你說咱老王爺一世英名,怎麼會生了他這麼個兒子?那府上其他兩位公子爺也不是他這樣的啊。」
「哼,鄉下長大的東西,還能有什麼教養不成?上不得檯面!」
「可還別說,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可惜咱府上這位,可不就是個狗兒子么……」
「哈哈哈!小點聲,省的被人聽著。」
……
秦昭已經在秦肅端的書房跪了小半個時辰了,就算是她已經冷靜了將近一個小時,可到現在她腦子裡還是一懵一懵的。
不止是腦瓜子嗡嗡作響,因為跪了太久的緣故,她兩條腿都是酸的。尤其是兩腿的打彎兒處,只要稍微一動,膝蓋骨就疼的她牙齒都跟著打顫。
「跪直了!!」
坐在書房主位上秦肅端猛地一拍桌子,瞪著眼珠子罵她:「混賬東西,我平日里跟你說的那些話,都讓你聽到狗肚子去了!」
秦肅端話音未落,秦昭就被他嚇得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本能的就把她的小腰板給挺直了。
秦肅端越看她越來氣,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混賬!誰讓你惹上三殿下的?我昨夜裡剛同你說過,三殿下現如今辦妥了宿州清查貪腐的差事,正是得皇上器重的時候,你惹他做什麼?」
三殿下?
三……
秦昭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漸漸收攏,她昨晚熬夜看了一本名叫《霸道陛下風流后》的古早言情狗血文,然後今早她出去買早點的時候精神恍惚被車給撞了,可現在她又好端端的站在……哦不,是跪在這兒。
難不成,她這是穿書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本書的龍傲天男主別人是都喊他「三殿下」來著,畢竟男主的名字實在讓人有些難以啟齒……
秦昭有些猶豫的抬起頭來,欲言又止的看向坐在主位上那個正對她吹鬍子瞪眼的中年男人,試探的喊了一聲:「父親?」
秦肅端聞言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兩眼一瞪怒聲罵道:「混賬東西!你這是在提醒我,我不是你生父就沒資格管教你?」
秦昭:「……」
她單純的就是想確認一下,眼前這個暴脾氣的老大叔是不是她爹而已。
她現在已經完全確定她穿書了,而且穿的正是她昨晚看的那本狗血文《霸道陛下風流后》。
而她剛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正被盛怒的秦肅端直接揪著耳朵給拎到書房,從下人們的隻言片語中她得知了,自己穿成的正是和她同名同姓的祁王府的小王爺,秦昭。
幸運的是,她目前身份很高,明面上是祁王府家的二公子,京城裡人盡皆知的祁小王爺,但實際上她乃是當今皇帝的第六子,未來也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太子。
但不幸的是,她這個未來准太子卻並不是主角。她只是個跟男主三皇子搶女人、爭皇位,被男主頻繁打臉的工具人。
說白了就是一智商不咋地的低級炮灰,還是最後被當了皇帝的男主做成人彘,死無全屍的那種……
本書的男主名叫秦壽,是當今皇帝元啟帝的第三子。秦壽的生母雖然只是個妃位,卻是老皇帝的白月光,硃砂痣,故而元啟帝愛屋及烏,秦壽也成了他私心裡最寵愛、最看重的兒子。
在外人眼中,原身秦昭則是先皇后所生的第六子。原身本是元啟帝的嫡子,但原身的母親因為當年宮斗失敗,剛生下原身不久便被元啟帝打入了冷宮。被打入冷宮的母子二人備受冷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的虐待,最後先皇后不堪受辱,在冷宮裡放了一場火,自焚身亡。
在先皇后臨死之前,她把自己剛出世不久的兒子託付給了和她有舊交的祁王秦肅端。秦肅端用一個死嬰替換了冷宮裡的那個孩子,把他抱回了祁王府,並且對外宣稱是祁王妃生下的兒子。甚至為了掩人耳目,秦肅端把孩子自小送到了祁王妃的老家鄲州,由下人撫養長大。
因此,在外界所有人看來,原身早已經在那場大火中和先皇后一起燒死了。
直到原身長到了十六歲,才被秦肅端從鄲州老家接回來。只因為秦肅端當年偷換皇子的事迹敗漏,一個老太監臨終前把這則秘辛對元啟帝說了出來。
如今元啟帝雖然又立了第二任皇後顧君然,但新后卻一直未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畢竟顧君然也不過才二九之齡……
可謂是標準的老夫少妻。
想到這裡,秦昭完全有理由懷疑,是元啟帝晚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才百病纏身,導致他完全喪失了生育能力……
如今元啟帝上了年紀,便格外渴望親情,他得知真相后非但沒有怪罪秦肅端,反而暗中吩咐秦肅端把六皇子接回來,再選個合適的時機,恢復原身的皇子身份。
但事情壞就壞在這裡!
在鄉下長大的原身染了一身的壞毛病,他在鄲州時口碑便極差,魚肉鄉里、占人田產、強佔民女,鄉民們即便恨透了原身,卻因著他小王爺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被秦肅端派去鄲州照顧他的下人們壓根就不敢管教他,這便讓原身活脫脫長成了一個無法無天的紈絝。
尤其是原身被接回了祁王府,並且得知了他的皇子身份之後,他便更不把王府上下放在眼裡,他在京城迅速結交了一群諂媚迎合的官宦子弟,吃喝嫖賭一應俱全,成為了京城風月場的常客。
後來,原身被狐朋狗友們帶去京城第一青樓聞香閣,他一眼便看中了花魁娘子陳芳菲,也就是本書的女主,那位「風流后」。
陳芳菲本是罪臣之女,自幼家道中落流落青樓,十四歲便開始接客,陳芳菲手持萬人迷buff,絕世的容貌以及勾人的手段讓她裙下之臣無數,使得無數男人為她痴狂。
原身自然也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為此原身和老王爺鬧了好幾回,非要花十萬兩銀子要給陳芳菲贖身,以至於全京城都知道了祁王府的小王爺要死要活的非要娶一個青樓女子,鬧得全京城都在看王府的笑話。
可就在原身反覆和老王爺鬧著要娶陳芳菲的時候,陳芳菲一次外出途中遇到山賊,並且被男主三皇子秦壽所救。
自此陳芳菲對三皇子一見傾心,三皇子自然也對這個美艷動人的女人產生了興趣,這便是原文男女主的初次相遇,也成為了原身炮灰之路的開端。
陳芳菲一邊吊著人傻錢多的原身,一邊又和三皇子翻雲覆雨,這自然讓原身恨上了三皇子,自此在和男主爭風吃醋,搶女人、搶皇位的炮灰之路上一路狂奔。
可原身沒腦子沒智商,是個實打實的草包,在他還是祁王府小王爺的時候便屢次對男主這個當朝三皇子不敬,後來在原身被立為太子之後,更加肆無忌憚的踩在男主頭上作威作福,甚至後來還仗著太子身份,做出了當眾調戲已經成為了三皇子側妃的女主陳芳菲的荒唐事。
這自然讓男主恨透了原身,在男主登上天子寶座的過程中原身頻頻給他使絆子,但這些在心狠手辣的腹黑男主面前不過是小兒科而已,男主每次只要稍微用點小手段,就可以把原身吊打的不要不要的。
在元啟帝駕崩前夕,男主當眾戳穿了原身的假皇子身份。
原來,原身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兒子,他只不過是一個鄲州鄉下村婦的兒子,陰差陽錯的自幼便和真正的六皇子調換了。
原身的身份被戳穿后,元啟帝駕崩,男主成功繼位登基。
當了皇帝的男主依舊對原身這個臭蟲耿耿於懷,他把原身的雙手雙腳全部砍斷,挖去了原身的眼睛,砍去了他的雙耳,拔了他的舌頭,把他丟到翁中做成人彘,最後原身被活活虐死。
回憶完了整本書的劇情,秦昭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今的劇情剛好進行到了男女主開始相遇,而原身知道了之後開始爭風吃醋,為了女主開始頻繁針對三皇子的劇情點。
從剛才下人們零零散散的對話中,秦昭算是大體明白了,在她穿進這具身體之前,原身已經在大街上罵了男主一通,還動手扇了男主手下人的臉。
非但如此,原身還摔碎了男主要送給皇帝的玉環。
只是讓她感覺更不好的是,她明明是個女人,怎麼如今卻穿成了炮灰男配呢?
沒這麼倒霉吧?
不過穿個書而已,怎麼穿的連性別都變了?
想到這,秦昭立刻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胸。
呼……
還好……
當秦昭摸到胸前那兩團被束帶緊緊纏起來的兩坨贅肉的時候,她的那顆小心臟又重新開始跳動了。
可不對啊。
原身竟然是個女兒身么?她穿的明明是一本言情小說啊,原身如果是女兒身為什麼會和男主搶女人呢?
難不成是她看書的時候給漏下了什麼?
還是作者本人寫的隱藏設定?
[二更]
不過她已經來不及想這些了,如今她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她一穿過來原身那個蠢貨就已經把男主給得罪死了,以男主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必然會狠狠的報復回來。
唉!
這可怎麼辦呢?
秦昭頓時腦殼巨疼。
她唉聲嘆氣的樣子在秦肅端看來,就成了她依舊是心裡不服氣。
「秦昭,你若是再給我惹是生非,我便是拼著這條老命不要,也要替你母親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秦昭輕咳一聲,趕忙笑著說:「曉得了曉得了,父親大人您先消消氣,兒子還真不是那意思……」
她嬉皮笑臉的模樣更是惹怒了秦肅端,抬手指著她的臉:「逆子,我可警告你,只要陛下一天沒把你接進宮,我就是你老子!老子就能教訓你!」
秦昭立刻點頭,並且十分識時務的笑出一排整齊的糯米小白牙,討好的說著:「父親這是說的什麼話,就算陛下他哪天真把我接進了宮,您也還是我的親老子,再說了……」
秦昭腆著一張俊俏的小臉蛋,委屈巴巴的看向主位上的秦肅端:「父親,兒子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是兒子年少無知不懂事,如今釀下大禍才恍然驚恐萬分,自知給父親添了大麻煩,若是沒有父親在,兒子怕是早就讓外人給打死了。」
秦肅端聽了她這翻悔悟的說辭,原本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明顯愣了一下,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冷哼了聲道:「少跟我在這打馬虎眼,跪直了!」
秦昭乖巧的「誒」了一聲,再抬眼只見秦肅端的火氣已然消了大半。
她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問道:「父親……咱們三皇子殿下,真的叫秦壽嗎?」
「……」秦肅端反應過來,怒道:「三皇子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秦昭摸了摸下巴,笑嘻嘻的道:「我就是覺得吧,他這名兒起的還挺有水平的,就特好奇別人禽獸禽獸的喊他,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
秦肅端:「……」
秦肅端使勁瞪她一眼,又神情極不自然的說:「外人顯少直呼三皇子的名諱……即便是你也不許叫,明白嗎?」
秦昭聽話的點頭如搗蒜:「明白的!」
秦肅端狐疑的看了眼秦昭,心說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往常他但凡罵他一兩句,他便拿出自己「皇子」的氣勢來壓人,說他沒資格管教他。
如今怎麼倒這麼乖覺?
秦肅端又警告道:「再也不許去招惹三殿下,明白嗎?」
秦昭再次拚命點頭。
頓了頓,秦肅端又道:「既然你都知錯了,那摔碎三殿下玉環的事,本王便替你兜著。用本王這張老臉,給你去陛下面前求個情。」
秦昭抬起頭來,瞬間感動的兩眼汪汪。要說原身這個便宜老爹可真是對原身好的沒話說,只可惜原身不懂得珍惜,只仗著自己是個皇子便不把祁王府上下放在眼裡。
可她記得原著中……老王爺的下場似乎並不好。
又被罰著跪了會兒,許是秦肅端覺得煩了,看著她礙眼,就把她趕出了書房。
秦昭剛一出門,便被門外候著的小廝給迎了上來。
「小王爺,咱快走吧,幾位爺差了人過來,說在聞香閣等著您呢!」
這小廝長得個子小小的,卻是賊眉鼠眼,兩隻眼珠子轉來轉去。
秦昭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個人是誰啊?
「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小廝被她看的直發毛,咧開了嘴乾笑著問:「您看小的做什麼?」
秦昭直白的問:「你是誰?」
小廝一愣:「小的是您的奴才張恆啊,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秦昭眯了眯眼。
張恆,就是打小跟在原身身邊,在鄲州老家伺候原身的下人,也就是原身的頭號狗腿。只是這個張恆卻並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一直跟著在原身身邊狐假虎威,看似忠心耿耿但實際上卻貪了原身不少銀子。
秦昭隨口應付道:「許是我方才被父親罰跪太久了,腦袋昏了吧。」
張恆連忙笑說:「小王爺,等您待會兒見了芳菲姑娘,肯定就不昏了。」
秦昭唇角扯著的笑深了些,多了絲意味深長的意味來:「芳菲姑娘啊……」
她還要去青樓找女主?這不是開玩笑么。
她才不想跟女主再有牽扯呢,就女主那麼個水性楊花的東西,口口聲聲說什麼把初夜留到原身娶她那一天,卻在十四歲就接客的這麼一個女人,也就原身那種大傻子才會信她!
張恆見她不說話,便開口催促道:「小王爺,這銀子我都帶著呢,您要是去了其他幾位爺肯定開心,咱快走吧?」
秦昭聞言冷哼了聲:「他們可不就是會開心么?畢竟我這個冤大頭要是去了,就給他們付銀子唄。」
張恆有點懵:「……小王爺,您說什麼吶?」
秦昭冷笑:「你愛去你自個兒去吧,反正我是不去!」
她丟下這句話,背著手就往外走。張恆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可等他追到府門前,秦昭早已經走的沒影兒了。
張恆愣了半晌,看著遠處發了會兒呆。
他怎麼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王爺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
秦昭一路順著府外的大街往外走,她現在心裡煩的很,想著自己到底是做了哪門子的孽,怎麼就穿進這種三觀不正的小說里來了呢?
而且她當時去看這本小說不過是因為有朋友告訴她,她們網站來了個新人作者,據說這位作者十分大膽,寫的那本書全是古早套路不說,而且劇情一上來就大尺度,是女主在青樓同時和三位客人翻雲覆雨……
說實話,她看那本書完全就是「慕名而去」的。
而且就算是穿書,她也應該穿她自個兒寫的書里啊,怎麼說她寫的也是正兒八經的百合世界,而且那麼多緊張刺激的劇情,就算穿了也完全不虧……
是的沒錯,她在沒穿書之前,她的職業,是個百合小黃/文寫手,而且是比較受讀者歡迎的那種。
不知不覺間,秦昭已經來到了一家店鋪門前。
這家店鋪看著有些奇怪,在整個全都以紅漆金字招牌當門面的小巷子里頗有些獨樹一幟,店鋪的招牌有些老舊,一塊坑窪不平的木頭牌匾上面只寫了個「玉堂居」三個大字。
而且這條巷子里的鋪子全都是鋪門大敞,迎來送往,但就這間鋪子是用黑色布簾遮著的,遮遮掩掩的像是裡面有什麼勾當。
她掀開帘子,走進了鋪子打眼一看,裡面也沒掌幾盞燈,光線昏暗間一排排的書架依稀可見。
等她走到近處的書架拿起一本書來,一看那赤條條的讓人看了臉紅心跳的書面封圖,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嚯!合著是賣艷書的地兒!難怪遮遮掩掩見不得人呢!
可她又的確很驚喜沒錯……
隨手又翻看了幾本,秦昭頓時又覺得興緻缺缺了,剛才的那些刺激感瞬間消散了些,畢竟古人思維有限,寫的艷書能有多驚艷?
秦昭放下手中的那幾本書,轉身就要走了。而掌柜的從她進門開始也從未搭理過她,所以她也便不用再打招呼。
然而人走到鋪門前,剛要掀帘子,就見著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哥」。
「小哥」一看便是富貴人家,腳上踩著月白色的長靴,一身淡青色的華貴錦服,領口上綉了一圈兒金絲線纏出來的梅花朵兒,腰間配著一塊上好的通透白玉,就連墜著的玉穗兒都是一串串金絲編出來的。
小哥單單是往那一站,身上便貴氣逼人,全身都寫滿了『我好有錢』四個大字。
這「小哥」秦昭一眼便看出是女扮男裝,但在她在和女人對視的一瞬間,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不禁看的呆了。
眼前的女人相貌極好,眉峰秀麗,膚若凝脂,雪白的頸子正中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像是白玉無瑕的一片皚皚白雪中綴了紅梅一點。她的一雙丹鳳眼本已經足夠勾人,眼尾卻微微上挑,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便多了幾分勾魂奪魄的味道。
這要是拿現代話來說,女人的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清冷禁慾的知性美。
秦昭眯了眯眼。
嚯,這書里……
竟然還有這種大美人兒呢!
只是這美人兒在看到她的時候神色有些微怔,一雙遠黛眉微微蹙起,清冷的眸子里也閃出了幾分輕蔑之意。
秦昭立刻意識到是自個兒擋著人家的路,惹的人家不高興了。
她尷尬的垂下頭,掩口輕咳一聲,再抬起頭來,已經換了一副討好的笑臉。
甚是主動的開口搭訕道:「那個……請問您也是來買小黃書的嘛?」
女人:「……」
秦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只見對方那雙瀲灧絕美的眸光里,竟然又平白多出了幾分怒意來。
她覺得自己應該有必要的說些什麼,可女人清冷的目光打量在她的身上,像是帶著一股有型的壓迫一般,她只覺得女人身上那高高在上的矜貴氣息能把人壓得直喘不過氣兒來,她悻悻地低下頭,也便不敢再開口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女人淡哼了一聲,輕飄飄道了句:「小祁王爺,果真還和當日一樣……」
話說了半句,卻不再說下去。
秦昭一怔,和當日一樣?什麼意思?
這人她是認識的?
她立刻抬起頭來,剛要詢問,女人卻已然移開了視線,直接轉身離去了。
煩悶燥熱的空氣中,只余了一抹淡淡的梅花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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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算新書上路,本章五十紅包?討個吉利?
日更,每晚八點。
抱歉哈各位讀者,因為本文是替換的,因此會多發紅包給大家作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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