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難自棄

第20章 難自棄

「他也沒說要怎麼報你,我一開始還挺愁。後來聽說你娶了三個王妃都沒成,是個克妻的天煞孤星,我就想,要不然便嫁給你算了,我會醫術,應該沒那麼容易死。」

上一個在蕭北棠面前說了「天煞孤星」這四個字的,此時正埋在花園裡漚肥。

「你倒是英勇。」他冷笑,聲音里透出了些許凜冽殺意。

可沈南意毫無所覺,反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主要我不信這個。話本里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哥許不得,我許得呀。」

她說這話的時候,既不扭捏也不嬌羞,笨拙認真又青澀純真,像一陣清冽的風,化雪融春。

蕭北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忍了半天,才勉強冷淡道:「既是來報恩的,怎麼又求這求那?」

「這……這不是後來回家一趟,又發現了父母之事嘛,恩要報,案也要查。若能一鍋燉了,何必太麻煩?再則,我太好了,實難自棄,你為我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嘛。」

蕭北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一來我生的好看,你帶出去甚有面子;二來我醫術精湛,可妙手回春。居家也好,出行也罷,有我無憂。我這般有才有貌的好姑娘,嫁於你,求點什麼過分嗎?」

這歪理配著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竟叫蕭北棠差點認可,可見「色令智昏」四個字確如洪水猛獸。

好在蕭北棠最終穩住了,只冷淡道:「你不是和父皇說醫術不精么?」

沈南意道:「我待你誠便夠了,若全天下都知我醫術精湛,天天上門找我解決疑難雜症可怎麼辦?須知醫者仁心,他們真來我也不好拒絕,如此,留給你的時間和精力便少了,你願?」

蕭北棠默了半晌,乃道:「你還有什麼溢美之辭是不敢往你自己身上貼的嗎?」

沈南意陷入了沉思,「唔……好像還真沒有我配不上的。」

蕭北棠:……

他揉了揉眉心:「罷了,治腿吧。」

沈南意見他終於不再追問,暗暗地鬆了口氣,而後開始仔細地為他治腿。

垂首低眉的姑娘神情專註又認真,柳葉般細長的刀片在她手中似銀色的閃電。

聽他抽氣,她就遞上一枚干葉子。「風雨崖下離魂葉,含之離魂,身體無知覺。」

「不必。」他蹙眉拒了。

「是了,將軍豪氣雲天,勇敢無畏,何時將這等小傷痛放在眼裡。」沈南意於是飛快收了葉子,速度快得就像他會反悔似的。

風雨崖下的離魂葉,三年抽芽三年長葉,要製成可入口的程度,還需三五年。說一葉千金,也不為過。

治腿的過程有點漫長。

足足一個時辰后,沈南意才開始縫最後一道傷口。

彼時,饒是硬漢如蕭北棠,整個人也是被冷汗浸透了。

進來掌燈的衛鞅見狀,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忍不住問:「就沒有可止疼鎮痛的葯嗎?」

「有。」沈南意目不轉睛道。「把蠟燭拿近些,看不清了。」

「為何不用?」衛鞅質問。

「再多問一句就滾,換個手穩話少的來。」沈南意氣勢千鈞地飛了一個凌厲眼刀給他,成功叫他閉嘴。

縫完傷口,她像個資深老大夫那般叮囑:「接下來,每日換藥,忌腥辣,戒酒色。」

衛鞅就像個手足無措的家屬:「這就好了?那是不是傷口癒合,王爺就能站起來了?」

沈南意將工具一樣樣收好,也沒理會衛鞅,只是對蕭北棠慢條斯理道:「既然酒色要戒,王爺最好還是不要去蘭苑了。」

衛鞅:「王爺去蘭苑是……」

「來刺客了,」緩過一口氣的蕭北棠出聲打斷他,「你出去看看。」

衛鞅聞言微愣,凝神細聽一陣后,神色冷凝地飛了出去。

沈南意也側耳聽了會兒,只隱約聽到一兩聲刀劍相擊的動靜,但很輕微,若不是凝神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她忍不住贊了句:「將軍好耳力。」

蕭北棠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輪椅下的弓弩,略艱難地對沈南意道:「他們過來了,你站到本王身邊來。」

沈南意靠過去后,卻直接收走了他手中弓弩,丟到了一邊。

「這弩的后坐力太大,你拿不住的。」

說著,她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銀針,擋在了蕭北棠身前,道:「這是還您歸於城郊俘虜營外,飛馬一救。」

話音落,銀針朝幾個越過暗衛殺進來的黑衣人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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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追夫路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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