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一次選擇
見到溫寧后，沈南意心底更加悶得慌。
本以為找到人後，就可以將東西還給對方，可也因為見到對方，她心底也越發清楚，另一部分東西已經不在師叔的身上。
「除了眼之外，楠楠，我還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溫寧微微垂著眼，聲音中帶著歉意：「我算計了你。」
沈南意抿著嘴，問：「師叔，為什麼？」
問這話的時候，沈南意心底挺難受的。
穿越到這個世界這些年裡，她一直都把溫寧當作可以非常信任的親人，可就是對方卻……
溫寧抬著頭，打量著面前的女孩，有幽幽的嘆了口氣：「對不起。」
沈南意心頭一梗，拍了下桌面，質問道：「我不想聽什麼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具體原因。」
溫寧抬著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後，最終點了下頭說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因為你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世間講究平衡，有反就會有正，只有兩者保持著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這世界才能夠遵循良好的發展下去。一旦有一個失衡，只會帶來毀滅。」
沈南意眉頭緊皺：「請長話短說。」
這些話，無論是溫寧還是那位老者，都已經和她說過。
她實在是不耐煩再繼續聽這樣的話了。
溫寧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一點都不為她的煩躁而生氣，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失衡了，最初是天道有了個人意志，導致力量平衡。到後來天道想要補救，卻反而讓惡徹底佔據了上風。」
「若是將亮著力量量化的話，惡有十分力氣，那麼善就只有一分。」
沈南意猛地瞪大眼睛，呼吸都跟著緊迫了：「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差距吧。」
她緊盯著面前的人，希望對方能夠笑一下說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可過了好一會後對方都只是最窘啊帶著淺笑看著她。
她向前傾的身體都跟著失去了力氣。
「所以需要我？」雖然是疑惑的話語，可這句話卻是用非常肯定的語氣。
溫寧頷首，眸光溫柔中帶著憐憫：「是。對不起，楠楠！你身上有救世功德，便是這直接上所有的人都入魔發狂，你也能夠堅守本心的。有你壓制著惡，這世間的善才能夠慢慢成長起來。」
沈南意張了張口，想說你在騙我，可如今已經身負賞一半天道之力的她，是可以輕易區分出旁人的話。
溫寧沒有騙她。
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沈南意拍了下桌子：「既然會有這樣的結果，你為什麼就不告訴我？你當真以為我會那麼冷血無情，置整個天下為不顧嗎？」
溫寧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會主動承擔起，可是楠楠，若你真的主動承擔，也就再沒有卸任的機會。」
「如今這樣，等這世上力量均衡的那一刻，你便會有再次選擇的機會。」
沈南意低下頭去，她心底越發難受了，因為對面的人沒有騙她。
這一切都是真的。
「喝點茶，這可是今年的新茶，滋味很是不錯。」
沈南意吸了吸鼻子后，入口的感覺是苦的，可過了片刻后就是淡淡的甜味。
她重重的吐了口氣，聲音都跟著哽咽了起來：「師叔，對不起。」
「傻丫頭，我是你師叔，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溫寧忽的伸手，修長如玉的手指揉了揉她的腦袋。
「師叔，我準備回上陽城，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你的身體，我會幫你調理的。」沈南意目光下垂，落在對方的身上，整顆心好似被針扎了異樣難受。
溫寧嘴角笑容依然溫潤：「不用！我在藥王谷修養即可，藥王谷氣候宜人，是一個很適合修養身體的地方。」
「師叔。」沈南意忍不住加大了音量。
「你的身體，是因為……法則的緣故才開始……」說到這，她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你跟我一起，我可以幫你壓制住傷勢。」
「不用。」溫寧再次拒絕：「楠楠，你先聽我說完！」
好似知道沈南意想要說什麼，溫寧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這世上有兩種辦法調理善惡之力。第一種就是撥亂反正，惡之力猖獗之時，會吞噬那些本應該大展鴻運之人的命運。你只需要將他們的命運迴轉到原先的路線上，便可以滋生大片的正氣。」
沈南意抿了抿嘴，她心底還有很多的話，可如今對方開始說正事，他也只好先將其壓下，認真聽講：「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藉助國力，讓絕大多的人生活變好，也可以滋生大量的善之氣！第一種的速度會很快，因為黑氣顯形之時，一般就已經是那些人命運轉折點的時候。第二種，大概會更慢點，至少需要數十年的發展方可。不過我建議你選擇第二種，因為第二種會更好點！」
溫寧聲音溫柔：「你也莫怕，如今梁國已經被你那丈夫掌控在握，只要你們想提高國力，還是比較容易的。」
「等將來……善惡平衡，你就可以將惡之力放出去，善惡已經平衡，他們會自動匯聚，此間將會繼續衍生！」
說到這，溫寧忽的一笑：「到了那時候，因為你幫助天道成型的功德，相當於是此間天道的母親，你想留在此間就可以留在此間。你想回你那個時代，便可以回你那個時代去。自由得很！」
「師叔。」沈南意吸了吸鼻子，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你別說了。」
「楠楠，你莫要打斷我的話。若是此時不說，再等一會我必然會忘記全部的。」溫寧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無力：「楠楠，你別怕，無論做什麼，藥王谷和師叔都會在你身後的。」
「我沒有怕。」沈南意眼眶發紅。「我沒有，我就是有點傷感！」
溫寧低笑了聲：「是！你傷感。」
沈南意和溫寧足足談了一天，她這才從密室走了出來。
剛剛出來，就見到藥王谷幾個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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