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潢貴胄，永樂公主
跟李淳風一起秉燭夜談，就足夠以後跟人吹牛逼了。
李淳風好歹也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預言家之一。
其創作的《推背圖》大多都已應驗。
他現在雖然只有九品下，但今後註定成為李世民身邊的紅人。
當然，對雲昊來說最重要的……
卻是李淳風請客！
不吃白不吃！
桌上四菜一湯，菜是素菜，唯獨這湯是羊肉湯！
長安人愛吃羊肉，所以羊肉湯處理的很好，一點都不膻，反而很鮮！
再搭配上灑滿芝麻的胡餅，吃的雲昊差點痛哭流涕。
雲昊發誓，這是他穿越來大唐一年時間內，吃的最好的一頓。
至於吃相什麼，在食物面前根本不重要。
「雲昊師弟你這是練辟穀了？」
李淳風被雲昊的吃樣給嚇到了。
雲昊風捲殘雲，直吃到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后，方才道：「沒，單純餓的。」
「我再讓人送來一些飯食？」
「這怎麼好意思？」雲昊尷尬一笑，隨後道：「再來份羊肉湯，要大份的，外加十張胡餅。」
李淳風微微一笑，吩咐道童去做。
雲昊從李淳風這寬敞的住所，就可以看出他在道觀中的地位並不低。
否則也不可能吃到這麼好的菜。
這次隨之上來的，還有鮮榨的桃漿，裡面有股桃花的香味。
還有長安城風靡的乳酪，略微一嘗，這根本就是後世的酸奶！
總之，這一頓吃的雲昊相當痛快。
當然，這也少不了對天文的談論。
實際上，古人的天文學，已經相當接近後世。
「渾天說是漢朝張衡所提，我們腳踏的大地如同雞蛋中的蛋黃，天空則是蛋清，蛋殼上便是滿天星辰。」
「一開始說蛋殼外是海水，否則天空怎會是深藍色的。」
雲昊聽此，不由讚歎古人智慧。
在沒有科學儀器探測的時代，能夠如此接近宇宙構成，著實不易！
「天空的藍色，是大海的投影。」
「地球上七成都是海洋。」
雲昊接連拋出後世的觀點，引得李淳風一陣沉思后，便開始轉移話題。
「李師兄你算命准嗎？」
李淳風自通道：「我的老師是全天下最好的相師，我的自然也准。」
「那你可否為我算算我今日所見少女，究竟是誰？」
雲昊的目光逐漸嚴肅。
若不是為了這個目的，鬼才會捨棄寶貴睡覺時間，來這談勞什子的天文學！
「你可仔細說說。」
隨後，雲昊便將幾日發生的事情，與李淳風一番言說。
李淳風目光凝重，手指輕輕掐算著，時而皺眉，時而恍然大悟。
論演技，當真比雲昊高了一個境界。
這得學啊！
算得準不準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范得到位！
李淳風顯然就做的很好。
不久后，李淳風長鬆了一口氣，開口道。
「那名少女的身份，極為尊貴。」
「勛貴？」
「宮中。」
「公主？」
雲昊瞳孔緊縮。
李淳風一語道破身份：「當今聖人最寵愛的長樂公主。」
雲昊閉上眼睛，心中已經充滿了感慨！
長樂公主！
雖然心中震驚，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她跟現在自己的位置，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放在別人眼裡，說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都是好聽的。
將腦海中煩躁的念頭揮走，他便沖李淳風拱手道。
「早就聽聞李師兄算的極准，師弟我服了。」
李淳風神秘一笑：「這個不是算的。」
「啊？」
「我來此地碰見了長樂公主，再結合你的描述，自然知道說的就是她。」
「……」
知道你不直接說！
還裝的那麼像！
騙術十級了簡直！
我在你面前簡直就是個弟弟。
或許感受到雲昊情緒並不好，李淳風不由道：「想娶公主的其實不止是你，年少時我也想過，不過人終究還是要活在現實之中。」
「聽你這番安慰后，我心情更差了。」
雲昊拄著臉，不再多想。
李淳風或許覺得有趣，便捲起道袍，伸出了手掌。
「罷了罷了，我還是為你算算姻緣吧。」
李淳風的目光逐漸變得嚴肅，盯著雲昊的臉龐，手指連動，一陣推算。
「不對。」
「不對。」
「還不對！」
「怎麼會這樣？」
李淳風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雲昊見此，不由嘖嘖稱奇。
這態度、這手法、這氣勢！
運用的十分到位，學到了學到了！
這場推算，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對於李淳風的敬業精神，雲昊表示欽佩。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期待，現在倒是已經無所謂了。
最終，李淳風紅著眼睛，滿臉挫敗感。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的全是變數。」
「我看不穿你的命運。」
雲昊頓時笑道：「看不穿正常，我自己都看不透我自己。」
「也許我師父能看穿你。」
「你師父是袁天罡？」
「我師名諱不可妄言。」
「……」
白天我還拿著袁天罡招搖撞騙來著……
雲昊也沒想到，李淳風跟袁天罡，還真的是師徒。
不過相比這些，他更加在意關於長樂公主的事情。
「你曾經見過她？」
「我與師父面見聖人，也為她算過命。」
「命里顯示如何？」
「一生尊貴至極，註定備受寵愛，然而卻有夭折短壽之相，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多想了，以你的學識，不難找到心愛的姑娘。」
雲昊也不由想起關於長樂公主的那一點歷史。
事實上，這名素雅的女孩，死於二十三歲。
李淳風算的真准？
或者這是袁天罡算的？
雲昊只知道李淳風擺出的架子，的確很唬人。
而李淳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底起了不少波瀾。
「聽說當今聖人已經開始為長樂公主準備嫁妝。」
「怕用不了一兩年，聖人便會選好駙馬。」
「她才十三四歲。」
「我朝女子都是這個年歲嫁人。」
雲昊沉思許久，最終緩緩站了起來。
「在這長安城中，我雲昊註定與眾不同。」
「既然如此，何不就此瘋狂一把？」
「若我一生碌碌無為，終將埋沒在這片歷史的塵埃之中。」
「這，非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