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師父,你還沒死啊?
「我都說我不記得了。」柳瀟瀟說道。
「能將你的記憶抹去的人,就足以說明他的厲害了。」
「飛廉,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我,不是想聽你怎麼誇他。」柳瀟瀟打斷著楚飛廉。
「沒有。」楚飛廉回答的很乾脆。
「你,」柳瀟瀟痛苦的捂著胸口。
「瀟兒,你先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慕容燁喊道。
「你們趕緊走,我沒事的。我不想傷害到你們。」柳瀟瀟強忍著痛苦。
慕容燁卻也沒有離開,只是呆在門外默默守候。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那些痛苦。
第二天,蘇子熙來到了燁王府。
「我們查到阿雲中的是什麼蠱了。」蘇子熙說道。
「什麼蠱,這麼厲害。」陸子衿激動的說道。
「噬心蠱。」蘇子熙的臉色很沉重。
「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陸子衿說道。
「等到噬心蠱成熟之日,就是中蠱之人,死亡之日。」蘇子熙說道。
「柳容彥下的蠱,沒那麼容易解。」楚飛廉補充道。
「對,這個蠱下的位置是在心脈,稍有差錯就會死。我們現在沒有人能有十足的把握。除非下蠱之人親自去解。」蘇子熙解釋道。
「那不是什麼用都沒有,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瀟瀟等死。」白石說道。
「為什麼柳容彥給瀟瀟下蠱?」陸子衿問道。
「可能他想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噬心蠱、通靈暖玉以及九芝靈草,古籍記載只要及其這三種,就有可能起死回生。」
「那為什麼噬心蠱會在瀟瀟身上?不是應該放在那個要起死回生的人身上。」陸子衿不解。
蘇子熙解釋道,「通靈暖玉是保人屍身不腐,而這噬心蠱要的是一個活人的心臟,而這九芝靈草就是為了保證這被取心臟的人的血液能和被起死回生之人的血液相融。」
「他想要瀟瀟的心臟去復活別人,這太殘忍了。」陸子衿驚呼的捂著自己的嘴。
「先不說這個辦法能不能真的成功,這取活人的心臟來換,這也太不人道了。」白石說道。
「那這種蠱會讓人的傷口無法癒合嗎?我感覺每天瀟瀟的手腕的傷,毫無癒合的跡象,就像是新划傷的一樣。」陸子衿問道。
「阿雲現在在哪?」蘇子熙只覺事態不對。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了,元霜正看著她。」陸子衿說道。
「糟了。」蘇子熙和楚飛廉對視一眼,就沖向柳瀟瀟的院子。
楚飛廉率先趕到,屋內似有人聽見動靜,破窗而出。元霜驚訝的看著窗戶的方向。蘇子熙他們隨後趕來,就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楚飛廉飛身追了上去。
蘇子熙帶頭走到柳瀟瀟的房間,只見柳瀟瀟的昏睡在床上,她的手腕處的血滴落在地板上。顯然就是那人走的匆忙還來不及包紮。
蘇子熙給柳瀟瀟包紮好傷口。眾人沉默的坐在一旁。
「他都給瀟瀟下這種蠱了,為什麼還要瀟瀟的血。」陸子衿嘆息著。
「應該是溶血之術還未完成。」蘇子熙說道。
「現在王爺受傷又還昏迷不醒,王爺要是知道,說不定就去衝去找什麼柳容彥算賬了。」陸子衿說道。
楚飛廉很快就回來了。「是柳容彥的人。」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我們難道就不能直接去找他嗎?」白石氣憤的說道。
「他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讓人來取阿雲的血,就說明他已經毫不避諱了,他根本就不怕我們去找他。我們去了也只會全軍覆沒。」蘇子熙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石滿臉的有氣無處撒,他只覺萬分憋屈。
「王爺,你怎麼來了?」陸子衿看見門口的慕容燁往柳瀟瀟那裡走去。
「爺,您現在該好好休息的,瀟瀟就交給我們就好了。」白石說道。
柳瀟瀟對於想殺慕容燁的心裡特彆強烈,他們根本防不勝防,他們都只是以為柳瀟瀟只會用武力傷害,卻跟根本沒有想到柳瀟瀟還會用毒。柳瀟瀟直接在慕容燁喝的葯里下毒,導致慕容燁的傷勢加重,九死一生。
「你這樣,遲早是要死在阿雲的手上。」蘇子熙看著慕容燁虛弱的身體,強撐著坐在柳瀟瀟的床頭看著柳瀟瀟。
「本王還沒那麼容易死。」慕容燁說道。
「我還是勸你回去好好養傷吧,要是阿雲知道你是死在她的手中,她會很傷心很難過的。這比殺了她自己還難過的。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阿雲好了。」蘇子熙不忍心說道。
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柳瀟瀟睜開眼睛,看著慕容燁坐在她的床頭。「阿燁,你身體好了?」
慕容燁笑道,「我當然沒事了。」
忽然柳瀟瀟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用力的推開慕容燁,「阿燁你快走,你不要靠近我,我會殺了你的。」
慕容燁此刻的身體很是虛弱,他就這麼被柳瀟瀟推到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爺,」白石慌忙去扶起慕容燁。
「阿燁,不是說你沒事嗎?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慕容燁想去扶,卻又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殺了他,現在的阿燁的身體根本不能再經受傷害了。
柳瀟瀟哭著縮在床角,「阿燁,你快走,我遲早會殺了你的。」
柳瀟瀟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淚流滿面。「你們都快點離開我,我不知道我下一秒還會不會是清醒的,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會結束。」
「瀟兒,你先把匕首放下。會有解決辦法的。」慕容燁緊張的說道。
「阿雲,我們都在想辦法的,很快就會沒事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蘇子熙一邊勸著一邊移動著腳下的步伐,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奪下柳瀟瀟手中的匕首。
「你們都不許靠近我。蘇蘇,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這噬心蠱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柳瀟瀟說道。
「那也只是以前沒有辦法,不代表現在沒有辦法,以後沒有辦法。」蘇子熙說道。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燁王府。」院子里傳來侍衛的聲音。
「你們趕緊給我讓開,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一個老者的聲音。柳瀟瀟覺得這個聲音分外耳熟。
「拿下。」侍衛長說道。
陸子衿和白石跑到門口,就看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卻身手利落,很有幾分仙風道骨。
「前輩,您這是何意?我們燁王府也不是隨便可以讓人欺負的。」白石說道。
「王府就是規矩多,破事多。」老者滿臉明顯的不悅。
蘇子熙聽見聲音,也出來查看,當他看見老者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師祖?」
「你這個小娃娃既然還認識我?你是哪家的小徒弟。」老者覺得稀奇,隨口問著。
趁著所有人都在消化著眼前的信息時,老者旁若無人般的走到柳瀟瀟的身邊。「嘖嘖嘖,小丫頭你可真會給我丟人。」
「師父,」柳瀟瀟驚訝的看著老者,「師父,你還沒死啊。」
老者敲著柳瀟瀟的頭,「小丫頭怎麼說話的,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師父,」柳瀟瀟抱住老者委屈的哭著,「三師兄欺負我。」
「師父?」眾人驚訝的下巴都快要合不上了。原來這個老者就是無殤谷的前谷主柳弘元。沒想到他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的。
「那還不是你自己笨,讓你好好學習,你就只會偷懶。我的那麼多的徒弟里,就只有你只會一天到晚的給我丟人。」柳弘元說著。
「師父,三師兄難道就沒錯了?」柳瀟瀟委屈的辯駁著。
「但是他聰明,哪像你有笨,還不願意學。」柳弘元戳著柳瀟瀟的腦門。
柳瀟瀟委屈的捂著自己的頭,「師父,你怎麼會來這裡的,你難道就是為了專門來罵我的。」
「你還說,還不是因為你。小五就跟催命一樣的催我過來,閻王爺催命也不像他那樣的催法。」柳弘元埋怨著。
「師父,我給你寫信,你都不回,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小師兄真厲害,這都能找到你。」柳瀟瀟說道。
柳弘元瞪著柳瀟瀟,柳瀟瀟很是識趣的不再開口。
柳弘元給柳瀟瀟探著脈象,半天也沒有開口,柳瀟瀟小聲的問道,「師父,我還有救嗎?」
「老三跟你說了什麼?」柳弘元問道。
「我不記得了。」柳瀟瀟摸摸頭疑惑的說道。柳弘元想要開口說她幾句,但開口就變成了一聲嘆息,「你要是有小五一半的聰明就好了。我們也就不用為你操那麼多的心了。」
「你為什麼還跟皇室的人有牽扯?你還嫌自己吃的虧不夠多。」柳弘元掃了慕容燁一眼,明顯的不滿意。
「師父,他們是不一樣的,阿燁很好的。」柳瀟瀟為慕容燁辯解著。
「我倒是看不出哪裡好的。你跟我回去,保證再也不見他,我就救你。否則,我現在救了你,沒多久你自己的小命就又會讓你作沒了。我又何苦浪費那個時間。」柳弘元說道。
柳瀟瀟看著慕容燁,「師父,我,」柳瀟瀟猶豫的說道,「師父能不能打個商量。」
「沒得商量,要麼你自己等死;要麼你親手殺了他,然後在自己等死。」柳弘元的語氣不容辯駁。
「師父。」柳瀟瀟扯著柳弘元的衣袖,撒著嬌。
「你撒嬌也沒有用。」柳弘元的態度異常堅決。
「前輩,你帶她走吧。」慕容燁說道。
「阿燁,你??????」柳瀟瀟盯著慕容燁。
「前輩,我還不想死,只要她留下,我就遲早會死在她手上的。」慕容燁看也不看柳瀟瀟一眼。
「看見沒,這就是你挑的男人,貪生怕死。」柳弘元嫌棄的說道。
「阿燁,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你只是想救我。」柳瀟瀟看著慕容燁說道,「師父,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喜歡他。師父,要是我跟你走了,就真的會被你誤會是貪生怕死的人了。」
「師父,你可以選擇不救我,我也可以選擇不被你救。」柳瀟瀟說道。
柳弘元的腦海中響起一道很久遠的聲音,「元哥哥,你可以選擇不救我,但是元哥哥我也可以選擇不要你救。」那真的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他是是有多久都沒有回憶起來了。
柳弘元嘆了一口氣,「我給你取名叫雲舒,不是真的讓你就像她一樣。我只是希望你真的可以豁達,不要被情愛所困。沒想到最後你還是和她做一樣的選擇。」
「罷了罷了,我就再救你一次吧,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柳弘元塞給柳瀟瀟一顆藥丸,「你把它給吃了,你就什麼都能想起來了。」
「前輩,那些事情,瀟兒沒必要想起來。晚輩會去想辦法解決那件事的。」慕容燁阻止道,她怕柳瀟瀟想起自己無意識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她會難以接受。
「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是她自己做過的事情,她必須接受事實。如果單單的就只是誰弱誰有理,這個世上就沒有公道了。」柳弘元說道。
柳瀟瀟看著手中的藥丸一會就將藥丸吞了下去。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
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都拚命的湧現出來。她想起她與柳容彥的對話,她想起她是如何將匕首刺進慕容燁的胸口,她想起自己是如何要掐死清嘉??????這些事情都讓她心痛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柳瀟瀟覺得自己除了此刻除了說著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以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老三跟你說了些什麼?」柳弘元又問了一遍。
「三師兄他,他說他想要我的心臟,他說只要有了我的心臟那個漂亮的女子就能醒過來了,可是她明明已經死了。」柳瀟瀟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他也是沒有放下的。」柳弘元再次嘆息。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女子是誰?」柳瀟瀟問道。
「她是魏國前太子妃孟靜芙。她愛的是人前魏國太子,哪怕那個太子根本就不愛她。本來老三就是為了去幫那個太子爭皇位的,可是他卻愛上了孟靜芙。有時候愛情來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於是老三決定殺了那個太子。這件事情被孟靜芙知道了,她就替太子喝了那杯毒藥。老三是想著讓那個太子必死無疑的,所以用的也是最毒的毒藥,根本就是沒辦法解,就是他自己也無法解得了那個毒。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孟靜芙死在他的眼前。後來他殺了太子,自己也炸死帶著孟靜芙的屍體不知所蹤了。卻不想他竟然是在尋找起死回生的辦法。」
「難怪他說只要我親手殺了阿燁,就能體會他的感受。師父,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那麼聰明有什麼用,簡直就是為禍蒼生。」柳瀟瀟控訴著。
「我這麼多的徒弟就你最笨,若說聰明,他和子羨都是不相伯仲的。他們都是出色,就是所走的路都不同。」
「師父,你誇歸誇,就能不能不要貶低我。他們已經是不需要貶低我,來抬高他們的身份吧。」柳瀟瀟埋怨著。
「你那兩個出色的弟子,沒有一個願意傳承你的衣缽。只有我,只有我這個『最笨的』肯傳承你衣缽。小師兄不就是不願意傳承你的衣缽,他寧願去忍受挑斷經脈的痛苦。」
「你,」其實楚慕然自願脫離師門,還真的是柳弘元心中的一個痛。
「你活該,誰讓你看見一個什麼破玉佩,就讓小師兄跟他走了。明明是你自己欠下的情債,卻讓小師兄去還。好了吧,小師兄就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