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鬼門關來走一趟
唔,疼!
額頭就像炸裂般,劇烈的疼痛席捲了所有的神經。
蘇卿卿死死咬住唇,額頭上的血跡順著她的臉頰浸透了她的白色的連衣裙,鑽心的疼痛麻痹了她的意識和肢體,她幾乎就要暈厥過去了。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景物,可是眼前一片朦朧,只能聽到一個男人暴躁的聲音:「磨磨唧唧的幹嘛,拍了照趕緊把人給埋了,不然被人發現就完蛋了!」
「可……可是這兒也沒有工具啊。」
「卧槽你吃什麼的,來之前你都沒帶裝備?」
「害,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是沒有經驗嘛。」
「算了算了,我們倆去外面找找有沒有鏟子什麼的,反正屍體也跑不了。」
……屍體?
他們以為她已經死了?!
蘇卿卿想起來了,一定是沒有同意她那個黑心肝的繼母換親的計劃,所以她買通了這兩個人殺人滅口,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代替她嫁入豪門。
呵,好心機,好算盤啊!
蘇卿卿只要一想到周薇薇母女不僅搶走了疼愛她爸爸,把持了整個家,生搶她的未婚夫還不夠,竟然還想要殺她滅口。
她一定不能讓他們如願!
蘇卿卿咬著牙,趁著那兩個人沒有回來,拼盡了所有的力氣,跌跌撞撞的往廢舊的倉庫外逃。
頭部的撞擊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每走一步路,劇烈的疼痛遍及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神經已然麻木,感知也在一點點的流失。
此刻的她只有一個信念:活下去!
好不容易半跌半爬著來到馬路邊,一輛黑色的車疾馳而來,蘇卿卿當下心一沉縱身橫在了馬路中央。
嗤的一聲響,操控著方向盤的人來了個急剎!
「怎麼回事。」
車窗里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低沉冷冽,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人很難喘息,司機戰戰兢兢回答,「二爺……好像撞到人了。」
「下去看看。」
一聲令下,司機趕緊下車查看,驚現一個血淋淋的女人倒在車頭前,而且這女人怎麼看上去似乎還有點眼熟。
「二……二爺,好像是蘇卿卿蘇大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抬手摁下了車窗,一張如雕像般精緻,有著十分完美的輪廓透著幾分冷俊,清冷的目光落在滿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呵,蘇卿卿……
他好侄兒的未婚妻啊,有意思了。
……
不知過了多久,蘇卿卿的意識漸漸復甦,搭在眼瞼處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的剎那,白色的天花板,金色繁華的吊頂恍惚了她的眼睛。
她這是……死了嗎?
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擠進了房間,陽光正暖暖的落在床頭,蘇卿卿腦子一片混沌,可陽光的味道她能清晰的感知到。
一時之間,內心的狂喜充斥在她的胸腔,她著急起身的瞬間拉扯到了頭部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嘶~」
「你醒了?」
房間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蘇卿卿一扭頭,一個黑色頎長的高大身影闖入她的視野……
蘇卿卿墨色的瞳孔一睜。
是他!
權烈的二叔!整個臨城都奉若神祇不敢得罪的男人!
蘇卿卿當時只想用命博一博,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甲至少也會將她送去醫院治療,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攔下的人會是權二爺。
額,如果要算起輩分來……
她要是嫁給了權烈那個二世祖,也要叫這個男人一聲……二叔?
「怎麼,啞巴了?不顧一切的衝到我車前,怎麼,是真尋死還是想碰瓷?」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再一次響起,深邃如星辰的眼眸微微一眯,此刻正眉峰輕皺,顯然不悅蘇卿卿的出神。
「不不不,不是尋死,是求救來著!」
蘇卿卿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忍著狂喜,動了動乾澀的唇,「二爺,謝謝你救了我。」
女孩兒毫無任何防備的沖他微笑,一雙盈盈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巴掌大的小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的蒼白,縱然如此依舊不影響她青澀勾人的美貌。
「你認識我?」男人墨眉輕挑。
蘇卿卿後腿的點頭附和,「當然認識了,就有一次家宴的時候我們還見過,我就坐在權烈的邊上,二爺還有印象嗎?」
「你覺得我應該有印象?」
男人冷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原本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變得那麼冷漠,蘇卿卿有些鬱悶。
蘇卿卿一僵,努力鎮定道:「額……那要不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氣氛突然變得格外的凝重,蘇卿卿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紅唇動了動,剛要出聲,門外傳來管家機械式的的口吻。
「二爺,蘇家的人已經到客廳了,說是來接蘇大小姐。」
蘇卿卿眼神一涼。
老傢伙來的還真快,擔心她會在二爺面前說什麼嗎?
「二爺,謝謝你昨天晚上救了我,既然父親派人來接我了,就不麻煩二爺了,改日我在登門好好謝謝二爺。」
說完后男人並沒有任何舉動,像是默許了她的話,蘇卿卿不卑不亢的起身朝著權陌霆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坐上車回蘇家。
一進門。
「卿卿啊,你怎麼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二爺的府上,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看!」
蘇如海衝上來一頓「噓寒問暖」,眼看婚期將至,幸虧沒出什麼大事,不然他怎麼好向權家那邊交代。
想著想著,他狠狠瞪向小女兒一眼:「我還沒問你呢,昨晚可是你和你姐姐在外面吃飯,怎麼就你回來了!」
蘇妙妙心曾想蘇卿卿怎麼不死在外頭,收斂了恨意,委屈抽泣道:「爸爸,腿長在姐姐的身上,她非要跟著幾個陌生的男人走,我有什麼辦法?」
「你說什麼男人!」
蘇妙妙這句話可不得了,蘇如海立馬腦補了一出大戲,臉色陰沉呵斥道:「蘇卿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
「沒有喝醉,也沒有其他男人,就看爸爸是信我還是信妹妹了。」
「……」蘇如海珉著唇,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一個是從未讓自己擔心過的大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