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
夜色見見凝結成烏黑,天空沒有星月,黑的很是沉重。
日為陽,夜為陰。
大槐樹吸收周圍陰氣,附近很冷。
龐天穹身子蜷縮,感到背後涼颼颼的,腦海被無邊的恐懼瀰漫。
大黃一雙狗眼很是警惕的打量四周,充滿戒備。
何常在掏出兩根煙,扔給猥瑣在遠處的龐天穹一根煙,說道:
「抽根煙吧,暖和一下身子!」
龐天穹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煙,擦了擦在煙嘴,點燃抽了一口,呢喃道:
「小哥,我有些怕怎麼辦!」
何常在問道:「你會正氣歌嗎?」
龐天穹微微思索,說道:「還記得一點!」
何常在抽了一口煙,沉聲道:
「背一背吧,能壯一下自己的膽氣,不然這一也過後,你會生一場大病的!」
龐天穹抽了一口煙,將其掐滅,裝進了兜里,嘴唇微微顫抖,低聲朗誦。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何常在看著龐天穹朗誦正氣歌的模樣,笑道:
「讀書,明心,靜氣,妙不可言呀!」
過了一會,大黃沖遠處發出一陣狂吠,打破了夜的岑寂。
龐天穹停止了朗誦正氣歌,望向遠處,內心一陣忐忑不安。
何常在呢喃開口:「它來了,走想它見到我們闖入它的領地,一定很是憤怒!」
龐天穹像躲到何常在身邊,又怕突然落下的樹枝砸到自己,內心糾結,左右為難。
忽然,一截槐樹枝毫無徵兆的斷裂,朝何常在頭頂落下。
何常在身影一閃,奪過了樹枝。
與此同時,一隻墨黑色的鷓鴣疾飛到了大槐樹之上落了下來。
大黃沖大槐樹上的鷓鴣叫個不停,得虧它不會飛,要是會飛的話,恐怕早就飛到樹上,和鷓鴣都鬥上一鬥了。
何常在用獸語和鷓鴣道:
「準備砍你樹的施工人員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麼樣!」
鷓鴣目光詫異的看了何常在一眼,口吐人言。
「這些人打破了山裡的安寧,我很討厭他們,想把這些人趕走!」
龐天穹聽到鷓鴣口吐人言之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涔涔。
何常在開口道:「人多不是熱鬧一點嗎,人少了反而倒是顯得冷冷清清的!」
鷓鴣語氣森冷道:「小子,我能感覺出來,你比之前來的那一些道士厲害很多……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閑事,離開吧!」
此時此刻,龐天穹慫了,他開口道:
「小哥,我們還走吧,打不了我的天穹山莊不建了,小命要緊呀!」
「走,鳥都來了,還走什麼走,一隻鷓鴣而已,你怕它幹什麼!」
何常在走到落下的那截樹枝旁,折斷了一根樹枝,它將樹枝搭在弓上,對準了鷓鴣,冷聲道:
「我大老遠來,你竟然不給面子,是不是想死!」
鷓鴣盯著何常在手中的弓箭,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很不舒服,寒聲道:
「小子,你射吧,我一個渡過五百年雷劫的大妖,不信會被你一根小木棍給射死!」
何常在淡然一笑,拉弓射箭。
下一刻,一支箭嗖的一聲朝鷓鴣飛了過去。
鷓鴣張口吐出一道陰氣,那支箭便被腐蝕了一個乾乾淨淨。
何常在沒想到這鷓鴣如此利害,直接從落到地上的樹上折斷了三截樹枝搭在弓上,再次朝它射了過去。
鷓鴣張口吐出兩道陰氣,腐蝕了兩根樹枝,等它要吐出第三道陰氣,腐蝕第三根樹枝之時,卻發現來不及了,只好一低頭。
伴隨著嗖的一聲,它腦袋上的毛變得光禿禿,顯得很是滑稽。
龐天穹看到這很有喜感的一幕之後,想笑而又不敢笑。
鷓鴣感受到頭頂涼颼颼的,有些怒了,疾飛到何常在面前,吐出了一大口陰氣,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大黃高高跳起,去咬鷓鴣,不過被它給躲過去了。
何常在身處濃重陰氣之中,不由打了一個哆嗦,身影一閃,沖廚將陰氣的包圍。
鷓鴣怪笑道:「小子,冷不……陰氣入體,你就算不去鬼門關報道,也要生一場大病呀!」
何常在淡然道:「一點小小的陰氣而已,頂多讓我冷一定,我還是沒事的……不知我要是推倒了你棲息的槐樹,你能不能擋得住!」
聽到這話,鷓鴣有些急了,它厲聲道:
「你要是敢推倒我的槐樹,那我就殺光這一片地方的所有人!」
何常在面色平靜,說道:
「妖類五百年一小劫,一千年一大劫,沒了這一棵樹,你以為自己能渡過千年雷劫,脫胎換骨,幻化成人嗎!」
鷓鴣冷聲道:「小子,你想怎樣!」
何常在一臉正色道:「當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和龐老闆的人相安無事最好了!」
鷓鴣沉默良久,說道:
「好,不過你得打贏我一個條件,幫我把這一棵樹荒無人煙的大山身處!」
何常在微微思索,沉聲道:「這一棵樹乃是上了年頭的陰樹,不好移植,我試一試吧!」
鷓鴣說道:「我已經讓步了,至於只有能不能將這一棵大槐樹移有,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當然,這一棵樹若是移不活那也不行!」
何常在懂得雲雨訣,,對於移活這一棵樹毫不擔心,開口念叨: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衹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迴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之後,他直接將大槐樹連根拔起,扛在肩頭,踱步朝大山深處走去。
見此情景,鷓鴣歡快的叫了幾聲,飛在了何常在頭頂。
大黃不甘示弱的叫了幾聲,緊緊的跟在了何常在身後。
龐天穹沖何常在的背影喊道:「小哥,我呢,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嗎?」
「寒夜深重,你回去吧!」
何常在說了一句,快步走進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消失在了龐天穹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