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坦白

江晗微淚流滿面，根本就無法讓自己的眼淚停下來，她輕輕開口質問蕭暮祈。

「你所有的幸與不幸都不是他造成的，為什麼要如此做，如此傷害他？」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的計劃成功的籌碼！」蕭暮祈美譽表情的緩緩道。

「蕭照愛護他多年，是發自內心的愛護他，這一點我自然知道，蕭照唯一在乎的也只有他，而當年的往事知之者甚少，正好蕭暮宸就是其中一個，由他揭發，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顧子恆的事情一出來，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蕭照必然會用盡方法去試圖平息一切事情，去堵住那悠悠眾口，但是，讓我著實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使用那般血腥，殘忍的辦法去穩定坊間的流言，蕭暮宸的捲入，大司馬的死亡，更是讓朝野上下都徹底亂了套，同時，作為顧子恆好友的你，必然會去拷問你那所謂的未來的丈夫。」

「其實，你是一個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如果，單單僅僅只是顧子恆過世的事情，想必你不會懷疑一切都是蕭暮宸所為，而我所取的那個時間事實上真的是最好的時間，剛好林國舅為了自己的兒子，從中讓你們生了點小隔閡，而且，剛好是蕭照下令將沈琳賜給蕭暮宸做側妃的時候，這一系列的打擊只能讓你更加的傷心，更加的不信任他！」

「真是好算計啊！」

江晗微輕輕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默默說出這樣一句話，眼睛已經被淚水迷朦到不行了。

「是，一切是好算計！我知道你的驕傲，絕對不會與人共侍一夫，我知道你一定會離開蕭暮宸，只可惜，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會那麼決絕的選擇用那樣的方式離開蕭暮宸，離開我們大家，離開所有人。」

「我痛苦了好久，覺得是自己害了你，更加無法承受蕭暮宸奪走了你的心，所以，我好恨！他昏睡了近半年，而這半年的時間，我收復了他所有的勢力，除了那沈琳的父親沈御史還一直待在蕭暮宸的陣營中，其他人，皆已投入我的麾下。」

「蕭暮宸醒來以後，安排了你的後事以後就離開了，自請去了邊城，更加離開了皇權角逐的中心，只是沒想到，他人遠在邊城，卻憑著自身的本事，依舊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自己的勢力，我們二人之間再度形成了一個分庭抗禮的局面。」

「所以，微兒，我覺得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其實歸根結底，事情還是在圍繞著你轉，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江晗微眨巴了眨巴眼睛，眼淚隨著這眼球的一動，眼淚也在不停的撲簌簌的往下掉。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了？所以，你內心裏面所有的嫉妒，不甘，狠心，還有骯髒都要我來替你做替罪羊，是嗎？你以為你這樣說自己心裡就能好受了一點了嗎？以為你這麼做就能尋得自己內心的安寧了嗎？」

江晗微哭著哭著，聲音忽然一點一點的升高，她在質問蕭暮祈，儘管軟雲煙讓她周身沒有一點力氣，但是，她還是在盡自己所能爆發體內的火氣，極大的表示了她的憤怒，傷心，不開心。

蕭暮祈卻在跟前就像從來沒有見過江晗微發怒生氣一樣，也像是從來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一樣，他淡定的坐在一邊，看著江晗微自她自己眼中一點點垂下的淚，做了一個無聲的動作。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為她做了一個拭淚的動作，動作無比的輕柔，然而江晗微就像是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一樣。

她沒有多少力氣，這一折騰，便折騰的自己又虛弱了幾分。

江晗微仰著自己的身子，往後一倒，身子重重的跌落在了身下的一片軟羅裡面，她垂著眼睛中殘留的眼淚，任由它無聲，孤寂的留著在自己的眼眶中，睫毛上，面容上。

江晗微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她盯著自己眼睛上空的天花板，垂著眼淚，沒有一絲表情的說道，「既然如此，為何現在又告訴我了呢？」

江晗微問道。

蕭暮祈輕聲的開口回復道，「經過了這些年，你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和考量，你向來聰明而且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當初只是因為一時之間被突發的太多事情給打擊受傷，混沌之中，你一時之間突然失去了你自己的判斷力，但是，等你冷靜下來以後，你就會發現其中的關聯和問題，而蕭暮宸既然已經找到了你，別的不說，他一定會向你解釋，而你懷疑我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事實上，你心裡雖然不敢確定或者說不願意確定，但是，你的心裡已經是這麼想的了，不是嗎？」

「你會在和我交談和相處之中一點一點的觀察，我知道，你一定會將顧子恆的死因給查個水落石出！」

「你來南梁京都給林霽寒治療身體的同時，蕭暮宸就在玄凌國瀘州找了我。我為什麼負傷回來，就是他乾的！我可是這一生都忘不了那個夜晚，蕭暮宸是怎麼將我踩在腳下，極盡他所能的侮辱我，我也記得那個晚上，他和我說的話，我也知道，怕是瞞不住了，而他前幾日更是在朝堂之上公然讓我與所謂的澹雅公子一起商討有關於生絲等的問題，而且不停的強調雲樓的時候，我就知道，蕭暮宸這是在逼我面對你，面對顧子恆，他知道我一定會露出馬腳，而在你的懷疑和打量之下，我的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蕭暮祈的耳邊不停的回想著那一日，蕭暮宸在瀘州和他說過的話。

他說：

「蕭暮祈，不要以為你裝的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或者是頂著你溫文爾雅的』賢王』的稱號你就真的以為自己乾淨到不行了，你確實隱藏的很好，但是，這世上，沒有什麼人可以偽裝自己一輩子，你做過的，除了你自己看，老天也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