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宿敵

展館的集會結束以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這一大群從別的空間穿越過來的重要實驗對象被安排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吃飯。

從衛生間洗手出來的程之語被落地窗前的落霞所吸引，她佇立在窗前，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天空。

正好也從衛生間出來的唐初墨看到了靜靜仰望天空的程之語，落日的餘輝傾灑在她的臉上和身上，讓這個安靜的少女增添了一份靈動的色彩。

他看著她微微揚起的嘴角，似乎在感嘆著落霞的美好卻沒注意到逐漸逼近的烏雲。

在唐初墨的視角看來，逐漸逼近的烏雲似乎預示著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即將到來，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卻一直沉浸在落日的美好當中絲毫察覺不到風雨的逼近。

烏雲最終會將落霞吞噬，而未來要面對的未知的危險也逐漸逼近程之語要把她吞噬，這是唐初墨所不願意看到的。

唐初墨搖了搖頭笑笑自己那突然湧現出來的擔心，他走到了程之語的身邊，怕太大聲會嚇著她，於是輕聲的說著，「傍晚這樣的景色真美。」

程之語回過神來，抬起手指著橙色的雲朵，「你看，這樣的雲朵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真好看。」

唐初墨看向了程之語，餘輝依舊灑在她的臉上，散發著光輝，她卻絲毫察覺不到。

他在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美而不自知，就是最高級的美麗，「是呀，真的很美。」

程之語絲毫沒有察覺到唐初墨是在讚美她，有時候自己在看風景，殊不知在別人眼裡自己也是一道美景。

她只當是他也贊同這般的美景，十分的開心有人也會欣賞她喜歡的唯美的景色。

餓意很快就湧現了，程之語對著唐初墨說道，「走吧！吃飯去！」

唐初墨和程之語剛踏入飯廳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無奈的叫聲，「你把酸奶還給我！」

男孩子隔著一張桌子晃了晃酸奶，得瑟的說著，「哎？你再去拿一罐呀，這罐我要了。」

女孩子皺著眉頭說道，「你可以自己去拿啊，拿我的幹什麼？」

男孩子歪嘴一笑，「就拿你的，怎麼了？」

女孩子跑不過男孩，只能在原地氣的跺腳，「就沒見過你這種人！搶別人東西還有理了！」

男孩故意拿酸奶在女孩子面前晃，「怎麼樣？就搶就搶，不服氣來打我啊，要麼......你喊別人來打我也行啊，但是，誰會理你呀？哈......」

女孩知道所有人之間都是剛剛認識，頂多也就是三倆天這樣，根本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大家都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瓜看戲，她只能自認倒霉。

但男孩子第二個哈還沒哈出來的時候，只見一隻有骨感的手輕而易舉的把酸奶搶了過去的同時，一聲帶著蔑笑語氣的「幼稚。」在男孩的面前響起。

這時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替人出頭的女孩吸引了，她有著1.75米的身高和修長纖細的身材。

膚色白皙，有著一頭銀中帶紫的中分長直發，鼻樑上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

嘴唇塗著濃濃的姨媽色口紅，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皮質短外套內里配著一條低胸黑色連衣短裙，腳踩著一雙10厘米的黑色短靴。

替人出頭的女孩把酸奶遞給了那個氣鼓鼓的女孩，「喏，你的，拿好了。」

女孩拿回酸奶，崇拜的說，「謝...謝。」

只見那個女孩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但坐下后她就把雙手抱在胸前，然後把雙腳悠閑的翹上了桌子，可見，這就是她瀟洒的個性。

程之語心想，這個女孩子的個性真的跟外表不太搭。但是，人卻是真好。在這種環境里敢直接出頭幫人。

本來那個女孩子一直在環顧四周，但看到了程之語的這個方向的時候。

她的頭便停在了這個方向，並且，她驚訝到把自己的腿趕緊放了下來，然後把雙手疊在了桌上，整個人都在往這個方向前傾。

雖然她帶著墨鏡，但是毫不誇張的說，程之語感受到了她那熾熱的視線。

由於站在這個方向的只有程之語和唐初墨倆人。所以，大家從關注著那個女孩，到自然而然的把關注的視線落在了他倆身上，想知道為啥那個穿的又酷又性感的女孩會這麼看著他們。

突然被全場熱烈關注的程之語感覺到壓力很大並且很尷尬，她並不喜歡把自身放到全場的焦點裡。

她用極小聲的聲音問唐初墨，「初墨，這，你女朋友啊？」

唐初墨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他可不想這麼快就讓程之語誤會自己。

這種誤會可是會徹底毀了他們還沒開始的關係啊，就趕緊澄清，「不不不，我沒有女朋友呢。我不認識她啊。」

程之語抿了抿嘴，由於場面太尷尬了。於是程之語只能緩緩的抬起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抬到了自己的胸前。

然後一邊對著那個女孩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非常尷尬的笑容，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這樣來表示自己對她剛剛的行為很是贊同。

一秒后，程之語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傻，但是那個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

她的腦子也一時之間死了機，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這樣做，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很迷。

那個女孩的右邊嘴角揚了起來，她一邊對著程之語也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一邊把自己的墨鏡往鼻樑下面推。

當她露出了眼睛的那一刻......毫不誇張，程之語當時的臉色是五顏六色的，面容非常的扭曲，瞬間出現了很多微妙的表情。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兩個智商略低的外星人在互相相認一樣，所以，大家都盡量的捂著自己的嘴讓自己不笑出聲。

「馮靖琦？」程之語活到現在遇到過很多她並不喜歡的人，但在她在T4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在她討厭的人的排行第一的那個人也是她從小到大的宿敵——馮靖琦。

程之語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起這個從小到大就跟自己處處作對的人，心裡就不舒服。

其實程之語雖然安靜和想很多，在外人看來她就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子，也就只有在遇到馮靖琦的時候才會像重新活過來一樣跟她干仗。

程之語把自己的豎著的大拇指緩緩的倒了過來，挑釁的看著馮靖琦，想著她下一步會不會衝過來和自己吵架。

對於馮靖琦，她從來都不想認輸，馮靖琦也應該是同樣的想法，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和自己像冤家一樣走到哪懟到哪。

周圍的人群看到程之語突然做出這麼挑釁的動作，紛紛發出了起鬨的「嗚嗚」聲，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想看好戲。

唐初墨也驚訝的看著馮靖琦，想著這個女孩子怎麼也在這？

以前總看到這個女孩子欺負之語，處處和她對著干。

之語雖然因為內向從來不和人起爭執，能忍就忍，唯獨就會和這個女孩子干架。他也好奇過她倆的關係，問過一些人，知道了她倆是宿敵。

此刻這麼一觸即發的氣氛，唐初墨都怕她倆要打起來，但是一旦打起來他鐵定幫她扛打，不能讓別人傷害到她。

此刻馮靖琦噗呲一下的笑了出來，看著自己從小到大的小不點死黨對著自己做這麼挑釁的動作，真的是覺得她太可愛了。

看來，在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和程之語是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呀。

在這一刻這麼劍拔弩張的氣氛自己就這麼笑了出來，馮靖琦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尊重程之語。

於是馮靖琦點了點頭，重新把自己的墨鏡推好然後換個方向把腳放回桌子上，不去看程之語，給程之語一個台階下。

吃瓜群眾看到這一架明顯打不起來，所以大家都繼續吃自己的飯，聊自己的天。

程之語看著馮靖琦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去看風景，她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的同時在想著如果是自己世界的那個馮靖琦，一定會衝過來和自己吵架甚至打架的。

但是這個馮靖琦，卻選擇了不理自己，應該是另一個世界的馮靖琦吧。不同時空的人，變化可以這麼大嗎？

不解的程之語無意識的嘟起了嘴，但卻被唐初墨看到了。而這個時候程之語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響了好幾聲來告訴她很餓很餓了。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覺尷尬充滿了整個環境圍繞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幹嘛才能緩解這種很尬的氣氛。

而唐初墨則在心裡喊了一萬遍可愛可愛可愛，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輕輕戳了一下程之語的手臂，「之語，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虧得唐初墨先開口，要不然她也不知道咋辦好。但這倒也提醒了程之語自己還沒吃飯，她眼睛瞅了一圈。

發現整個飯廳啥吃的都有，無論是川菜、魯菜、粵菜、閩菜、蘇菜、浙菜、湘菜、徽菜，是中國菜還是外國菜，各種菜系，各種正餐小吃甜品都有。

突然發現自己身處美食國度的程之語此刻的幸福感狂飆到頂點，早已經把剛剛遇見宿敵的情緒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發自內心的感嘆，「哇，好多東西吃啊！」

被食物深深吸引的程之語不自覺的就一把抓住了唐初墨的手臂，拉著他往點餐區走，「走，初墨，我們去逛逛有啥好吃的！」

馮靖琦的餘光看到程之語和初墨走遠了，她轉過頭看著程之語那熟悉的背影想著。

不願意參加這次實驗的人已經被送回去了各自的時空，那就是程之語自願留下來參加了這次的援救實驗。

那也是，無論擱在哪個世界的程之語，都是她，她本性如此善良，一定會留下的。

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自己一定可以搞清楚那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和程之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說不定，自己還可以補救一下另一個世界的關係呢？不急不急~

這頭程之語拉著唐初墨在飯廳的中央，「初墨，你喜歡吃什麼菜呀？」

唐初墨的頭環繞了一圈，「唔，我喜歡吃辣的，喜歡吃菇。」

程之語笑了笑，「那好辦，我最喜歡就是吃辣，川菜是我的菜。我們去吃川菜自助。」

唐初墨拿來了兩個盤子，「你想吃什麼呀？我幫你盛呀。」

這個時候，程之語看著川菜的兩個眼睛里已經裝滿了星星，她接過了盤子，「我自己盛，自己盛，餓死我了。」說罷程之語就往盛菜區走了過去。

唐初墨笑著看著程之語，這小傢伙，平時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偶爾又膽小，又愛哭。

但是看到美食起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剛剛還在因為自己肚子咕咕叫而臉紅，現在卻因為有好吃的就啥也管不上了，這吃貨的性質呀，真是妥妥的！

只有熟悉她的人才會看到她的另一面。但......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呢？還是，這些都是真實的她呢？

「初墨！」程之語揮著手喊著。

「嗯？」唐初墨回應著。

程之語指了指她旁邊，「這裡！全都是你喜歡的菇，快來呀！」

唐初墨的眼睛也瞬間亮了起來，也露出了專屬於吃貨的笑容，「來啦來啦！」這頭還說別人吃貨呢，那頭自己也就暴露了吃貨的性質了，哎~

等他倆都裝好了菜坐下的時候，程之語伸頭看了看唐初墨的菜盤，「蒜香骨、水煮肥牛、麻辣金針菇、手撕麻辣平菇、香辣杏鮑菇，哇哦，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吃菇哦。」

唐初墨點了點頭，也看向程之語的菜盤，「水煮肥牛、辣子雞、蒜香骨、手撕包菜、辣炒土豆絲，看來你很會點菜嘛！」

程之語看著唐初墨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抬起了手指，然後指著唐初墨抖著，「哎~」

僅僅一秒，唐初墨就了解了程之語的意思，他也抬起食指指著程之語發出「哎~」

兩人同時笑著在說，「行家呀~」沒錯，這就是吃貨跟吃貨相遇的時候發出的獨特的信號。

單單從對方點啥吃啥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跟自己一個系列的吃貨，畢竟中華菜系博大精深，能吃到一起去的人，還蠻少哦，能遇到就是緣分。

程之語遞給唐初墨一個眼神，「那，開吃吧？」

唐初墨在桌子旁邊拿出了兩套餐具，遞給了程之語一套，「走起，走起。」

程之語夾了一塊菜進嘴裡，然後突然覺得在這麼多人的環境里好像有點不自在。她慢慢的閉上嘴巴吃著，表情有點僵硬和不自然。

唐初墨看到這程之語怎麼跟剛剛又不一樣了？他笑了笑，「你吃起飯來很斯文呀，我猜，你家教一定很嚴厲。」

程之語頓了頓，表情有點不自然，「很多人都這麼說過我，說我，裝斯文。」

唐初墨一看，覺得程之語是誤會自己在說她了，「我沒有覺得你裝斯文，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細嚼慢咽的，對胃好。」

程之語的眼垂了下去，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每次吃飯媽媽都在說她不應該駝背，不應該弄出聲響。一個女孩子，就該安安靜靜的吃飯，不然會被別人笑沒有人教。

她戳了戳碗里的菜，「但我並不喜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她和唐初墨不過剛剛相識，說這些好像不太合適。

於是她尷尬的笑了笑，「呃，我......」

唐初墨看著莫名陷入傷感的程之語，他想揉揉她的頭，告訴她沒關係的。但，現在的他只能溫柔的說著，「沒事，你繼續說，我在聽。」

「從小，媽媽就告訴我在外面吃飯不可以駝背彎腰，不可以弄出聲響，不可以大口的吃。要細嚼慢咽，要有淑女的吃相。

如果不遵守，就會被別人笑沒家教的小孩。後來，我每天都遵循媽媽說的，也努力做到。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就好像一個無形的框框住了我，我一到公共場合就會自動變成這樣，變得很在意別人的眼光。

到外面吃飯就會很注意自己的言行，朋友總笑我吃的那麼斯文很裝。說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一到吃飯就這樣。

但是我，已經成了習慣，很難改過來。如果是別人可能日漸會習慣，我，我總覺得內心的我不是這樣的人。

你明白嗎？就是你很不喜歡這種行為，但是這種行為已經成為了一個束縛，無形的框住你。你逃不開，是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聽著程之語的話，唐初墨覺得她很可憐。他突然覺得，會不會真正的她其實深藏在了心底？

如果是的話，那麼她會出現那種感覺也是正常。但是現在，他想幫助她，找到最真實的她。

「你看啊，」唐初墨故意張大嘴，毫不在意形象的把一塊食物放進了嘴裡，「這樣吃，其實很好玩哦，要不要試試？」

程之語下意識的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發現有個男的正看著她，她尷尬的收回視線，低聲對著唐初墨說道，「有人看著呢。」

「你長得這麼可愛這麼好看，像個洋娃娃一樣，有時候會吸引到別人的目光。正面的接受這些目光，不要害怕。」唐初墨笑著又用誇張的方式吃了一塊，「這樣感覺食物更好吃了喲，要試一下嗎？」

程之語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唐初墨也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於是她學著唐初墨那樣長大嘴巴，夾了一塊食物進嘴裡吃。

「怎麼樣？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吃飯，是不是更好吃了？」

程之語突然覺得心底里好像包著一個東西，而那個包著的保護層就像即將要破殼的雞蛋，裂開了一點。

她笑了起來，「我覺得是更好吃了。」

唐初墨溫柔的笑著，「比起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了解自己的想法，傾聽自己的內心，跟著自己的內心走。你會自由很多，會感受到更多。」

程之語點了點頭，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菜，已經全然不顧了什麼淑女不淑女斯文不斯文了。

她實在是太餓了，「我跟你說哦，雖然我出生在沿海地區，但是我的口味就是偏內陸的，什麼海鮮我一個都不喜歡吃。

我就喜歡吃川菜系，也喜歡吃新疆菜啊，西安菜啊，牛啊羊啊什麼的。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奇怪，爸媽都喜歡吃海鮮，身邊的朋友也喜歡吃海鮮，偏偏我口味不一樣。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抱錯了。」

唐初墨喝了一口水，「你居然跟我一樣？我也是出生在沿海地區的，我也是不喜歡吃海鮮。

總覺得吧海鮮一股腥味我承受不住，就喜歡吃辣的吃內陸那邊的口味。我倆可真有緣！」

程之語噗的一笑，「你這嘴被辣紅的都成小香腸那樣了。」

唐初墨看到程之語也被辣的紅彤彤的嘴角沾到了一些辣椒油，他抽了一張紙出來很自然的想幫程之語抹去。

但是動作到了一半他就停住了，因為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其實倆人才剛認識不久，貿貿然做出這樣的親密舉動，恐怕程之語會反感。

程之語不解的歪頭，「你怎麼了？」

唐初墨指了指程之語的嘴角，小心翼翼的說著，「你嘴角，唔，有紅油，需要我幫你擦掉嗎？」

「哦？這裡嗎？」程之語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然後用舌頭以飛快的速度舔了自己的嘴角，但這樣反而把紅油抹勻了......

這下子逗笑了唐初墨，看到唐初墨笑了起來，程之語自己倒也笑了。

唐初墨看到程之語被辣的又紅又腫的嘴，然後嘴邊上還加上那一抹鮮艷的紅色，「你沒抹掉，反而把紅油抹的更均勻了，還是我來幫你吧，行家~」

說時遲那時快，唐初墨已經輕輕的抹去了程之語嘴角邊的紅油。

當唐初墨把紙巾輕輕觸碰到程之語嘴角邊的時候，程之語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小心翼翼怕弄疼自己。

就那一刻，程之語看著唐初墨那專註而溫柔的眼神。心，好像漏跳了一拍，「謝謝......」

「不用~」唐初墨把紙折好放在桌上，「對了，這吃的這麼辣，你胃受得了嗎？」

程之語撓撓頭，「可能會有點受不了，但應該沒關係的，多喝點水唄。」

程之語忽然環顧了餐廳一周。

「怎麼了？」唐初墨看著她好像在尋找什麼，好奇的問著。

程之語往唐初墨的方向傾了一點，表情好像要告訴他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來來。」

唐初墨也湊前，專心的聽著。

程之語指了指四周，「我突然覺得好奇妙啊！」

「什麼奇妙？」唐初墨不解的看了看她指的方向。

「你不覺得嗎？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來自於不同的空間。」

唐初墨恍然大悟，也笑著點點頭，「覺得呀，也許，在我們各自的空間，我們這些人有的人可以相遇，有的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呢！」

程之語突然有點失落，「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這就像一個真空的空間，雖然它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相對於我們這群人來說，就像一個被隔離的空間。

無論我們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是生死至交也好，是至死不渝的愛情也好，這些過命的交情，回到去說不定連擦肩而過都不會發生。

各自在地球的天涯海角各自安好。說不定這些經歷我們壓根不會記得，甚至還可能認為不過是一場夢。多可怕啊。在這裡經歷的一切，很可能就這麼變成了虛無。」

突然之間，一道閃電的光就這麼映照在了飯廳內，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雷聲夾雜著劈里啪啦的雨聲，飯廳內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包括膽小的程之語。

在響雷的一瞬間，程之語嚇得閉上了雙眼並用手捂住了耳朵。一些過去的記憶閃現在腦海里，一股悲傷湧現在心裡，但被她第一時間壓制了下去。

而這邊的唐初墨看到程之語被嚇到的第一反應則是用雙手護住她。

但雙手的動作依舊是在半路上剎住了車，理由嘛，還是和剛剛一樣，他不敢做出過於親密的動作，怕程之語會躲著他。

所以他在程之語回過神來的前一刻就縮回了手，轉而是關切的問，「嚇到了吧？沒事吧，被嚇到了要拍拍胸口這樣才能讓心臟安靜下來。」

程之語緩了緩，立刻把悲傷藏進了心裡。她努力地揚起嘴角，聽話的用手拍拍胸口，「我的天吶，你剛剛看到了嘛，這裡亮的我以為上了天堂。」

唐初墨笑了笑，「上天堂看到的第一眼是我，挺好挺好。」

程之語點了點頭，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唐初墨的鞋子，「就你貧，走了，去宿舍溜達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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