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訓她
女僕們全都恭敬而畏懼地低下了頭,夜傾城的眼底是一片仇恨之光,而黑珍珠則情緒更為複雜。
來人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大哥,黑曜明。
本該在練功房的男子,即使與十幾個保鏢對練也毫不畏懼,沒費多少功夫就把他們一一摔趴下,半天起不了身。
而心裡的煩躁卻並沒有因為他的勝利而得到紓解,只覺得更加心煩。
保鏢們個個用怯懦的眼神看著他,在他的大吼聲中沒人敢再上去當人肉沙包,黑曜明只覺得無趣,提前結束了每天的練功,準備去那個自己買來的女人房間去看一看,她到底怎麼樣了。
沒想到看到的就是自己義父的女兒,他名譽上的妹妹正高高舉起的手,準備襲向床上的女子。
黑曜明的大吼成功讓黑珍珠收回了那隻準備打人的手,將之背在身後,臉上浮現一個頗為尷尬的笑容,聲音甜膩得令人作嘔:
「大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該跟那些兄弟們練功嗎?」
沒有理會黑珍珠的話,更沒有看她一眼,黑曜明徑直走到夜傾城的床邊。
當看到她臉上那鮮紅的五指印時,黑曜明的臉色忽然下沉,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毫無防備的,便聽到空氣中一聲更加清脆的響聲。
黑珍珠被黑曜明一巴掌的力道幾乎扇到牆角坐著。
火辣辣的疼痛感從被打的地方傳來,淚水瞬間湧進眼眶,一旁的女僕和床上的夜傾城則驚得張大嘴再沒合上。
夜傾城沒想到自己挨的這一巴掌會有人這麼快為自己報復回來,替她報復的還是她最恨的人。
她很不理解,可她也不想去理解,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不過是有暴力傾向而已。
此時,黑曜明也開口了,聲音透著徹骨的寒意,目光如寒冰:
「她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只有我能碰她,別人都不能碰她一根寒毛,聽懂了嗎?」
黑珍珠忍著臉上傳來的巨痛,撫著被打的地方,眼底卻是徹骨的仇恨,她不是恨黑曜明對她動手,而是恨那個讓黑曜明動手的女人。
「還不快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黑曜明再一聲吼,所有人,包括黑珍珠全部退了出去。
夜傾城一直在床上保持著沉默,不去看任何人,直到所有人退了出去,豪華大氣的卧室內只剩他們兩個人,她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床上的水漬浸透了床單,看起來更加冰冷。
黑曜明轉身,目光森冷地看著床上的夜傾城:
「挨了打連哭也不會嗎?」
他說這話的同時,已俯下身來查看她被打的臉頰,卻被夜傾城偏頭躲過。
「別動。」黑曜明用兩隻手指固定了她的下巴,對她命令道。
可夜傾城向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她還是死命掙扎著。
「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傷,你躲什麼?」黑曜明繼續耐心道,他的俊顏就放大在夜傾城的眼前。
可她一眼都不想多看他,這個男人雖然皮囊不錯,但本質卻是個魔鬼,即使自己是被他買來的,但他對她做的事,她不會忘記,這隻會讓她更加仇恨他而已。
「來人,拿些藥膏來!」黑曜明坐在床邊,固執地抬高夜傾城的臉,轉頭對外面的人吼道。
不一會兒,那個叫做阿蘭的女僕便拿來了一盒藥膏。
黑曜明放開夜傾城的臉,打開藥膏,頓時有股清清涼涼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讓夜傾城也忍不住心裡詫異。
接著,他用小勺挑起一些塗在了夜傾城的臉上,動作輕柔,細緻,竟讓人有種恍惚感,這是平日里那個冷酷無情的總裁老闆嗎?
怎麼看,都像另一個人。
對黑曜明來說,他也不過是因為她的性格太像那個人,所以他才會這樣親力親為。
或許,這麼多年,她是最特別的一個。
清涼的感覺很快很快滲入肌膚,熨貼了心裡。
如果那隻為自己塗抹藥膏的手,不是屬於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而是另一個男人的手該多好。
他叫秦桑,是自己在舞蹈學校的舞伴,他們倆有著最默契的合作,而他也是真正的謙謙君子,對人是真的好,對夜傾城更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那個叫秦桑的年輕男子,是她的男朋友,他們幾乎同進同出,他對她的好,她都銘刻在心。
他不在乎她的家庭條件不好,還背著家人給她存生活費,學費,儘管她一再請他不要這麼做。
但他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將來我們自己可以賺錢了,還會分彼此嗎?」
他們常常在休假時一起出去玩,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
秦桑的五官也是那樣出眾,帶著些書卷氣,但在舞蹈中所表現出的爆發力,卻又讓人刮目相看。
夜傾城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跳舞時的專註,他們是那樣和諧,而這一切,在自己被尤金的手下帶走後,一切都結束了。
她想,她已經失去了他,他的秦桑,那個溫柔多情的男子,那個有著這世上最燦爛,最陽光笑容的男子。
她是他心裡,眼裡的陽光,沒有了他,她只能待在黑暗裡。
想著,想著,兩行清淚直直掛在了臉上,滴到了還在為她上藥的黑曜明的手上,灼痛了他的心。
有一刻,他是痛著的。
這個女人好奇怪,難道她的反射神經如此長,到現在才知道疼痛。
「哭什麼呢?不是很勇敢的嗎?剛才被打時,為什麼不哭?」他的聲音並不帶情緒,倒像是在勸說一般。
夜傾城抬起頭來,目光中仍是濃濃的仇恨,她真恨不能撲上去狠咬這個男人,這個可惡的男人,是他讓她失去了她想要擁有的幸福。
她愛著的秦桑,她再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自己。
「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為你療傷的恩人,恩?」感覺到女子眼神中的仇恨,黑曜明的心也冷了下來。
他是瘋了才會對她如此,還真是不知好歹。
想想有多少女人巴著來找他,被他拒絕得滴水不漏,這個女人倒好,替她出了氣,又為她上藥,她倒是這樣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