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以下犯上

第二章以下犯上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寒秋時節一下雨就刺骨的寒冷。

杜月荷抱著暖爐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面前的書本,倒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還回想著祖母和她說的話。

「祖母知道你的性子,以後啊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告訴祖母。以後祖母給你撐腰。」

她去的時候本就是想博得祖母憐憫,討她這句話。如今這一番倒是讓杜月荷良心有些過意不去了。

門外忽的傳來了歡笑聲,杜月荷放下書本細細的開始聽外面的聲音。

「你可別太過分了,小姐在裡面看書呢!」這是二等丫鬟春桃的聲音。

「沒事,春桃姐姐你怎就這麼擔心。你還不了解這三小姐的性子嘛,放心吧!我和你說前些日子前些日子東香和我說…」這是另外一個二等丫鬟秋菊的聲音,尖尖細細的吵得杜月荷腦仁疼。

「東香?五小姐院子里的?」春桃輕聲的問道。一旁的秋菊點了點頭,春桃有些惱的斥責道:「你怎麼老是去五小姐的院子,你難道不知曉三小姐這樣還不是被她們害的!」

五小姐?仔細想來應該就是那個被抬上來的平妻之女杜南嬌,杜月荷勾起嘴角,饒有興緻的聽著。

秋菊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我知道,可是春桃姐姐你不覺得跟著這三小姐未免也苦了些吧。」春桃急忙打斷她的話道:「你可別胡說,我們做下人的本就是侍奉主子的。而且三小姐本就是嫡女千金的身份,我們跟著三小姐哪來的苦不苦之說。」

「可這嫡女過得還不如那庶出的,你看那五小姐給下人的打賞和三小姐能一樣嗎!」秋菊自顧自的說著這話,全然沒有發現杜月荷已經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瞧著她。

春桃正欲提醒,卻瞧見杜月荷示意不讓她說的模樣,只能垂著頭任由著秋菊說下去。

「我看呢,這三小姐這樣下去地位估計一日不如一日,到時候我們可就得跟著倒霉了。不如趁著三小姐對五小姐還有那麼一點點威脅的時候先去討好了五小姐,給自己留條後路。你說是不是春桃姐?」秋菊推了推春桃,有些奇怪她為什麼不講話。

「說的真好。」杜月荷一開口讓秋菊頓時僵住,對於這個秋菊杜月荷是知曉的,在她發現自己重生過來修養的幾天里自己可被這秋菊吵醒數次。

本以為只是個聒噪不守規矩的小丫鬟,卻沒想到這麼不安分守己。

「三小姐…你怎麼出來…是要出去嗎,我去給您拿披風…」秋菊瞧了一眼杜月荷,只覺得杜月荷的目光咄咄逼人的很,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急忙轉移話題了。

「以下犯上,掌嘴十下。」杜月荷收起笑,看也不看秋菊一眼。

秋菊頓時心一驚,其實這些話並不是第一次被杜月荷聽去了,往日杜月荷頂多不理睬自己也未曾對自己動過刑啊。

「怎麼?春桃怎麼還不動手,莫不是你也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杜月荷朝著春桃望去,春桃也沒有料到杜月荷不同於往日,而這秋菊說的話也確實過分,捏了捏衣角還是朝著秋菊扇了上去。

「啪」的一下倒是把秋菊打的清醒了,驚愕的看了一眼春桃,又看了一眼杜月荷。頓時跪在地上朝著杜月荷求情起來:「三小姐,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杜月荷看著春桃的手,她也是想試試春桃這個丫鬟值不值得自己用,她淺淺一笑說道:「這大冷天的,春桃的手打下去也疼極了。那秋菊你就自己動手吧,這下手輕重你自己也更清楚些。」

秋菊見求情無望,只能認命的領罰了。

還沒打幾下,院門口就走進來了一個女子,杜月荷抬頭瞧過去,心中也明了定然是杜南嬌了。

秋菊瞧見杜南嬌來了似是看到了救星,求救的看向杜南嬌,杜月荷見狀心中冷笑,這秋菊倒真是蠢極了。

「姐姐你這是作甚,這秋菊也隨你多年了,是犯了什麼錯以至於姐姐這麼大怒?」杜南嬌長了一張嬌媚的臉,膚如凝脂,一雙桃花眼倒是勾人很。

杜月荷瞧著她這模樣,就會記起二皇子身邊那些賤妾,也是這個巧笑倩兮的模樣,一雙眸子里儘是讓她噁心的嬌媚氣。

「這做下人的犯了錯自然是要罰的。」杜月荷對上杜南嬌的視線,笑盈盈道。

杜南嬌微微一愣,未想曾經唯唯諾諾的杜月荷居然這麼大大方方的看著自己,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

還未開口,杜月荷又接著說了下去:「你知曉這秋菊犯了什麼錯嗎?」

杜南嬌搖了搖頭,杜月荷笑意更深了:「她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最重要的是,居然連最起碼的行禮都忘記了。」

話落杜南嬌身子一僵,自己進院子后似乎也未給她行禮。這丞相府規矩森嚴,先嫡庶來分,庶出的理應該先給嫡出行禮,無視輩分。而同為嫡出或者同為庶出,自然就按輩分行禮。

連長房的嫡幼女都深知這點,規規矩矩的行禮。到了這隨著母親硬生生把自己從庶女抬成不入流的嫡女倒無視輩分也不給自己行禮了。

這過去的杜月荷可真活得夠窩囊的!

這杜南嬌也是欺杜月荷好脾氣欺久了,這不行禮倒也成了她理所當然的反應了,不過她覺得這杜月荷可能沒有那個心眼,多半不是在指桑罵槐說自己,便打著馬虎眼說道:「這樣自然是罰的。」

杜月荷定定的看著杜南嬌,瞧得杜南嬌有些慌神,隨即訕訕的笑道:「姐姐為什麼一直盯著我,我是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見杜南嬌如此她依舊笑意盈盈望著,接著一字一頓道:「秋菊,還差四下,怎麼不繼續了?」

秋菊瞧著這三小姐今天是饒不了自己了,只能認命了。待扇完雖是自己使力倒不像別人那麼重,卻也是嘴巴微微腫起,手心更是紅了一片。

杜南嬌看著底下秋菊模樣,總覺得如今的杜月荷有些奇怪,本是想來瞧瞧她身子怎麼樣給她一些下馬威,未想這變化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尋了一個借口就回去了,路上杜南嬌詢問著身邊的丫鬟東香道:「你有沒有發覺這杜月荷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東香點了點頭,細細的聲音道:「確實,以前那秋菊說,有幾次被她撞見她去我們院子,那杜月荷也是什麼話都不說。如今這番作勢,奴婢覺得…」

杜南嬌眯起眼睛看向她說道:「覺得什麼?」見主子准了,這才把後半段話說了出來:「奴婢倒是覺得,她這是在給小姐您下馬威。」

「下馬威?」杜南嬌冷哼一聲,似是不屑。

東香細細的分析起來:「你想啊,這秋菊來我們院子的事情她估計是忍著呢,如今落水的事情她活了下來多半對小姐你心生了怨恨,想施展下她嫡女的威風。」東香這麼說著,杜南嬌聞言冷冷的說道:「哼?嫡女的威風?當真笑話!」

嫡庶的事情一直是杜南嬌的心頭疼,幼年的時候杜南嬌的母親方氏還在的時候,自己去參加宴會被人輕視,說她只是個卑賤的庶出之女。

她這事更是記仇了很久,她恨的不是那群說她的人,恨的是杜月荷嫡女的存在。如今方氏離世,母親被抬為平妻自己身份也高了,所以她定然想將杜月荷踩下腳下解氣的。

奈何方氏的娘家對這杜月荷還是掛心的,雖不能插手太多宰相府的事情,自己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胆的欺壓杜月荷。那次落水的事情也是自己瞞著母親偷偷使了絆子才讓她落水的,也正是如此母親知道后怕方氏娘家找上門來,到時候惹禍上身可就麻煩了。

此行也正是去探探她的口風,本瞧她沒有對自己怎麼樣定然是不知道落水的事情是她做的。可如今東香的話讓她仔細想來,倒確實有幾分下馬威的意味在裡面。

或許是她知曉是自己使得絆子,卻沒有證據。

於是去自己母親李氏那一說,李氏目光閃爍,冷冷一笑道:「嬌兒放心,母親既然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怎還會由她欺負到你頭上去?」

這話倒是沒有寬慰到杜南嬌,杜南嬌一臉幽怨模樣道:「可是這杜月荷如今強勢了起來,若是利用她母親那邊的勢力和她的身份打壓我們這該如何。母親你也說過不能動她,這該怎麼辦…」

李氏眼眸輕抬,笑道:「嬌兒你還是年紀太小,母親與你講,讓一個消失並不只是讓她死這麼簡單,對於未出閣的姑娘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名聲了,若是她出了什麼醜事,這方家自然也是無法護住的,更何況整個宰相府還會有她容身之處嗎?」

杜南嬌聞言,驚訝的看向李氏,頓時明眸閃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母親這招當真妙!還是嬌兒太愚笨。」

「傻丫頭,以後你要學的還多著呢。」李氏看著杜南嬌,一臉鄭重道:「嬌兒,我要你風風光光的尋個好人家,千萬不要像母親這樣花了千百倍努力才只是做了一個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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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門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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