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再見付雅
「你聽說了么,那羲和公主向陛下求了聖旨,同丞相家的二公子和離了,還特地求了陛下,許這二公子重新娶妻。」
「唉,這公主也真是大度,據說,公主的孩子就是那二公子打掉的。」
「真是可憐,想不到那二公子長得儀錶堂堂。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
他們還說了什麼,付靈已經聽的不真切了。
她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付雅在付鎮面前一臉堅決的要同蘇文浩和離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只會哭鬧,任性妄為的小公主忽然變得堅強成熟了起來。付靈為此倒也有些心疼。
付靈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只覺得心中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情。
「萱兒。」付靈坐在貴妃椅上揉著腦袋,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總覺得頭疼。
黎萱見此連忙上前輕輕的給付靈按摩了起來。
「萱兒,雅兒去的是哪個庵廟?」付靈忽然說道.
「許是靜月庵吧。」黎萱乖巧答道。
「這幾日閑下到是有些想付柔和許姑娘了,明日便去那為她們祈福一番吧。」付靈閉上眼,靜道,
「公主本意是想去看看羲和公主吧?」黎萱如今跟著付靈越久,便越懂付靈的心思,倒是一語中的。語氣多有打趣。
「多嘴。」付靈軟綿綿的斥了一聲。
片刻,只見,付靈竟如此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黎萱見此,只嘆氣,公主這段時間著實是太忙了。怕是真的累了。
之後便躡手躡腳退了出去,生怕超醒付靈。
日子定在了三天後,說是什麼黃道吉日,黎萱也不太懂,便聽話就是,早早的替付靈收拾了需要的東西,順便讓府中后廚做了許多素齋。
阿蓮和黎萱手中提著半個人大的食盒,跟著付靈一道坐著馬車往靜月庵去了。
路上有些顛頗,付靈一直沉默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麼,付靈這不說話,阿蓮和黎萱便也就安安靜靜的不開腔。
靜月庵倒是不遠,坐著馬車慢吞吞的也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
「聽說這靜月庵可靈了,就是這山有些高。」黎萱抬頭望不見山頂,只覺得將會有一場惡戰。語氣好奇又覺得有些崩潰。這山高的可不是一點點啊。
付靈目光凝重,眸中寫滿深邃,不只再想些什麼,她這一路只沉默不語。終開口說道:「走吧。」
阿蓮跟著付靈學了這麼久的武功,雖說招式還稚嫩了些,但是終歸將身體練的輕盈了多,爬起石梯尚且還不算困難。然而黎萱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她是個實打實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才不過走到了半山腰,便累的走不動了。這一路出來大口的喘氣,便是抱怨這山怎麼高,爬起來又怎麼累。
阿蓮將她手中的大食盒一併拿了過來,兩個人在後面踉蹌的互相扶持著往前走,然而付靈已經走的看不見人影了。
阿蓮及黎萱不免咂舌,都默默在心中吐槽。
待阿蓮,黎萱登上山頂,看見靜月庵已是一個半時辰后,至於付靈比起她們則是提起了半個時辰零一刻。
她二人登上山頂早是大汗淋漓,濕透了衣衫,大口的喘氣。
而付靈則是氣定神閑,不慌不躁,只淡定的看著黎萱她們。
黎萱,阿蓮見此簡直無奈的沒話說。
付靈見她倆上來了,又直往前走,黎萱兩人見此,臉上只寫著震驚,接著又任命的隨著付靈繼續前行。
好不容易跟上付靈的步伐,只聽付靈又說了句能氣死人的話「你們倆還是欠缺鍛煉,如此便大汗淋漓,累成如此。」語氣甚為平淡。
黎萱阿蓮聽這話,簡直快噴血,然後氣絕身亡。
「公主啊,咱們都是肉體凡胎,和您可沒得比,這和鍛不鍛煉,哪有什麼關係。」黎萱和阿蓮簡直累的快哭了。
到了主廟,只見一人走出,道了幾句,將付靈三人安排了住處,便走了。
付靈三人安頓好后,便去了主廟為付柔及許清歡祈福片刻。隨後吃了點齋飯,休息了片刻。
囑咐了黎萱幾句,付靈便獨行四處走了走,其主要目的自然是找付雅。
付靈走了許久,都不曾見付雅,心中有些失落,欲回去。
轉身回眸,付靈身形一震,眸中倩影逐漸清晰。那人便是付靈苦尋半天的付雅。
「雅兒。」付靈呢喃著。
只見付雅已無三千青絲,早已剃了度。
「貧尼法號惠安,施主可有事。」付雅眸中毫無波瀾。
對於付雅出家這件事,付靈本就痛心,聽此,心中更是像被什麼剜過一般。
「雅兒,你這是要與皇姐斷了關係?」付靈的表情有幾分悲傷,她目光炯炯的看著付雅。
「世間再無付雅,只有惠安,施主若無事便請回吧。」付雅依舊語氣平淡。
付靈皺了皺眉頭,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感受,只楞楞的站著。
付雅見此也是有些詫異,隨後嘆了嘆氣道:「皇姐,何必執著。」
付靈見付雅退了一步這才罷休,「當真決定了么?」
「紅塵之事也就是如此了,爭執不休到最後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如今只想皈依佛門,也落得六根清凈,在寺廟中為我可憐的孩子超度,為父皇母妃和皇姐們祈福,每日暮鼓晨鐘,沒什麼不好。
皇姐,我都已經放下了這些執念,你又何必苦苦執著呢。」付雅眸中清澈,語氣也淡然極了。。
付靈聽此,回神,只一聲苦笑:「罷了,既然你已經看破了紅塵,要皈依佛門也好,遠離了塵世的紛爭,反倒落得清閑。」
話音落,付靈便抬腿離開了。
只見得付雅不知再想些什麼,只知道很是入神罷了,片刻后,也離去了。
廟中的觀音菩薩手拿玉凈瓶,俯視芸芸眾生。
塵世間的是是非非愛恨糾纏想來也不過就是人的執念罷了,沒能放下執念的時候,始終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是若是真的釋懷了,便也就發現過去那些心心念念的東西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