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花娘(求推薦票收藏)
那一晚的雨勢很大!
那一晚的人也很瘋狂。
那一晚的程路煎熬並快樂著。
那一晚的信娘…發誓從此要做一名貴婦。
事情是這樣的,信娘掏出全部家當,順帶把回歌酒家都當給了程路之後,夢寐以求的獲得了三顆夜明珠,宣稱從此要走上貴婦一般的生活。
不在江湖中,當晚宣布金盆洗手,從此紅花手絕跡江湖。
程路快樂的是,收了兩千多兩白銀,農奴翻身把歌唱,煎熬的是,他手又抽抽的去點了推演武學,這回是豪賭。
千兩銀子蒸發到今日,已然過去了五日…。
望著窗外漂泊的大雨,身為新東家,回歌酒家的新主人,程路眼裡充滿抑鬱,宛若這秋日的雨滴,帶著一絲寒意。
不知覺間,綠葉換了個發色,樹木染了一遍頭髮,夏天已經悄悄的過去。
「唉,人為什麼就是這麼賤!」
程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拿起茶杯小抿一口,如果那晚,他控制好自己的手,如果那晚,他的腦子能清醒點!
也就不至於跟現在一樣,懊悔不已。
如果還有下次,常人的做法一定是不要再犯了,然而程路不這麼想,雖然推演武學很坑自己,但他覺得,一件事,起了頭,就一定要做到尾。
正如護鏢,如果不是因為時運不濟,實在不行,再苦再難也得運到僱主手裡,決不能因為眼前是山洪暴雨,就帶著貨物跑路。
鏢客義字當頭。
所以下回程路有錢了還敢繼續點,惆悵的是,這場忽如其來的秋雨,算是把他困在了回歌鎮,那匹死裡逃生的馬兒,難得的休息了好幾天。
「小郎君,你這喝茶品人生吶?」
信娘一襲得體且保守的穿著,亞麻色袍子盡顯樸素,但那張充滿成熟女人魅力的臉,不施粉黛也是極為好看,如秋日中的一點暖意。
撲在程路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想睡覺,「信娘,這才秋末你就點起炭火是做什麼?就算我錢再多,你也不能這樣哇!」
「哎,這不冷的慌,暖暖屋子就滅哈。」信娘嫣然一笑,她對程路那是裡外怎麼看怎麼滿意,不說小哥長的也俊俏,這年歲,也正值年輕。
知世可惜了,落花有意,程路就如那流水,提起褲子就無情,可惜了昨夜,只顧著夜明珠,沒好好把這株高傲的草給踩下去。
程路緊了緊身上的襖子,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看著雨幕中的回歌鎮,小鎮子挺大的,說比起清水縣富饒也是真的。
客來客往,光五日,回歌酒家的酒水收入就上了百兩,程路記得穿越前,三流網游的終極目標。
就是用遊戲里的虛擬錢幣,在玩家間與軟妹會對勾。
一塊錢價值十六兩銀子。
你說那個傻子會去買?
當然有,而且傻子還不少,雖然三流公司是三流,但卻是整體繼承的企鵝風,但現實自然不能這麼算。
一兩銀子一千文錢,而現在豬肉三百文錢一斤,糧秣一百五十文錢半斤,這絕對是高價了。
再換算一下一斤豬肉三十塊軟妹幣。
四捨五入一下,五日收入十萬!
這還只是酒水,不包括吃食打尖的花銷,程路感慨,「信娘,這酒家如此賺,你居然捨得賣掉。」
「你懂什麼。」信娘正磨茶,往其中加入晁陽菊,「女子那有不愛夜明珠之理,妾身委託好友將此兩枚拿去揚州金陵等地,但求能換一些稀世珍寶。」
程路咂舌,心說信娘我這還有一枚,忍住了這樣的悸動,怪不得人家那麼主動,還有渠道去賣更高價啊,「不錯,物以稀為貴,可惜了,我一個鄉野莽夫,不太喜歡這夜明珠。」
「鄉野莽夫,多野?多莽?」
程路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信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別動不動就開車,你可是個成熟的女子誒。
「那話怎麼說來著?」程路起身,一手端著茶,「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信娘如狼又似虎。」
「那你倒是回來,讓妾身吃了你。」信娘晃了晃身子,媚眼含春,然而後者已經下樓了。
被困的酒家客人們三兩紮堆,葷話吹牛一股腦一起出,反正就是怎麼爽快怎麼來,好在回歌鎮是有瓦舍之地,這群鄉野村夫們才沒有打起來。
把多餘的精力都去浪費在女人肚皮身上。
「東家,吃點啥,最近有送來的上好的河魚螃蟹。」
「來兩隻螃蟹,魚要三種口味的,有湯。」
程路想了想,就簡單的提出了自己的飲食需求,小二點頭退下。
「誒,聽聞了嗎,花娘丈夫幾日前離奇死了。」
「唉,誰說不是呢,那小子真是沒艷福,拋下花娘這二八年華的美人,可惜了,自大她丈夫死後,是怪事一件接著一件。」
聽著住客們的閑談,程路耳朵動了動,對此他有所耳聞,兩隻螃蟹下肚,清蒸河魚、剁椒魚頭、老魚粉絲湯。
吃飽喝足上樓睡覺,一覺從午時睡到了戌時。
「信娘。」穿戴整齊的程路,推開信娘的房門,後者只穿著裡衣,倒也沒有見怪,自顧自的穿上外衣,臉色紅潤,應當又是雲雨了一番。
程路見怪不怪,畢竟這層就他倆的房間,還是門對門的那種,聽不見是假的,一來二人以前是超友誼的關係,二來,
江湖兒女那來那麼多的規矩矯情,信娘其實除了臉之外,別的都是減分項,懂的都懂,反正程路不好這口,準確的說是不好信娘這類型。
「罷了,人老珠黃,小夥子是不喜歡咯。」
信娘幽怨嘀咕了一句,「這男人啊,都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主兒。」
原主上的你,又不是我。
程路攤手,從信娘房裡走到陽台,暮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信娘,那花娘,真如你所言,是花精?」
「妾身可是在此待了快五年,為的不正是這丫頭,無這花精,妾身可不喜歡待在這鄉下小地方,說起來,妾身忽然有點懷念金陵的美酒了。」
程路認真看了眼信娘,頷首,「不錯,在金陵揚州等地,信娘你這姿容,倒是能吃的更開。」
從她有人脈能把夜明珠賣去,程路就知曉了,肆意妄為,隨處插花,江湖兒女也沒她這般逍遙自在,也就那紅塵女,特別是瓦舍勾欄出身的,才能如此。
而相對應的,這類女子對紅塵對物質的追求是真的高,程路不曾聽聞有誰敢纏著信娘,魚水之好的男人們在事後,也不會明目張胆的說。
只能小心翼翼的,等待信娘的下一次選擇能選中他們,更沒見得信娘對誰動了情。
「是呀。」信娘笑了一下,換上一身夜行服,戴上斗笠,美眸看著程路,「小郎君說話倒也好聽三分,不比那翩翩玉公子們差多少。」
「金陵雖好,信娘在那,卻也不過是鳳頭上的一縷毛,在這回歌酒家,當屬獨樹一幟,那怕是楚州,也屬占鰲頭之姿,何必明珠暗沉?」
「小郎君是在挽留妾身嗎?」
信娘美眸間泛著別樣色彩,程路卻是搖頭,「不,情是毒藥,惹人犯罪,也令人貪戀,只是這世道,能信得過的人,沒幾個,
這事完了后,我想將天涯鏢局搬來回歌鎮,信娘要不幫我?」
「情是毒,卻也令人嚮往。」信娘嘀咕了一句,哼了一聲,「妾身怎麼也是一朵花,小郎君不花費一兩銀子,就想得到妾身?」
程路不說話了,跟這人沒法聊天了,他就覺得信娘是少數能信得過的,如果留下來幫自己,那將是如虎添翼,但人家想的卻是開車?
算了,程路堅信自己不如信娘的技術好,還怕被後者弓硬上霸王,他可厚不住,當然,現在回歌鎮里還有一位不僅弓硬上霸王,還強行索命的主兒。
兩人那是輕車熟路的翻牆上屋頂,信娘從香囊里拿出伴著五六種花朵的茶葉抹在身上,「此乃花香,遮蔽人的氣味,那花精難以發現我們。」
聞著其實在香味里有點酸臭氣息,不悉心分辨聞不出來,程路暗自記在心裡,回歌鎮說大,
對比一般縱橫十字的鎮子,確實很大。
回歌鎮整體呈現出米字,六條大道暢通南北,覆蓋上萬戶人家,這繁華,清水縣也不過五條大道,比縣城還繁華。
二人在雨幕中飛檐走壁一路前行,氣息內斂,上房揭瓦不僅他倆會,回歌鎮武夫之多,達到三位數,這要是暴露氣息。
讓人覺得他倆不幹好事,隨手來一箭,他倆都難受。
也是為了不起沒必要的爭端,畢竟不是每個武夫都肯捨得花錢去勾欄瓦舍消磨精力,他們想的是不花錢還能白嫖,還有樣貌身段要求。
太丑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跟竹竿似的也不要。
不花錢還想要好,除了偷偷摸摸勾搭良家夫人之外,沒得幹了。
這不,花娘喪偶,立馬成為了這群武夫群體中的香餑餑,二八年華,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妙的時刻。
而那花娘也頗為開放,頗有幾分信娘之姿。
聽著評語,正主銀牙緊咬,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東西,妾身即使瞎了,也不會選擇你們這群不入流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