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完美洗牌
小門裡面的空間並不大。
二十來平的小房間,打開門進去,門的左邊只有簡單的一個長條沙發和一個茶几。
在沙發上,還坐著兩名身穿黑衣的大漢,面向上看就有些兇狠勁。
門的右邊,是一個飲水機,旁邊還有一個小桌子。打量右邊的時候我注意到,這右面其實是一面大的單向玻璃,從外面看的話,是鏡子。
站在小桌子的前面,能清楚地看到賭場內正在發生著什麼。
在最裡面,正對門的位置,一張褐色的老闆桌椅,桌子上有一個水晶煙灰缸,上面邊沿的位置正燃著一支剛剛點燃的女士薄荷煙。
此時陳雪正坐在黑色皮質的老闆椅上。
「抓到了?」
陳雪有些狐疑的樣子,同時眼神也帶著警告的韻味,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要浪費她的時間。
我點點頭,掏出煙來點燃了一根,說:「你這裡有撲克牌嗎?」
陳雪也不說話,拉開抽屜扔給了我一盒沒開過的撲克牌。
「八副。」
陳雪依言給了我八副撲克。
一邊一一打開,拿出撲克,我一邊說:「你們監控室在哪,有監控盯著的話,會更清楚一些。」
陳雪拿起放在煙灰缸上的香煙,起身走到了桌子左邊的牆前敲了敲。
空的,我聽得很清楚,裡面很明顯傳出了空洞的聲音。
不一會,牆開了……準確的說,牆上有一道門開了,不過這道門上刷了跟牆一個顏色的漆,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從打開的門往裡面看,能看到裡面有一面牆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顯示器,顯示器上還有一個個的小格子。
很顯然,這是監控室。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房間太小了,不像是外面看起來的那麼大,原來是因為這個房間被隔成了兩個。
這也不難理解,任何賭場,監控室和保險柜一樣,都是最機密的地方,藏得再嚴實也不為過。
陳雪叫了我一聲后,我跟她一塊進了監控室。
監控室里很大,沙發,飲水機,就連床都有兩張,分別貼著門的兩邊放著,甚至還有兩個柜子。
可以看到,在右邊邊角上,還有個小門,那應該是衛生間。
看這裡的生活設備這麼齊全,不難想象,負責監控的人,日常就是住在這的。
監控室正對門的那面牆上,一共掛了十幾台的顯示器,都在顯示著監控畫面。
掛在牆上的顯示器下面,是一個緊貼著牆的長條桌子。
桌子旁邊是兩張帶軲轆的椅子,此時一張椅子是空的,另一張椅子上正坐著一人,還有一個人則是過來給我們開門的。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門是單向的,只能在裡面開,而不能在外面開。
「陳姐。」
見到陳雪,兩人分別打招呼,同時掃了我一眼。
他們負責監控,對我當然不可能陌生。
「可以開始了。」
陳雪示意我,我先是在監控牆上找到了青年,讓監控員調一個他的畫面,然後又調出了荷官的畫面,最後是一個廣角的畫面,就是能看到桌上任何人的畫面。
眼瞅著荷官開始洗牌,八副牌一起洗,手法很是花俏,我也開始洗牌,手法跟那荷官一模一樣。
這裡要特意說一下。
百家樂的玩法,不是一副牌,而是八副牌,或者四副牌。
而陳雪的場子里,百家樂都是玩的八副牌,
洗牌之後,荷官發牌,我也發牌。
隨後,不等桌上的人開牌叫牌,我就把牌都開了,並指了指其中一個八一個九的一對牌。
「8點9點,七點,不是很大,但另一副牌兩個皮蛋,0點,勝負沒有懸念。」
說完,我就把牌收起來扔到了一邊。
而監控上,當青年開牌的時候,正是8點9點兩個數。
一個梅花,一個方片,就連花色,跟我發出來的牌都不帶差的。
而作為莊家的荷官開牌時,也正是兩個皮蛋。
兩個監控員看我的眼神明顯變了變。
陳雪抽著煙,一言不發,只是看著。
當那一桌的荷官繼續發牌時,我也在繼續發牌。
「這次桌上閑家7點,莊家4點。」
我翻開了我這邊發的牌。
閑家的牌是一張10一張7,7點,莊家的牌是一張J一張4,4點。
兩把下來,看著荷官在洗牌,我也洗了洗牌。
「連贏了兩把,這把他會輸。」
我點了點監控器上青年的臉,隨後發牌。
這一把,青年只有3點,而荷官代表的莊家卻有6點。
三把下來,我看向陳雪,這時的她,終於不再用懷疑的眼神看我了。
「這種出千方法,叫完美洗牌,可以隨意控制發出去的牌的大小,百家樂416張牌,每張牌在什麼位置,靠完美洗牌法,可以隨意去控制。」
完美洗牌這種出千的手法,說不上多麼高明,但很新穎倒是真的。
兩年前,也就是九八年的時候,它才剛出現在美國。
咱這邊的賭場也好千手也罷,都比較落後,在美國那邊,完美洗牌已經是常見的出千手法了,並會被刻意針對。但在國內卻依舊屬於新玩法,屬於不會被針對的出千手法之一。
「那人是專門負責贏錢的,荷官負責出千。」
接著我又把我是怎麼發現問題的過程說了一下。
「其實完美洗牌這門技巧,如果不是看見了老千洗牌,在出千的過程中並不起眼,屬於很少被抓的那種,也就是我那天跟青年賭的的時間比較長,再加上可能荷官也壓根就沒有戒備我的意思,所以她洗牌的時候,才被我抓到了不對。」
其實這段話里,我還藏了一句,但凡荷官小心一些,也不至於被我抓個正著。
若是荷官真小心隱蔽了的話,我也很可能抓不到千,到時候我這邊可不好交代。
所幸那荷官沒那麼小心,被我抓到了,可以說這趟活,我已經可以收工了。
「楊先生可以跟我去一趟賭桌嗎?」
這時陳雪一根煙正好抽完,丟了煙頭沖我吐出了一團帶有薄荷味的煙霧,一副不容置疑的說。
我眉頭一皺,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這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