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呵呵,我會怕你?」陳剛冷笑。又看著陳清俊從屋子裡出來。
就得意的講:「幺叔這些獵物我就拿回去給奶奶吃了,反正你們還能打。別搞得這麼小家子氣,斷了以後的後路就不好了。」
反正他們家是吃定了,陳清俊是個老實的。
「阿爹……」陳冬梅不甘心:「那可是小霸王冒險打來的。就算是給奶奶吃,也不該搶了大半去。」
可陳清俊卻不願意和陳剛爭吵,只是說:「要拿走就快拿走,孝順奶奶是應該的。但是下次再嘴裡不乾不淨,我對你不客氣。」
他家是生的女兒,但不是誰都可以罵的!
「哈哈哈,那就謝謝幺叔了。」見東西要到手,陳剛就得意的笑起來。
然後提著差不多二十多斤的獵物,得意洋洋的就出了陳汝南家的院門。
「阿爹!」眼看著東西被拿走,陳冬梅氣得跺腳。
陳清俊卻揮揮手,嘆氣道:「罷了,吃虧是福。」
然後就轉身,又回廚房去了。
「小霸王你看爹他!」陳清俊老實巴交慣了,陳冬梅都快氣得吐血。
想著那麼多東西都被拿走了,心疼得不行。
嘴裡還嘀咕:「那些野物要是留著拿去鎮上買,可值好些碎銀子呢。」
可陳汝南卻不以為然,拍拍她的肩:「二姐你放心,他東西怎麼是拿走的,我准讓他怎麼送回來,看著吧。」
說完陳汝南也跟著出了門,去找陳剛去了。
「這……」可陳汝南這一走,陳冬梅這才擔心起來:「小霸王這麼去,該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吧?」
「哈哈哈,這些東西也夠拿回去打牙祭了。陳清俊還真的是沒腦子,真以為老子會管他以後,想得美呢!」
佔到便宜,陳剛邊走就邊笑。
他是聽見同村的人說陳汝南那個死丫頭打獵回來了,所以故意去陳家拿東西的。
沒想到,收穫頗豐啊!
「笑得很開心嘛,」抄小路趕到他前面,截住陳剛的陳汝南,站在路口看著他冷笑。
「陳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沒有摸清楚一個人的底細之前,千萬不要隨意招惹她的?」
像他這種外強中乾的無賴,也只敢跑到她家耍橫了。
「你想要幹什麼?」陳汝南畢竟只是個小丫頭。雖然她看著氣勢很大,但是陳剛表面上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不幹什麼,只是給你送我今天獵到的最大的獵物來。」說著陳汝南就往左邊走了兩步。
「哈哈哈,陳汝南算你識趣,知道……」
陳剛很得意,以為有更多的好處拿,一雙眼睛都冒著精光。
只是當他看清楚站在陳汝南的身後的東西,那雙陰寒的眼睛,他一下子就嚇破了膽。
雙腿都在發抖:「陳……陳汝南你這個死丫頭想要做什麼?你……你居然居然帶著匹狼?你不要命了?」
「我要不要命那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今天估計是沒命了。」
冷冷的盯著都快尿褲子的陳剛,陳汝南冷笑:「嗜血上!給我狠狠的咬!」
小花默:為什麼給我改名字?
陳汝南笑:這樣比較有氣勢,哪有叫小花的狼?
「嗷嗚!」雖然對陳汝南給它改名字的事情小花很不高興。
但是它還是嚎叫了聲,沖著陳剛就衝過去。
「啊!媽呀……」陳剛自然嚇得拔腿就跑,什麼獵物的都忘記了放下來。
就這麼負重整整二十多斤,跑得跟飛毛腿似的。
而小花得了陳汝南的命令,自然是窮追不捨。所以就像趕羊似的,把氣喘吁吁陳剛給趕回了陳家。
「你……」正在陳家院子里心疼那些獵物,又怕陳汝南會鬧出事情來的陳冬梅。
看見陳剛居然去而復返,還像見了鬼一樣的驚慌就奇怪極了。
剛剛要說話,而陳剛卻著急忙慌的把獵物一下丟到地上。
顫顫巍巍的說:「東西我都還給你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跌跌撞撞的跑出陳家的院子,可是他一出去就撞上了追來的小花。
嚇得又是一聲「啊,」的尖叫,然後繼續屁滾尿流的跑。
陳冬梅奇怪這是怎麼了,就追出去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只有慢悠悠走回來的陳汝南,得意的看了陳冬梅一眼。
「二姐怎麼樣?我說東西他會還回來的吧。」
陳冬梅倒不可思議極了:「小霸王你究竟怎麼收拾他的?」
陳剛可是個無賴,到手的東西從沒有吐出來的時候。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什麼啊,」陳汝南笑:「只是和他講了講道理而已。」
說完就得意的笑著,然後回屋去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陳冬梅:「陳剛會講道理嗎?」
中午陳家的飯桌上,自然是十分豐盛的。各式各樣的野味清燉煎炒的弄了好幾種,不過味道卻一般。
陳冬梅一邊吃一邊嘀咕:「阿娘咱家是不是沒鹽了?」
不然這些美味的肉,吃起來都是沒什麼鹽味兒的?
「唉,」二丫頭這一說李素芬就嘆氣:「將就著吃吧。咱家確實沒多少鹽了,再熬兩個月到了八月,朝廷的鹽運下來就好了。」
大宣朝有明令規定,食鹽每戶每年不得超過十斤。十斤內鹽價以二十文一斤計算,若是超出十斤,則以三倍的價格售賣。
而每年的八月,則是下年食鹽的開放日期。
「哦,」李素芬這麼說,陳冬梅也只能悶悶的應。
他們家的日子一向不寬裕,家中無良田。有點也只是阿爹阿娘在後山開墾的兩片山地,加上阿爹平日里打獵,糊口已是困難的了。
故而哪裡還有閑錢,去買那高價的鹽?
只是坐在飯桌上的陳汝南聽著這些話雖然沒開口,心裡卻在嘀咕:看起來得想辦法給家裡弄點鹽了。阿爹日後還要上山打獵的,若是沒有鹽吃缺了力氣,到時候遇上猛獸肯定是鬥不過的。
這些肉雖然沒鹽,但是因為陳家平時飯桌上都沒有肉的關係,一家人還是吃得特別的香。
而陳汝南吃過飯,就偷偷藏起來一碗野雞湯。等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就下了地窖。
傻狗給的藥效果還挺好的,那麼一粒下去陌元軒蒼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
陳汝南一邊這麼想,一邊在陌元軒面前蹲下。
估摸著他應該醒了,就拍他的臉:「喂,醒一醒。」
而一直都在睡的陌元軒被她這樣一拍,他長得比女生還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就睜開了眼。深邃的眸子不意外的就和她對視上。
「你醒了?」被陌元軒這麼一看,陳汝南心中突然就湧出酸澀感。
雖然五味皆在心頭,但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前世的時候,因著陌元軒長了令整個安都的女子都神魂顛倒的潘安之貌,她對他可是熱情傾慕得很。
可陌元軒雖然依著對她阿爹的承諾,將她娶進了將軍府,卻是讓她守了整整五年的活寡。
這些事陳汝南想起來就覺得堵心。
「是,」眼前的女子雖然身著粗布麻衣,但是卻生得極為好看。
尤其是那雙又清又亮的桃花眼,看得陌元軒都有些不好意思。
迅速的掃了四周一眼,瞧見自己身處一個地窖一樣的地方。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他才低聲開口:「是姑娘救了在下嗎?」
她一個弱女子,怎能把他從荒山野嶺弄到這地窖中來?
「是啊,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問?」
陌元軒的疑問換來的是陳汝南一個不屑的白眼,端來的雞湯直接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聲音冷冷的:「這是我阿爹熬的野雞湯,最是補身體了。你趕緊喝了吧,便宜你了。」
她是想著讓陌元軒喝了趕緊好起來,然後打完了龍虎山的土匪,就趕緊的回安都去。她陳汝南的這輩子,就和他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了。
「多謝姑娘了,」陌元軒似是看出來陳汝南不喜他。就趕緊忍痛坐起來,垂下眸子扶手有禮的作了個揖。
然後這才抬手端了那碗雞湯喝了。
這雞湯雖然味道寡淡沒有將軍府的廚子熬的濃香,但盛在鮮美。陌元軒喝了整碗,肚子還是空空的。
但看陳汝南臉色不好,陌元軒也不好開口再問她討吃的。只能把空碗遞迴給她:「謝過姑娘的湯了。」
而陳汝南接了碗,也不打算在地窖中多待。
只是站起來就說:「行了,你就自己待著吧,一會兒我給你送葯來。」
今天在山上採的止血消炎的草藥,她放在廚房的小瓦罐裡面熬著。一會兒給陌元軒喝了,省得他傷口發炎感染,不然他肯死翹翹了。
「姑娘,」一見陳汝南要走,陌元軒就有些著急的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