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當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時，許煙眼裡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顧南琛的公司是這部戲最大的投資方。
而顧南琛的到來，似是驗證了她某種猜測。
只見導演與顧南琛對面而站，導演的身旁是幾位主演，餘光瞥見許煙，導演朝著她招了招手，「小許，過來。」
許煙走過去，站在一旁，而她旁邊站著的恰好是趙依依。
這奇妙的緣分。
「顧總好。」許煙很是上道地伸出了手，笑容嫣然。
「……」
對於許煙的舉動，知情者都抱著看好戲的姿態，等著她出糗。
而顧南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回以一握，而後鬆開，臉上依舊的冷峻，看不出什麼情緒。
很好，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
而周遭人則傳來了怪異的眼神。
他們剛剛是……握手了嗎？
是誰說的，顧南琛有嚴重的潔癖！?
說好的保持距離呢？！
就連趙依依，看向許煙的眼神，都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探究。
導演則無視她們的心理活動，帶領著顧南琛在片場里轉了一圈，唾沫星子滿天飛，恨不得將片場里的所有細節都一一道出。
男人站在一旁，臉部弧度線條緊繃，眉宇間籠罩著一層不著痕迹的冷冽，渾身散發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慄。
許煙不著痕迹地收回了視線，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很淺的弧度。
她怎麼不知道，他的耐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而她明顯能感覺到趙依依情緒的波動。
反觀一旁的范小西，已然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餓了?」許煙懶懶地問道。
「姐，你……你……你……」
范小西瞪著銅鈴般的雙眼，緊盯著許煙，想要說些什麼，可『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好好說話。」許煙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訓小孩子般的語氣。
「你和顧總握手了！！！」范小西著重強調了「握手」兩個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簡單的幾個字，已經將今天的熱搜預定了！
「嗯。」
許煙很是淡定地點了點頭。
他們是握手了，又不是上床了。
「……！！！嗯???」范小西徹底不淡定了，掏出了手機，在屏幕的鍵盤上重重地摁著些什麼，一個回車鍵，而後遞到許煙的面前，明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當看清楚潔癖症那三個字，有什麼閃進了腦海中，表情也在那一秒滯愣。
「……」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看來，「同居」生活真的對她有所影響。
也暗暗記下了，以後要多注意才行。
表面上卻佯裝鎮定，風輕雲淡地道，「興許今天趕上顧總心情好，賣我一個面子。」
腦子飛快地運轉著。
他故意的！?
他剛剛大可直接無視，紳士風度這種東西，與他根本不搭邊。
但細想下來，他們近日無仇，他沒必要挖坑給她跳。
那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目光似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一旁的趙依依。
嘖嘖，這拙劣的試探手法……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范小西扶額，嘴裡念叨著，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模樣。
她已經能看見那滿天飛舞的緋聞了。
「許煙，我能叫你煙兒嗎？」趙依依手裡握著劇本，朝著許煙走來，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就像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
「我的榮幸。」
趙依依的視線轉向范小西，笑了，「你的助理很可愛。」
正與趙依依對視，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范小西聞言，一張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猶如煮熟的小龍蝦。躲在了許煙的身後，手足無措。
「確實。」許煙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們來對下戲?」趙依依揚了揚手裡的劇本，詢問著她的意見。
這一場戲，是女二與女三的對手戲，還有男二的戲份。而男二今天則向劇組請假了。
少了男二的出場，感覺總歸有些不一樣。
一張格外英俊的臉進入了她的視線，許煙雙眼微眯了眯，眼底劃過一抹什麼，朝著顧南琛開口道，眼神清澈無垢，沒有一點壞心思，彷彿就只是純粹想要他幫忙而已，「顧總，有興趣幫我們對下戲嗎？」
「……嘶！！！」
周遭齊齊地傳來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齊刷刷地望向許煙。
她是不是瘋了！?
還朝著顧總拋媚眼?！
不要臉！！！
顧南琛涼涼地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嗓音低沉冷冽，「沒興趣。」
意料之中的答案。
眾人看向許煙的眼裡，多了一抹輕蔑。
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而許煙聞言，臉上倒也平淡，一點窘迫之色都沒有，微歪了歪腦袋，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看來，他們的矛盾很深呢。
而在所有人眼裡，她就是咎由自取，自取其辱。
「……」
片場里莫名地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尷尬的因子。
反觀當事人一臉的淡然，絲毫不受影響。
導演正想站出來打圓場。
而姍姍來遲的林助，成功救場了。
林助帶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印著logo的袋子，派送到在場的人的手裡。
林助則在一片歡呼聲中走到了許煙的面前，將同樣印著logo的袋子遞了過去，而後又不動聲色地走到顧南琛的身邊。
手裡熟悉的重量提醒著她，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今天來，只是為了送葯膳?
她倒寧願相信另一種可能性。
畢竟，人總需要一個借口，去說服自己。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南琛的探班時間結束，隨著男人的離開，各種難聽的話，在片場里流傳著。
范小西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恨不得時光倒流，將在場的人的記憶都抹去，「姐！你今天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今天的許煙太過於反常了。
從許煙出道以來，一些流言蜚語憑空而來。
她是許煙的第五個助理，也不知道是前幾個助理與許煙八字不合，還是真如外界所傳聞，難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