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東善
東善國。
善國一脈中，如果說西善的男人們儒雅文氣，君子如蘭，是天下文人墨客的聚集地，那麼東善女人們的柔弱無骨，傾城絕色，便可以讓東善坐擁「美人國」的美稱。雖然說蓮花王子的生母，那位名聲廣傳的北秋王后讓東善在「美人國」的封號前有點蒙羞，但是無論是東善還是西善都是一善，你美我美還不都是大家美。
東善的美女質量絕對還是可以讓他國汗顏的。要不然……東善皇帝怎的如此「驍勇善戰」？
東善皇君送，身高七尺，儀錶堂堂。上一任東善皇仙逝的早，於是君送便是以著十五未到的年紀當上了皇帝，年紀輕輕的，如今已經在位十年。
早朝過後，東善皇面色不悅的離了朝堂，眼中含火。龍座之下，文武百官惶恐不安。尤其是一些官員，面上悔意鮮明。
見著皇上離去后，大司馬怒視一眼弘清王，憤聲道：
「明知聖上不喜文家，卻還不知死活，惹聖上龍怒。當真是要錢不要命！」
語罷，被大司馬如此訓責的弘清王臉頰有些發燒。好歹是過了半百的人了，哪裡能受得起當面被人訓的尷尬。弘清王重咳幾聲，面對著大司馬的斥責和眾同僚不贊同的目光，面子上很是掛不住。
「咳，恩，這，」弘清王抓著自己的臉側的絡腮鬍子，說話不順，「大人也知，文家太爺是本王恩師。實在是昨日恩師登府親托，本王也是拒絕不得呀。」
弘清王感到很不安。他也知提出再用文家這事兒沒可能，但是恩師昨夜說的好似要將文家上下都交付與他一樣，讓他不得不提一提呀。如今看到皇上如此惱怒的樣子，怕是這一提……是要提出反效果了。
大司馬無奈的看著弘清王，再看看皇上離去的方向，重重的嘆了口氣。後轉身對著尚未離開的百官朗聲道：
「眾幕僚也都知聖上不喜文家，以後切勿再提！」大司馬的表情很是嚴肅，警告意味濃重，「別救不得文家，自己還和文家一起給聖上添了堵！」
「謹遵大人言。」眾官顫巍應道。
對於文家的事情，大家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文家人也知道是什麼原因。十二年前文家成功摧毀了敵對家族蕭家，蕭家被迫舉家逃亡，不過逃到茂國后就被全員捕獲，回國后斬首示眾。文家人自然深知野火燒不盡的道理，將蕭家人消滅的是個乾乾淨淨。
本以為沒啥子個事情，自家可以就此稱霸朝堂皇城了。可是沒想到，剛兩年，皇上逝了。等到君送為皇登基后，這事情才開始大條了。君送登基前兩年，對文家不冷不熱；再兩年，明顯冷落；又兩年，文家人開始感覺到受限制了；接著又兩年，文家明顯發覺到家族在走下坡。
完全不了解是怎麼沒招皇上待見的文家幾經查證，終於得知：聖上當年一直是喜歡著蕭家大小姐的！
天吶，文家完全懵了的！
消息傳出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勢力願意與文家為伍了。前幾年，與文家關係好的還會為文家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這一聽文家是把聖上當年的心上人給害了，一個個避如蛇蠍，紛言文家沒救的。
於是到了這兩年，文家的勢力與聲望便開始以著流星墜落的速度消逝。前一段日子的科舉考試中，文家家族無論是正脈還是旁支，竟無一人上榜！終於，文家人厚著臉皮的請出了幾近行將就木的老太爺。
於是今早兒朝堂上才會出現以弘清王為首的，一批原是文老太爺學生的官員再次為文家美言薦人。
不過果不其然的，皇上又生氣了。_
君送滿面怒色的回了御書房，又起了個大早前來送湯送點心的妃嬪們立於門口。多少的鶯鶯燕燕，海棠牡丹吶，一個早上的辛苦就全被君送怒氣沖沖的一句「一堆胭脂俗粉」給付之東流了。
妃子們兩兩相視，面帶尷尬，方才的唇槍舌劍此時全都啞了聲。東善既然敢號稱「美人國」，那全國肯定都有美人了。而那麼作為皇城的琪城便自然更是花中之冠的聚攏城，百鳥之王的誕生地。而這能進得來深宮六院的，那一個不能稱得上是絕代佳人？這倒好，胭脂俗粉？
眾妃嬪面面相覷后，便知今日皇上心情不好，不宜獻媚爭寵了。
君送大步跨進御書房，身上的寒氣也漸漸被屋內的溫暖所消融。打發了奴才們都侍候於門外后，君送閉目坐在書桌旁，眉間緊縮，怒意不消。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文家！
他當年沒有立刻處理，而是容忍他文家慢慢的樹倒猢猻散已經算是他寬容了！君送雙手緊抓著座椅扶手，骨節用力至發白。每一次有官員提起文家，他都會怒不可遏！怒不可遏！
當年若不是他文家，若不是他文家！
君送厲目一張，雙眼發紅，眼中的恨意與悲痛讓人不敢直視。雖說當年出事時君送十三歲，蕭家大小姐蕭映才六歲，但是兩人卻是打小的玩伴，感情甚篤。君送可以說是看著蕭映一點一點長到六歲的。他簡直不敢想象，他只是跟隨父皇去了別處避寒幾日，回來再見時，他身後的小尾巴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那段時間，君送的心情用痛不欲生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想起當年小時候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君送大手一揮，只見書桌上的的筆墨紙硯就要在頃刻間與大地親吻。但在這時，君送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擺在桌子上面的一份小冊子。瞬間，風平浪靜。
那本小冊子還是當年蕭映送予他的。明明只是些亂七八糟的畫和圖，竟然也敢對他說有份大禮物。……而他，竟也保存了這麼多年。
呵，君送望著那本小冊子只能苦笑。這就叫物是人非嗎？
一時間，悲傷瀰漫。
弘清王冒著惹龍怒的危險敢於堂上直諫，只可惜最後是既冒犯了聖上又屁用沒頂，還惹了一身騷。弘清王自知幫了倒忙，遣了身邊的小廝去文府告了罪后，就再也不言語什麼了。
文家一時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全府上下惶恐不已。文府的議事大堂中虛弱的老太爺因為家族的興亡之事更是愁的幾近敲響喪鐘。
「難道我文家已無翻身之命？」
老太爺郁沉傷感的一句話，令堂中所有到場的人均是垂目抽泣，不敢言語。平日里他們在外仗著自己是文家的人享受著眾人嫉羨，卻絲毫沒有在意過家族的發展。如今出了事情，他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與家族是一體，不可分離的。只可惜，已是覆敗之時。
眾人顫抖如篩，不敢想象日後鋃鐺入獄的悲慘畫面。
這時，此次科舉考試最因文家耽誤了前程的文家直系嫡孫，文墨，從座上起身挺直了腰板站在打大堂中央。
「爺爺，父親，我們為何要束手待斃？何不投聖上所好，來挽救我文家之危？」
文墨憤目而言。爺爺和父親就是太迂腐，不懂得主動行事，否則文家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就算是當年蕭家小姐因為文蕭爭鬥而殤，從而引得皇上不喜，但爺爺和父親怎麼就能因此而收縮拳腳？
「聖上沒了心上人，咱們再獻上一個不行嗎？」文墨心思細密，「只要人選的對，皇上沒有不接受的理由，那咱們還是會有翻身之機的！」
說白了，文墨的意思就是利用美人計，利用枕邊風。
文家老太爺與老爺互視片刻，有著深深的思考。或許為了挽救文家上下，他們的策略也不得不做一些改變了。
行動在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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