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變
季如安很慶幸自己此時沒有在喝水，否則肯定會全都噴了出來。
她沒有聽錯吧，一向苛刻對她的趙玉蘭會主動提出帶她去買衣服？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季如安在心裡腹誹著，果然，這母子兩人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帶你去買衣服你不應該感到高興么。」趙玉蘭嫌棄的說到，要不是因為郭征交待了她，她才不願意跟著季如安一起出去逛街，丟死人了。
「是挺高興。」
季如安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要看看，趙玉蘭還能耍什麼花樣。
用過了早餐，兩人就一起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場。
這裡集結了國內外知名的高奢品牌，普通人根本都不敢踏進來的地方，雖然人流不多，但每個人的身後都會跟著一兩個保鏢或者管理，替主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趙玉蘭是個很摳門的人，她對自己跟郭征倒是很大方，只是一想到這個錢要花在季如安身上，她就感到無比肉疼。
兩人的組合十分怪異，她們一前一後的走著，相隔了十萬八千里，要不是趙玉蘭時不時的催促季如安快點跟上，誰也不會想到她們是一對婆媳。
商場里的冷氣很足，儘管如此，走了幾圈下來，季如安額頭上還是沁出了細細的薄汗。
趙玉蘭也怪，每家店她幾乎都要進去看一眼，可什麼都沒有買，又拉著季如安奔赴下一家。
兩人不知不覺都逛了兩個多小時，趙玉蘭依然還是沒有找到讓她滿意的衣服。
季如安忍不住了，問道：「請問，您老人家到底是要找什麼衣服，是給我買還是給你買，我都不能發表意見的么？」
「閉嘴！又不是你出錢，在這裡嘮嘮叨叨什麼。」趙玉蘭朝著季如安翻了個白眼，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家小眾品牌。
她走進去，看了一眼標價，比起隔壁五位數的標價，這個價格還是讓她稍微滿意了一些。
季如安乾脆坐在了休息區，冷眼看著趙玉蘭不停的挑選著，她這個主角就被撇在了旁邊，真不知道今天是誰來買衣服。
店員端上了茶水，季如安連喝了好幾口，才感覺舒服了些。
「行了，就這幾件，去換吧。」
趙玉蘭走了過來，跟在她身後的導購手上拿了四五條裙子，季如安挑了挑眉，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去了換衣間。
五分鐘后。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季如安啞口無言。
她本以為趙玉蘭的眼光不怎麼樣，可是衣服上身後，完全凸現了季如安身材的優點，細腰盈盈一握，很是吸引人。
趙玉蘭滿意的笑了笑，季如安這個蠢女人，也就只有外表能看的過去了。
連試了所有的裙子，季如安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這些裙子好看是好看，可女人味太濃了，而且還都是低胸，稍微一彎腰，春光就一覽無餘。
「嗯，不錯，全都包起來吧。」趙玉蘭說道，心疼的拿出了卡讓店員去刷。
季如安抬起頭來，問道：「這麼多都要？」
「不然呢，有新衣服穿你還不樂意啊。」趙玉蘭挖苦道，「別得了便宜不賣乖！」
旁邊的店員對兩人的關係也有些疑惑，看起來像是仇人，可會有仇人給對方買衣服的嗎，加起來也有五位數了。
總算是結束了這一環節，趙玉蘭吩咐著司機，說到：「你帶著太太回去，我再逛一逛。」
季如安巴不得趙玉蘭能趕緊離開，讓她們兩個單獨相處這麼久，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
偌大的會議室，二十號人整齊一致的坐在兩旁，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主位上，顧泊司強大的氣場給人極大的壓迫感，逼得他們都抬不起頭來，生怕會跟顧泊司的眼神對上。
助理從會議室外走了進來，將新鮮出爐的資料雙手呈給了顧泊司。
「這是最新一季的財務報告，我相信諸位已經都提前看到了。」
顧泊司輕叩著桌面，彷彿是在每個人的心臟上敲打一般。
「該說的話我之前都說過了，所以不再重複，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麼做。」顧泊司半眯起了眼睛，格外關注著角落了那幾個拚命把頭低下的人。
呵，二伯派來的人就這點心理素質，還想擊潰他，真是太天真了。
顧泊司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著眾人說道：「顧氏不養閑人，如果再犯一次錯，我也不會客氣，開除是小，追究法律責任，我定然是會追究到底。」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總算是有了些騷動。
誰都能聽出來顧泊司話里的意思，說的不就是前些日子他們內部資料外泄的事，最後查來查去，就只查到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職員。
顧泊司按照公司協議直接開除了他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只不過就是個開始。
顧泊司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知道害怕就行，真以為他從國外回來不久，對公司里的事都一竅不通么。
「好了。」
他拍了拍手，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散會。」
伴隨著最後兩個字一出，其餘人都像從水裡撈上來了一樣，不停的擦著汗，雖說他們都是在崗位上盡職盡責，可顧家的內部鬥爭可以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到了關鍵時刻，也許他們有的人就會被當作棋子來利用。
誰都不想招惹上顧泊司，那可是猶如惡魔一般的存在。
……
將新買的衣服丟在了一旁，季如安拿出平板，查閱著最近的時事新聞，之前的她可從來都不關心這些事，每天都被趙玉蘭壓榨的身子都動不了，哪裡還想著看新聞。
不過她也要去德億上班了，多少還是關注一些為妙，否則說錯了話耽誤了生意，郭征肯定要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去死了。
季如安專註的盯著上面的內容，忽然，一張放大的圖片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醒目的標題還有滿屏的誇讚，季如安心裡一動。
「顧泊司……真的這麼厲害嗎。」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柔荑，摸上了屏幕里顧泊司的臉，一絲悸動，悄無聲息的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