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觀察
「砰」
司機關上了車門，季如安坐在後排，瞥了一眼身邊的郭征，跟普通人相比，他確實渾身上下都透著成功人士的氣質，誰能想到，在這樣的皮囊之下，郭征的心是如此骯髒。
她看向了窗外的風景，車裡的氣氛很是壓抑。
路程過半，郭征拿出了一份人員名單，對季如安說道：「這是你要記下來的老總名單，等會兒打招呼的時候不要鬧笑話了。」
季如安接過，上下掃視著，這些都是本地能叫得上名字的企業總裁們，有些她還曾經在電視上見到過，看來這一次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商業聚會。
到了飯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服務生帶領他們去了最裡面的大包間，推門而入，圓桌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
見到郭征跟季如安，好幾個老闆都是眼前一亮。
「這就是你們公司新來的公關經理啊，長得還不錯。」一個油膩的聲音響起，季如安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直盯著她。
這人是福來樂大型連鎖超市的執行總裁，姓劉，季如安記得很清楚，郭征給她的那本冊子上寫了這位劉總的最大愛好之一就是看美女。
難怪會粘著她不放了。
季如安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再看這些總裁們的身邊，無一例外都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跟她們一比，季如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融入了進去。
「劉總過譽了，她今天剛上班，還望各位見諒。」郭征一副文質彬彬的表情，在場的總裁中，他算是最年輕的，外形也要比那些中年男子高出了不少。
郭征直徑走向他的位置，季如安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手心開始冒汗。
不知郭征是不是有意為之，特意坐在了劉總附近，季如安沒有辦法，只好側身坐了下來。
劉總湊過來，笑嘻嘻的說到：「還沒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珍妮……」季如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報上了她在公關部用的名字，殊不知這意思，完全讓劉總誤會了。
他眼神曖昧的對著郭征說道：「郭總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個大美人員工在你手下做事，你可要多心疼心疼人家呢。」
「我明白的，劉總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憐香惜玉。」
郭征優雅的回到，舉起桌上的紅酒杯，稍稍抿了一口，「珍妮是個好苗子，我以後也準備多栽培她。」
在場的很少有人知道郭征的妻子就是季如安，儘管他手上還帶著婚戒，可在他們這個圈子實在是太常見了，大家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其他看法。
季如安察覺出了不對，一共就只來了十位總裁，跟她之前想過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
觥籌交錯間，季如安是被詢問最多的那一個。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這些平時一本正經的總裁們還是暴露了真實面目，追問著季如安的私事，甚至還想問她的三圍。
季如安握緊了手柄，這些人把她當成什麼了，難道公關經理就可以這麼隨意踐踏了么。
可是季如安轉頭去看其他的女孩們，她們的反應卻是完全不一樣。
面對身邊之人的奚落，頂多就是捂著嘴偷笑一聲，然後插渾打科的繞過去，更有的人，已經開啟了你一勺，我一勺，互相喂對方吃飯的奇怪舉動了。
季如安總算明白了她為什麼會有種奇特的怪異感。
這個聚會跟她平時參加的那種聚會不太一樣，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把身邊的女孩當成人看。
季如安強忍著怒氣，對顧泊司說到：「你叫我來，就只是坐在這裡聽你說廢話么，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不著急，很快就好了。」郭征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但季如安很清楚，如果她敢踏出這裡一步，季父那邊的呼吸器就停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故作冷靜的問道：「所以呢，我需要配合你什麼嗎？」
顧泊司瞥了她一眼，回到：「不需要，你在旁觀看著就行了。」
真的不甘心給這種傢伙打工。
話也說不清楚，還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季如安只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也沒見他們談起正事。
約莫四點的時候，這場奇怪的聚會才結束。
從酒店離開，季如安感覺空氣都要新鮮了不少，她長舒一口氣，轉過頭去問道郭征：「這樣就行了嗎？」
「今天只是第一次會面，明天還有一次，基本上就可以確定要合作的公司了。」
郭征說道，「為了讓你儘快彌補之前的空缺，明天你要早點準備好。」
「明天還要跟你一起來么。」季如安皺了皺眉，她實在應付不了這種場合，偏偏公關經理的工作就是這個。
讓她跟那些油膩大叔們談笑風生，聽起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當然了，你也想早點還完錢吧。」郭征漫不經心的說到，「還是你去求顧總，讓他幫你把這個錢給出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提到這個名字，季如安的情緒有了波動。
她咬了咬唇，說到：「我跟他非親非故，他怎麼可能會給我出這麼大一筆錢，你別做夢了。」
「嘖，這話也就你自己才會信了。」
郭征冷笑一聲，到了公司后，就把季如安給趕下了車，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就先不回去了。
總算可以跟那個混蛋分開。
季如安衝到了公關部，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她看了過來。
「珍妮姐下午好。」
安琪上前打招呼道，「你辛苦了，回辦公室休息吧。」
「……好。」
季如安神情疲憊的點點頭，現在的她可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只要把自己的那份做好就是了。
然而阿雅在聞到了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酒味后，就大概能猜出她去了什麼地方。
她打開聊天界面，找到了郭征的秘書，跟她要了一份郭征今天的行程。
在看到了參與聚會的人員名單后，阿雅摸著下巴，突然對季如安開始有點同情了起來。
她今天穿的如此迷人，又跟那位老頭子見了面，那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