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出決定
看著變得安靜下來的季如安，郭征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他啪地一聲關上了車門，忽明忽暗的燈光照映在他的臉上，帶著些陰沉，他說道：「這樣才對，我們郭家從來都不養閑人，你也是時候做出點貢獻了。」
聽著他冷漠的語調，季如安心裡的最後那點希望轟然倒塌。
是啊，郭征都能做出把她打包送人的決定，又怎麼可能真心想要照顧她父親呢，說來可笑，她現在也就只有那麼一些價值可以被郭征利用了。
季如安側過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為了病重的父親，還有母親的公司，她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我答應你。」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穩，手也不再顫抖，「但我也有一個要求，我爸的葯，不能停。」
「這個好說，只要你能拿到顧氏的合同，我也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去見見那個老頭子。」
郭征漫不經心的說道，透過後視鏡盯著後排的季如安，目光就像毒蛇一樣纏著她不放。
「成交。」
汽車飛速的行駛著，從這一刻開始，季如安對郭征已經徹底死心了。
顧家。
燈火通明的別墅靜靜的佇立著，除去保鏢跟下人們，這偌大的空間就只有顧泊司一個主人。
書房裡，助理低聲向主位上的男人回稟著關於之前的調查內容，一疊照片放置在桌上，裡面的主角就是季如安。
這都是助理派私家偵探得到的結果，是豪門裡常有的事，出軌，冷暴力，趙玉蘭的刁難，對比兩年前剛畢業如花一樣的季如安，現在的她就如同枯萎了一般。
再聯想宴會上郭征那副兇狠的表情，想來也不會對季如安好到哪裡去了。
顧泊司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淡然說道：「有拍到郭征出軌的照片么。」
「有，還挺多，雖然外界都在傳郭征行事謹慎，不過或多或少還是留下了證據，顧總您看……」助理試探性的問道。
「留著，以後做準備。」
他輕叩著桌面，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季如安，「他將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
回到郭家，郭征直接無視季如安去了書房。
季如安站在原地，看著郭征的背影，只覺得諷刺，他是嫌棄自己髒了么，也不想想他在外面的那些紅顏知己。
不過這樣也好，一想到如果再跟這個人同床共枕，季如安乾脆直接從陽台跳下去算了。
然而這個夜晚對於季如安來說，依然還是十分難熬。
次日一早，卧室的門就被人拍得作響：
「該死的季如安，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起床，一大家子的人都等你做早餐，快點起來了！」
趙玉蘭罵罵咧咧道，誰知一轉頭，就看見了神色隱晦的郭征。
一見自己兒子，趙玉蘭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心疼道：「怎麼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么，還是媽聲音太大，吵醒你了。」
「不關您的事，只是今天我找季如安有事，您讓她再休息一下。」郭征說道，趙玉蘭略微詫異的看著他，還有點不太明白，季如安能幫上什麼忙。
可既然郭征都已經開口了，她斷然沒有拒絕的理，說到：「行，媽就聽你的，我讓李嬸去做早餐。」
趙玉蘭說完，就訕訕的下了樓。
門后的季如安聽完了全程，心裡卻是冷笑著，郭征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心疼」她了。
在郭家這些年來，哪天不是她做飯，明明就有下人，可趙玉蘭就是故意折磨她，美其名曰是讓她多孝順自己，但誰都能看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今天還算是第一次沒有再繼續使喚她。
季如安長舒一口氣，不知是不是應該感謝顧泊司，能讓郭征如此重視，連帶著自己也沾了光。
過了十點，季如安才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她換了一身職業套裝，看上去就跟日常出入寫字樓的白領沒有什麼兩樣，這樣的打扮顯然讓郭征很滿意，他走過去，捏住了季如安想要抽開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說到：「這回可就靠你了，我的好老婆。」
郭征著重強調了那個好字，季如安總算是抽回了右手，咬牙切齒道：「不用客氣！」
兩人之間瀰漫著古怪的氣氛，趙玉蘭皺了皺眉，卻也不好摻和進去。
郭征開車把季如安送到了顧氏集團樓下，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季如安，道是：「這是企劃案，務必要讓顧總看完，簽不下合同，你也別回來了。」
「你也太高看我了，要是企劃案讓顧總不滿意，也要賴在我身上么？」
季如安拋下一句，就直接下了車，不顧郭征在她背後吹鬍子瞪眼，要不是因為留著她的那張臉還有用，早在昨天，郭征就該把她打個半死。
郭征陰沉沉的目光隨著季如安走進了顧氏后才收回了視線，現在的他就只能等著季如安的消息了。
顧氏的辦公樓從二十五層往上都是他們集團佔有。
顧泊司的辦公室位於最頂層，跟前台小姐說明了來意后，對方看了她好幾眼，才猶豫不決的給顧泊司的秘書打了電話，一番詢問后，那人看向季如安的眼神也都變了。
「季小姐請稍等，等會周秘書會親自下來帶您上去。」前台小姐的語氣都不由得帶了些恭敬，能讓周秘書下樓來迎接的人，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季如安同樣也有些驚訝，不過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平靜，點頭說到：「好的，麻煩你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一位穿著靚麗的女人就朝著季如安走了過來。
她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顧泊司這兩天十分在意的人，不得不說，從外貌上看，的確是要勝出以往的那些女人一大截。
「季小姐，你好，我是顧總的秘書，請您隨我來。」周秘書做了個手勢，季如安不自然的捏緊了包包的鏈條，輕輕的嗯了一聲。
周秘書帶著她上了總裁專屬電梯。
越往上，電梯里透明玻璃窗的風景就越好。
她們所在是這片區域基本上都是高樓大廈，唯獨顧氏的這一棟樓，是最高的。
輕微的失重感停止后，季如安的心突然就變得緊張了起來，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