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風聲 第四十章,轉世
臨岳山看見半跪在地的紅衣蠻,在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連忙上前扶起紅衣蠻,「不用,不用這樣叫我,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紅衣蠻看著臨岳山笑了起來,低著頭想了想:「我直接叫你名字顯得不太尊敬,這樣吧,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岳山哥吧。」臨岳山站在一旁,感覺有些不好,但是也說不出來什麼,總比叫自己什麼少主的要好得多吧。
「岳山哥,你來止縣幹什麼啊,是要看看我們北地人民是否安分嗎?」
「北地王說笑了,既然你們都來了北境,自然是我們北境的臣民,我們對你們當然沒有任何懷疑。」
「我們打了那麼久的仗,應該還是有很多人恨我們吧。」紅衣蠻在臨岳山身後一點慢慢的走著,臨岳山只要減慢腳步,紅衣蠻就跟著慢上一些。紅衣蠻的問題有些尖銳,讓臨岳山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剛想要開口便被紅衣蠻打斷,「算了,算了,恨肯定是有一些啦,但是以後我們就是你們最忠誠的盟友啦,就別提這些啦。」紅衣蠻的聲音讓周圍的北地人紛紛看了過來,紅色在北地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穿,而且在加上紅衣蠻的打扮,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紅衣蠻看見臨岳山的表情,在看了看周圍的人的眼神,突然感覺剛才自己的表現好像有些不符合身份,於是一把慢慢的和臨岳山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之後,拉起臨岳山跑到了隱秘處。接著將自己的面具揭下,身上的紅衣慢慢的變成了其他的顏色。漏出一張有些圓圓的臉蛋,一雙眼睛忽閃忽閃,或許是剛剛跑了一陣,臉還有些紅,笑起來臉上還有這兩個酒窩和尖尖的虎牙。臨岳山看見紅衣蠻的相貌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紅衣蠻原來年齡如此年輕,也就金釵之年。紅衣蠻看著臨岳山的樣子,伸手在臨岳山眼前揮了揮,看著臨岳山笑著說:「岳山哥,我叫歐陽佩瑤,我師父說了,我可以信任你,這樣我們就方便說話了啊。」
臨岳山指著紅衣蠻,有些驚訝:「你,你今年多大啊?」歐陽佩瑤抬頭看了看天空,嘴巴慢慢的嘟起,手指一根根的伸出,歪著頭看著臨岳山:「十一還是十二來著,哎呀,我記不清了,反正師父說我今年十一二歲,我也不知道我多大。」
臨岳山看著眼前的歐陽佩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抱拳:「您十一二歲就掌管北地這麼多人,我臨岳山佩服,佩服。」
歐陽佩瑤走上前來,一把拉開臨岳山抱拳的的手,「岳山哥,你別這麼客氣,我可不想管什麼北地,但是師父交給我了,而且師父說了,要凶一點那些傢伙才會聽我的,要是我就這個樣子,還不笑死人了。師父說過了,我可以信任你啊,她告訴我以後我有什麼都可以找你,所以我才這樣見你,你可別這樣說話了,奇奇怪怪,岳山哥,你是不是也是不想當什麼北境王才悄悄跑出去的啊?帶上我吧,我們一起跑了,以前我就被關在北地皇宮裡,現在更是被困在這裡,還要管好多的事情,雖然在北地我也不喜歡,但是在這更麻煩。」
歐陽佩瑤好像多年沒有和同齡人說話一般,拉著臨岳山喋喋不休,臨岳山此刻的感覺和剛才也有不同,畢竟之前並不知道所謂的紅衣蠻居然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長相還如此乖巧可人。
咳咳,一邊傳來了咳嗽聲,歐陽佩瑤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他看著臨岳山:「煩人,雍長老來了。」歐陽佩瑤瞬間站定在臨岳山身邊,臨岳山回過頭去,只見長臂的蠻人抱著拳走到了臨岳山面前:「世子大人來訪,請恕老兒招待不周。」雍長老的一舉一動像極了京都內的文人,但是缺點就在於雍長老實在長得太過狂野,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雍長老是吧,您別客氣,我只是路過而已。」「裝模作樣。」歐陽佩瑤在一旁看著雍長老的樣子,喃喃自語的說著。雍長老走上前來,伸出手指,悄悄的彈在歐陽佩瑤的頭上,臨岳山別過臉去,假裝沒有看見。
「世子對佛家的東西感興趣。」雍長老盯著臨岳山的手上的念珠,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雍長老本想說些客套話,但是偶然之間卻看見了臨岳山手上的佛珠。一時間再也轉不了頭。當下也不顧斯文,張口便問?
「佛家?」臨岳山有些疑惑。「世子不知道佛家,那不知道世子這串佛珠從何而來?」雍長老半蹲下身子,眼睛離佛珠更近了些。「雍長老,您想看就拿去看吧,只是這件東西乃是故人所賜,我不能給你。」臨岳山伸手取下佛珠,像雍長老遞去。雍長老連連搖頭:「不可,不可,這東西佛信深重,別人碰了,只怕有影響,世子可知道這故人給你的東西有何用處。」
「還請雍長老指教。」臨岳山行了一禮,客氣的說道。「雍長老,你還不快說。」歐陽佩瑤在一邊瞪著眼睛,嘟嘟囔囔,又是想說卻也不敢太過大聲。
「現在江湖之中,佛家弟子很少了,就連少林也多是修武,不修禪了,豐都王朝之後,說是佛家糟了天罰,修禪之人,就幾乎沒了蹤影,我也是和四百年前和伊西斯女王見過一個佛家的佛子。那佛子氣度不凡,無論女王如何和他說話,他都是面帶微笑,兩人交手了三天,女王落敗,那是我第一次見女王戰敗,皇宮內所有生靈都被波及,那佛子步步生蓮,嘴裡念叨著心經,周圍的樹木花草居然死而復生。後來他和女王坐而論道,不但讓女王和他做了朋友,也讓老兒佩服不已啊,而且據說那佛子方才修鍊了二十年。真是嚇死個人。後來我修鍊佛經多年,還是未能入門,女王離開過北地一次,據說就是為了救那佛子,但是依舊未能如願,佛子死時,天地之間講述佛經,我方才稍稍入門,只是資質愚鈍,一直沒有修鍊到家,除了痴長些壽命以外,沒有太大的收穫,至於您這串佛珠,若是我沒判斷錯的話,應該是轉世珠。若是故人所賜,這串佛珠應該可以幫你找到這個人的轉世。」
「世間真有轉世一說?」臨岳山看著雍長老。
「我也不知道,只是書中記載,是有人可以轉世,而且修禪之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可以自行轉世,修為越高便會越快記起前身的事情,是否屬實我不敢確定,但是我修鍊多年,隱隱感覺,好像卻有其事,包括飛升一事,在多年之前,也是常有之事。」
「雍長老。」歐陽佩瑤聲音有些低沉,也不顧禮儀的大聲說著。雍長老一拍自己的頭:「瞧瞧我都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但是世子的朋友給了你這個佛珠,若是書中記載屬實,世子還是要早些找到這個朋友才是。」雍長老說完一把拉過歐陽佩瑤:「你的功夫還不能亂走,你跟我回去。」說完拉起歐陽佩瑤就走,北地巨人就站在不遠處。
歐陽佩瑤轉頭對著楞在原地的臨岳山大聲的說道:「岳山哥,你等著我,等我功夫好了就來找你。」說完之後,歐陽佩瑤連連揮手,之後轉身,身上的衣服慢慢變回了紅色,帶上了面具,而雍長老也鬆開了拉著歐陽佩瑤的手,慢慢的走在歐陽佩瑤身後,一瞬間,歐陽佩瑤又變回了紅衣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