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怕是上賊船了

「你是說冥想維度中出現了三個檸檬？」道恩結結巴巴的問。

「冥想維度？」杜維有點好奇。

道恩著急的跺腳：「別糾結用詞，回答我問題？」

杜維說道：「不是冥想，是做夢時候，但感覺卻又類似冥想，然後不止一個檸檬，是一堆檸檬，只不過其中三個細節清晰。」

這簡直不可思議，但現在又無法驗證。

道恩只得道：「好，今天學習新的一課，來，看圖說話。」

先果斷擺放了一張提前準備好的圖，黃底色，中間有個藍圈。

指著道：「你注視半分鐘然後逼上眼，用腦把這幅圖映像出來，記住是映象，而不是用思維騙自己有副圖。圖當然簡單，瞎子都知道是黃底色藍圈，所以真實腦映像就是關鍵。甚至是你是否能學奧術的門檻，如果你能半月做到……」

「真有映像耶，不過是反的，藍底，黃圈。」

道恩都沒說完，杜維已經閉著眼睛開口了。

哐啷——

道恩終於色變，拿在手裡的杯子不覺的落地打碎。

現在就確定不是撒謊了。因為道恩讓他看的是「黃底藍圈」，若是孩子撒謊，閉上眼后也會說黃底藍圈。

不過事實上恰好相反，奧術的啟蒙階段，看黃底籃圈的圖，映像出來后是反的，表現為藍底黃圈。

映像不是印象，兩個甚至是相反的東西。

如果始終不能把印象轉化為映像，就代表了不能學習奧術。

既然不是奧術還整天想，那當然就叫白日做夢。

許久沒得到指示，杜維睜開眼睛問：「道恩先生，我做錯了嗎？」

道恩落寞的搖頭，「你沒錯……你是個奇迹，一個不朽的奇迹。我再也教不了你，怕把好苗子毀了，其次你不能逃課來見我了。一但傳出去，至少你在包法利夫人哪裡的名聲就毀了。你相信我，惹毛了她或許不能決定你最終命運，但絕對能讓你碰壁多次，走非常多的彎路！」

杜維忽然變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其實我每天來這裡，不全為了奧術。我想討好你，你取得你信任，難說你一心軟就幫打聽喬安娜消息？」

道恩說道：「好吧我會打聽一下，但你真的不能再來，別公開問喬安娜的事，包法利夫人會不高興的，快去上課。」

杜維離開前又回看了廚房一眼，非常捨不得這個地方的人和事，最後鞠躬道：「謝謝你道恩先生，我不會再來了，但不論如何，我不會忘記這地方。」

……

五天後比利被人領走了。

他走的時候，杜維在窗口默默的用目光送他。

比利最後一次回望窗口時，杜維感受到了他害怕的眼神，這說明他只是個孩子。

另外比利的「養父」那有點兇惡的情緒表情也令人印象深刻。這就是許多孤兒的命運以及無奈的地方，杜維知道，比利不是被領去做兒子，而是做賊。

之所以會來送比利，不論如何，這個娃娃頭從來沒來冒犯杜維，甚至有次還讓某小混混別太過分。

「不知道許多年過後，孤兒院里的這些人和事會變成什麼呢？」

站在窗口回憶剛剛比利被帶走的情形，杜維喃喃自語。這時候的不像個孩子了。

後面忽然傳來瑪麗蘇的聲音：「你現在的表情有感覺，你要是十五年後有這樣的氣質，就能顯得非常正義。」

「瑪麗蘇小姐。」

杜維回神后微鞠躬。每次見這個會對小孩子拳打腳踢的女教員杜維就有點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是怕被她打，其實只要不是被熊頭人圍毆，出來混被捶幾下真的也沒什麼。

瑪麗蘇走過來，先放肆的伸手來捏了一把杜維的臉，彈個響指：「跟我走，有人來收養你。」

想到比利被帶走的清醒，杜維沒有慌張只是情緒很低落的問，「把我弄去做扒手嗎？」

「快走，羅里吧嗦的。」

直接被瑪麗蘇粗暴的拖進辦公室。

除了嚴厲的包法利夫人，聞到了一股濃烈酒味，雖然經過掩蓋但還是明顯。於是杜維看向了那個容貌算得上是漂亮的三十多歲的「酒味阿姨」。

阿姨看了過來：「小傢伙你好嗎？」

「我其實一點也不好。」

杜維開始覺得不妙了，卻欲哭無淚，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遇到有人要明顯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包法利夫人險些被這場面氣死。

又很奇怪，哪怕見到市政廳長官都不給笑臉的包法利夫人，竟在這酒鬼面前有些放不開的樣子，只是謹慎的陪著笑臉。

那女人走過來湊著看了看道：「嘿嘿，我喜歡，從今天起你是我兒子了。哪怕說到共和國執政官那裡，也脫離不了我對你的監護了。記住我的名字：金。維克多。也記住你那很可能被載入史冊的名字：杜維。維克多。」

維克多夫人說完過去簽了一個字，自此不論道義、情理、還是律法上，杜維都是她的了。

走出孤養院的那個時候，杜維也不確定是不是上了一條賊船，但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杜維只是有些傷感的回看著上面的窗子。還好，有人。

當時那地方有杜維送行比利，現在，那地方有瑪麗蘇對著這邊輕眨了一下眼睛。興許這貨在賭「杜正義」十五年後的顏值，可是她又能做點什麼呢？

甩頭，甩啊甩。盡量的不胡思亂想，來之安之。

適應新的環境，然後活下去，直至長大。這些就是杜維的目標。

維克多夫人不知他老甩那個小腦袋幹什麼，湊近嘿嘿笑道：「當年她們答應給我弄個手腳勤快的免費勞動力來伺候我，卻一直沒適合的。這次他們對我保證說你在勤勞工作方面，相比其他人有血統級優勢，尤其逆來順受方面更有優勢。小傢伙，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發現杜維悶悶不樂，她又摸摸杜維的腦袋說：「別鬱悶嘛，媽媽給你糖吃，不過先記在賬上，等有錢就給你買。」

杜維楞了楞，略微鬆口氣，至少她還自稱媽媽並且承認欠著糖果，還可以……有媽的孩子的確像個寶。

一邊走，杜維好奇的問道：「維克多夫人，你會給我買糖果嗎。從我睜開眼睛，還沒有吃過糖果呢。」

她說道：「這取決於你，你是我兒子，所以你必須去幫我賺錢。賺到錢后先交給我，我就可以給你買糖果。你有沒有發現我很聰明？」

杜維搖頭道：「聰明談不上，但維克多夫人其實還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些。」

維克多夫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遲疑著道：「你倒是比我想的更聰明些……嗯，不錯。就像你蒙我這樣，去蒙別人，補貼我們兩過日子。」

杜維說道，「可以的，既然你是我養母，賺錢養你就是天經地義的。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要好，要是比利能遇到你這樣的養父就好了。可惜怕是不樂觀。」

……